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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盛!」老爺子厲聲吼斷他,凌狠的雙眸如刀一般的瞪著他,「你是親眼看見你媽殺了你爸了?你要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的?高玉瑾的死,那都是覃天恩的一面之詞。還有,容錚的傷,怎麼就能與你媽扯上關系!哦,對!還有你,你也是個不孝子,你做什麼去指證你媽!啊!你也說了,只是听到聲音,並沒有親眼看到。聲音就不能有相似的?就不能是有人故意裝出來的?要不是你去指證的你媽,你媽會死的這麼慘嗎?你是不是也被陸霆軒那個畜生給收買了?你說,他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陷害你媽!」

听著老爺子這些顛倒是非的話,陸斯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明事理,講道義,有威嚴的外公嗎?

怎麼就一是非不分,黑白顛倒,蠻不講理的老頭子了?

他這是一味的護著自己的女兒,根本就不管對與錯。似乎在他看來,所有人都是錯的,只有他女兒是對的。

這與之前的陸雯梅有什麼區別啊?

「外公……?」陸斯盛看著老爺子,已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外公,就給我听清楚了!」老爺子一臉嚴肅冷冽的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與你計較你之前做的事情。總之,你現在必須听我的。陸霆軒不是容錚的兒子,只是覃天恩不知道從哪里抱來的野種。他既不是我容家的人,還害得你媽死的這麼慘。我就絕不會再讓他擁有我容家的一切。不管是公司還是他手里擁有的與容家有關的一切,他都必須給我交出來。這一切全都由你來接手。」

「……」

陸斯盛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老爺子,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接手容氏?

不,不,不!

他既不是這個料,也沒這個膽。

他是絕對不會與他哥搶的,不管他哥是不是舅舅的兒子,他都是他哥。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而且公司是他一手辛苦壯大的。

「可是,外公,我也不是容家的人。」他一臉懦弱的看著老爺子說道。

「我說你是,你就是!從現在起,你必須听我的!」老爺子不容他抗拒,厲聲說道。

陸斯盛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

老爺子現在就像是著了瘋魔一般,不管任何人,說任何話,他都是一個字都听不進去。

「去,給我辦出院手續,我要回z市!」老爺子厲聲吩咐著陸斯盛。

「外公……」

「你什麼都不用多說,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陸斯盛還想再勸勸老爺子的,但是卻被老爺子凌厲的呵斷,沉寂的眼眸凌視著他,幾乎是用著命令般的語氣說道,反正就是不給陸斯盛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陸斯盛無奈,只能去給他辦了出院手續。

然後便是見著老爺子一身干勁十足的樣子,朝著z市而去。大有一副與陸霆軒對著大干一場的意思。

見此,陸斯盛十分的無奈又煩燥。

他真是一點也不是想與他哥對著干,可是看外公這架式,那是非把他哥逼的一無所有不可啊!

他哥怎麼就不是舅舅的兒子了呢?

兩人明明就長的像足了七分的,怎麼可能不是父子呢?

外分他一定是刺激過頭,腦子有些不清楚了。

然而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在老爺子面前,他可是一個字也不敢說的。

只是希望在回去的這段路上,外公能人冷靜下來,別再這麼沖動與執拗了。

說不到,他和他媽才是外人,外公,舅舅和哥,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陸斯盛根本就不知道他媽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就不是外公親生的女兒了,還有她又為什麼對舅舅那麼執著。再來,外公對她為什麼那麼偏心,幾乎都勝過了舅舅和哥。

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長輩之間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盡管他的心里有針數的疑問,很想要問問老爺子,但最終他還是張不開這個口,也問不出來。

他本想趁著回去的這段時間再勸勸老爺子的,然而老爺子卻是一路上都緊閉著雙眸,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根本就不打算說話,也不打算听他說話的樣子。

