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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柔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看書,看著看著,臉上漾起了一抹暖暖的笑容。

雖然今天被欺負挨罰了,但沒想到慕大哥、六兩師兄還有唐寂師兄,居然都站出來保護我,唐門的確有不好的人,可也有好人啊!

如果,以後我能和他們一起待在唐門,好像也不錯呢!

花柔的視線落在了手邊的藥瓶上,她把藥瓶拿了起來打開聞了聞。

原來是金瘡藥啊!應該是……師父放這里的吧!

花柔想著倒了一顆出來吃下,然後繼續看書。

「她居然準備了解藥?」

花柔吃的是金瘡藥,可對面盯著她的子琪卻不這麼認為。

「姐,你不覺得花柔的命很硬嗎?」子畫垂肩嘟囔︰「家業房找她麻煩她安然無事,前前後後我下了好幾次毒了,她也一點事都沒有。如今,這丫頭還早備了解藥,我看以後別想毒死她了!」

「未必!」

子琪說著去了梳妝盒前,拿出了一支簪子。

子畫回頭看見,驚訝地沖到跟前︰「姐,你不會是打算用這個吧?這可是鳳主叫你放在身邊以備……」

「不用你提醒!」子琪把簪子放進子畫的手里︰「這毒可無解,我看她能活到幾時!」

……

孟知祥自知道了祈王最後的出逃方向是頭陀山後,便派了人前來尋找,于是崖下方圓十里滿是他的孟家兵扮作農戶在搜索。

「咱們都在這里轉了十來天了,連個人影都沒尋到,會不會是消息有誤?」

「統領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找不到就別想離開這頭陀山!」

「唉,找找找……也不知道咱們費這麼大勁兒地找一個楚國王爺干什麼?」

「那是咱老爺的事,不是你我能……」說話的老兵突然頓住,用鼻子使勁兒地嗅了嗅︰「你聞到了嗎?尸臭味。」

幾個士兵聞聲立刻湊到老兵身邊使勁兒嗅了嗅,隨後興奮地嗅著那臭氣往深處去。

撥開亂草,疾步前沖,臭味越發令人作嘔,卻也讓他們看到了結束辛苦的希望。

約莫跑了半里地,他們終于看到了兩具高度腐爛的身軀。

「嘔……」

惡臭令人難以承受,大家迅速模出汗巾與干姜片來,蒙住口鼻或是含在口中,朝著尸體靠近查驗。

兩具尸體,一個完全趴在地上,一個半側著,都是腐爛的厲害。

他們小心翼翼將腐爛的尸體翻過來時,頓時無語,因為兩具尸體的臉部已經沒有辦法辨識了。

「哎呦!這臉全爛了!」

「這個也是,臉都被蛇蟻啃爛了……這樣怎麼認啊?」

「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辨出身份的?」

幾個人開始翻找,很快有人找到了一些鐵錢︰「鐵錢,這人是楚國的。」

「你們看!我找到了什麼!」有人從尸體的腰帶處模出了一支玉簪。

……

一瓶藥放在了桌上,唐賀之面有不悅地坐在了慕君吾的對面。

「你進來的第一天我就和你說過,機關房的人,要一心撲在機關上,其他各房的事,不要過問。你今天怎麼就非要……唉!」

慕君吾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書卷︰「弟子只是實話實說。」

唐賀之聞言瞪著他︰「你那麼聰明的人,整個唐門除了刑堂的,恐怕就屬你最了解門規,居然還敢帶人去禁地?你肯定是為那個花柔出頭才那麼說的!」

慕君吾一臉平靜之色︰「我和花柔是一起的。」

「少為他人出頭,免得招惹是非。」

「是非?」慕君吾抬頭迎上了唐賀之的目光︰「什麼是非?」

唐賀之張口欲答,忽又想到什麼似的,白了慕君吾一眼︰「是非就是麻煩,麻煩就是是非!咱機關房少和其他各房來往、摻和!」

唐賀之說完起身要走,慕君吾卻冷笑一聲︰「你難道不是唐門人?」

「可笑!我姓唐怎麼可能不是唐門人!」

「既已在唐門中,根本抽身不去,蒙住雙眼,堵住耳朵,真的就是明智之舉嗎?」

唐賀之一愣︰「你……」

慕君吾一臉誠摯之色︰「師父,弟子不瞎。」

唐賀之的臉上閃過一些難言之色,他打量著慕君吾,似揣測,似猶豫,神情糾結。

慕君吾見狀起身挑明道︰「唐門若被異心者分裂,我們即使抽身事外,也還是會被殃及。」

唐賀之嘆了一口氣,而後伸手拍了拍慕君吾的臂膀︰「你天資聰穎,很多東西瞞不過你。但門派里的事,用不著你我擔憂,門主自有穩住門派的力量。」

「門主的力量?師父說的是暗器房和奪魂房嗎?」

唐賀之撇了一下嘴︰「不該操心的,別操心了!」

唐賀之轉身就走,但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看向慕君吾︰「我說……你和花柔,到底是……什麼關系?」

慕君吾眨眨眼︰「不該您操心的,您何必操心呢?」

唐賀之一愣,隨即呵呵一笑︰「我真是太縱著你……罷了!就由著你罷!」

唐賀之走了,慕君吾緩緩邁步走到了窗前,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外面後,伸手從貼身的衣衫里模出了那張手絹,打開。

「殺身之禍,防之,去蜀地憑珠花尋唐門,可安身立命,保重。」

慕君吾看著這行字,臉上的凝重之色已變成了嗤笑。

你讓我來唐門,只怕根本不是幫我,而是……為了將我……除掉吧?

慕君吾將絹帕一揉,眼看向窗外天邊那一縷縷薄如輕紗的浮雲,心中倒是掛念起一個人來他的母親,陳昭儀。

「陳昭儀,您怎麼又來了……」

丹青從殿里一出來,就看到了等候在外的陳昭儀。

作為一個失蹤公子的母親,陳昭儀的打扮清淡簡單絲毫不見張揚,許是祈王失蹤生死未卜令她難以安枕,一雙美眸此刻不見明艷,只有不安與焦躁,曾經如月的佳容只剩憔悴。

「丹青姑娘,我來了幾日了,只求見德妃娘娘一面,還請成全。」

陳昭儀說著一把抓了丹青的手,把手上的鐲子撥過去戴在了丹青的手腕上。

丹青低頭看了眼鐲子,白若凝脂,成色極好,當即嘆了口氣︰「不是小的不成全,而是您又不是不知道娘娘的脾氣,這會兒她歇下了,我哪里敢擾啊!」

陳昭儀聞言咬牙道︰「那我這里等著吧,她幾時起身了,就麻煩丹青姑娘通傳一聲。」

「也只好如此了。」丹青說罷轉身回殿,陳昭儀的貼身丫鬟翠兒心疼地扯了扯自己主子的胳膊︰「昭儀,您又要等啊?」

陳昭儀點了點頭。

「可是,咱們都這樣等了幾日了,德妃娘娘完全不搭理咱們啊!」

「那也得等,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就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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