陸斯盛的想法只能打了水漂。

看著老爺子這副樣子,他除了無奈的嘆息與搖頭之外,已然沒有第二個選擇與辦法。

……

陸霆軒與墨詩怡坐在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一時顯的很是沉重肅穆的樣子。

車內不止他們倆,還有霍隨,也是與他們坐同一部車的。

陸立倒是沒有與他們坐在同一部車上,而是在墨淵森與楊文悅的車上,正與墨二玩著。

至于墨一,當然是賴在賀石的車上了。

回去,並不像來的時候這般,所有的人都在一輛車上,而是分了三輛車子。

陸霆軒這邊的車子,還是他自己開的。

不過墨詩怡並沒有與他一起,坐在前排的副駕駛座上,而是陪著霍隨坐在後排的車位上。

一路上,霍隨也沒有說話,只是噙著淡淡的從容優雅的淺笑。

陸霆軒抬眸在後視鏡上看後車座的兩人一眼,然後也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開著車子。

「媽,你還行嗎?要是吃不消的話,你一定要跟我們說的,別自己強忍著。」墨詩怡看著霍隨一臉關心的問。

前面陸霆軒又是朝著後視鏡看一眼,沉聲說道,「一會在前面的服務區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霍隨連連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沒問題,可以的。服務區休息與坐在車里也沒有區別的。還不如早點到了,去醫院休息。我真的沒有強忍著,我是醫生,我很清楚自己的情況。真不用休息。」

墨詩怡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她腿部的傷,「媽,如果有覺得不舒服的,你一定要跟我們說的。你的傷不輕的,醫生都說了,已經傷到骨頭了,可馬虎不得的。」

霍隨抿唇一笑,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行,我知道,我不會忍著的。再說了,我也不想這條腿廢了。我以後做手術,還得靠它站著的不是嗎?」

她說的一臉輕松隨意,倒更像是在安慰著墨詩怡。

不過她說的倒也是實話。

她是醫生,如果腿廢了,以後站不起來了,那還怎麼做手術,為孕婦接生呢?她暫時還沒有考慮退休這個問題。

听她這般說道,墨詩怡也就放心了。朝著她怡然一笑,暖暖的,如chun風一般。

霍隨是很喜歡墨詩怡這個兒媳婦的,當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是丁昕的女兒。另外一半則是今天的接觸下來,她由心的喜歡。

不愧是昕的女兒,與昕一般識體大方懂事。只是可惜昕,卻是早早的沒了。

想到這里,霍隨又是一陣莫名的難過與傷心。

陸霆軒在後視鏡里打量著她,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于眼底,只是依舊什麼話也不說。

如他自己說的,他這個年紀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階段。他也不可能黏著她,跟她說太多的話,甚至表現出與她很親密的感情來。

再者,從小養成的習慣,以及覃天恩和陸雯梅對他的態度,也不可能讓他對一個突然出現,雖說確實是他親女人過份的親密。

除了他的小乖,他對誰都不會表現出太過親切又需要的情感來。

對此,墨詩怡自然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也理解他的舉動。

他需要時間。

車子穩速行駛在高速路上,一種朝著z市駛去。

而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霍隨的那一種心情也是越來越緊張與復雜。

她不知道一會見著容錚,她會是怎麼樣的表情,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又該以怎麼樣的心態去面對。

畢竟這三十幾年來,他們都不曾見過面。

而且在這之前,他們之間也不是過見過幾面而已。

她是心情是緊張的,緊張到她的雙手都扭擰在一起,手心里都是汗。

醫院

容錚躺在病床上,已經搬出了重癥監護室,住進了vip病房。

只是整個人看起來很瘦,眼眶深深的凹陷進去,眼圈顯的有些黑,膚色也不是很好,略顯蒼白。

畢竟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而且在這之前又是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被禁了二十六七年。

還被折磨成那個樣子。

身體的各個機能都是顯退的。

整個人看上去瘦骨嶙峋的,都已經沒幾兩肉的樣子。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然後出現在他視線里的是輛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美麗優雅的貴婦。

「爸。」陸霆軒推著輪椅進來。

輪椅上坐著霍隨,她與年輕的時候沒什麼變化,只是隨著時間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成熟了,身上也有了屬于時間沉澱。

她的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淺笑,知xing而又優雅,又不失從容。

容錚見她是坐在輪椅上的,心猛的糾揪了一下。本能的想要坐起來,但是卻因為下半身癱瘓,而且又在是昏迷了一年多,這才是剛剛醒過來,想要坐起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躺著,別動。」霍隨趕緊一臉緊張又急切還擔心的說道。

如果這會,她不是坐在輪椅上,她一定會一個箭步沖上去,阻止他的。

就算此刻是坐在輪椅上的,她也本能的踮身想要坐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容錚看著她的腿,一臉不解又擔心的問。

霍隨輕松的抿唇一笑,「沒什麼,受了一點小傷而已。是孩子們緊張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爸爸。」墨詩怡牽著陸立的手進來,朝著病床上的容錚很是恭敬的喚道,然後又低頭對著陸立說道,「陸立,叫爺爺。」

陸立抬眸望著她,似是顯的有些猶豫的樣子。

墨詩怡朝著他點了點頭,笑的一臉溫和又柔軟。

「爺爺,我是陸立。」陸立nai聲nai氣的喚著容錚。

容錚的視線從霍隨的身上移到墨詩怡身上,很是震驚又雀喜的樣子,「你是……詩怡?」

墨詩怡點頭,「是,爸爸。我是詩怡。」

「爺爺,我是陸立!」陸立見他沒有與自己打招呼,又是強調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等著他與自己說話。

容錚轉眸看向他,揚起一抹慈愛的淺笑,「你就是陸立啊!真乖,爺爺喜歡你。」

陸立咧嘴,很是滿足的一笑,「我也喜歡爺爺。」

墨詩怡伸手揉了揉陸立的頭頂,對著容錚說道,「爸,你一定和媽有很多話要說的。你們先聊著,我和軒哥晚點再來看你。陸立,跟爺爺nainai說再見,我們晚點再來。」

「爺爺,nainai,再見。我們晚點再來。」陸立一臉老沉的說道。

容錚一臉欣慰的點頭,「哎,哎!陸立真乖,爺爺等你啊。」

「好!」陸立一臉認真的說道。

陸霆軒將霍隨的輪椅推至床沿邊,然後對著容錚沉聲說道,「爸,你們先聊著,我晚點再來。」

「嗯,」容錚點頭,然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著陸霆軒一臉肅穆的說道,「對詩怡要好點,別因為你小時候的事情,而覺得有什麼陰影。既是夫妻,那就要坦誠相對,真心以待,不能三心二意。」

「爸爸,你放心。我們很好,軒哥對我很好。」墨詩怡笑盈盈的說道,眼眸里流露出來的全都是屬于甜蜜與幸福眼神。

見此,容錚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他確實是怕陸霆軒心里有陰影。

畢竟他小的時候,覃天恩對他一點也不好,小打小罵的那都是家常便事。再後來,他被陸雯梅囚禁,他由陸雯梅撫養,也不知道陸雯梅是怎麼對他的。

不過,想想,就陸雯梅的那xing格,也不會對他好到哪去。

就算表面是對他很好,但也是披著羊皮的狼那種的做法吧。

陸雯梅,她應該是很憎恨他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陸霆軒只怕會是她的一個出氣口。

「你別多想了,孩子們的事情,就由著他們自己去吧。不過你也可以放心,他們兩個很好,陸霆軒對詩怡真的很好,是那種放在心里疼著寵著的。我雖然與他們才不過相處了半天而已,但是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阻礙與隔閡。」

霍隨見他一臉略顯有些憂心的樣子,淺笑著安慰他。

容錚回過神來,視線重新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受傷的腿。

她穿著衣服,也看不出來具體是哪里受傷,又傷得怎麼樣了。不過,她臉上與脖子上的那幾條淺淺的刀痕卻是刺痛了他的眼楮。

「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他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霍隨伸手輕輕的一模自己的臉頰,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沒什麼,只是不小心劃到了而已。劃破了一點而已,過兩天就好了,連疤都不會留下的。你不用擔心的。」

容錚深吸一口氣,眼神變的有些沉重,然後又輕輕的一嘆,「不礙事就好,不礙事就好。」

其實他有很多話要說的,在這之前還細想了很久,也準備了很多話,甚至在自己的心里都已經復述過好幾遍了。

可是,現在卻像是舌頭打結了一般,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霍隨同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于是兩人就這麼干坐著,四目對視著,一時之間卻是顯的有些局促與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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