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女兒的眼光,他們還是很相信的。她看上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那麼爛的人呢?
「他們,他們……真是……真是氣死我了!」滕父將手里的掃把重重的往地上一扔,氣呼呼的說道。
整個人因為重心不穩,然後一個踉蹌,差一點就摔倒了。
「大生,怎麼樣,你沒事吧?你別急,別氣了!」滕母趕緊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著氣,一臉關心的說道,然後是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安慰著,「我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那一家子的人是什麼樣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估計著,肯定是家業在公司里想靠著俞萍或者小高,想要一步登天了。但是卻沒給做到,結果就是他們懷恨有心,使出這麼惡毒的招來了。我們自己的女兒女婿,我們自己相信就行了,不用別人來相信的。他們也別想在我們背後說三道四的。」
滕父大口大品的換著氣,坐了好一會,才終于緩過一點來,臉色也不那麼白了。
「行,不跟他們一般見識。我自己的女兒女婿,我自己心疼,自己相信!到時候,婚禮也別讓他們參加了。省的又給我多事。滕文生那老婆,她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不弄出點事情來,她就不舒服!」
滕父氣呼呼的說道,咬牙切齒的樣子,真是恨不得把那一家子都給廢了。
「你這麼想,就對了。我們還是把心思放俞萍身上。多去幫她問問一些個老中醫的,看看能不能幫到她。」滕母一臉憂愁的說道。
滕父連連點頭,以示贊同。
在女兒的大事上,夫妻倆向來都是同心的。
……
「這一對該死的老東西,真是不識好歹!」滕家二嬸一回到自己家,就是氣呼呼的咧罵著,那指天對罵的樣子,真是恨不得把滕家父母給抽筋剝皮了。
「媽,這事你可別給我到處亂說說去。今天去大伯家鬧過一回也就算是完事了。」滕家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可給我管住了自己的那張嘴。我跟你說這事,不是讓你到處去宣揚的,只是讓大伯和大娘知道這件事,膈應著而已。孰輕孰重的,你可給我拎拎清了,別因為自己的那張嘴,把我給毀了。」
「這事它怎麼就不能說了?不是應該鬧的人盡皆知那才好嗎?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家那賠錢貨都找了個什麼樣的貨色!最好把他們的婚事也給攪黃了,那才叫一個好!」
滕家二嬸詐呼呼的對著小兒子說道,而且還是咬牙切齒的,總之就是一副恨不得滕俞萍一家家破人亡才好!
「你一個農村婦女的,懂個什麼?」滕家業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那高正城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嗎?你忘記我哥之前的事情了嗎?還有大伯家那房子被征收的事情?他不都是一個電話就搞定了?你要把這事鬧的人盡皆知的,那豈不是在他頭上拔毛?他能饒得了你?那首先被解決的不還得是我啊!」
「啊?這麼嚴重嗎?」滕家二嬸一臉震驚又害怕的看著他,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那我不說,絕對不說。你放心,打死也不說!」
「嗯!」滕家業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媽,總之你就記住,這事就到此為止。大伯和大娘面前,你也別再去多說一個字。還有,你給看好了nainai,別讓她亂說話。他高正城不是看不起我嗎?那我就讓他鬧心,大伯和大娘嘴上不說什麼,心里肯定得對他有想法。我看他怎麼跟滕俞萍過日子。還有,這公司早晚他也得呆不下去。我讓他一無所有,人財兩空!」
「對,對!兒子,我們就得這麼做!這樣才解氣!最好到時候把他們家的家財全都佔過來,讓他們一家三口無顏再面對全村的人,自己滾出我們家!」滕家二嬸一臉氣憤的說道,眼眸里全都是陰毒與狠辣。
滕家業的唇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詭笑,就跟幽靈一般。
……
高家
高明軒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翹著個二郎腿,手里拿著一杯紅酒,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紅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輕輕的晃著,與他臉上那陰惻惻的冷笑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看到來電顯示,唇角那陰戾的笑容更加的深郁了。
「喂?哦?都搞定了?看來效率不錯嘛!」
高鋮進來時,高明軒正好掛了電話,噙著一抹陰惻惻的冷笑,繼續晃著杯子里的酒。
見到進來的高鋮,並沒有從沙發上站起,而是不以為意的睨了他一眼,一副根本就沒怎麼把他放在眼里的樣子。
傾身從前面茶幾上拿過煙現打火機,將酒杯放于茶幾上,點燃香煙好整以暇的抽著。
高鋮的表情顯的有些沉重,幾乎是拉著一張臉的,在高明軒身邊坐下,沉寂的雙眸直直的看著他,似是在打量著什麼,又像是想把他看個清楚明白。
「怎麼,已經去見過親家了?不過看你這表情,好像並不如你願啊!」高明軒涼涼的瞥他一眼,繼續抽著煙,慢騰騰的吐著煙霧,一臉滿不在意的說道。
「高正城婚禮那天,你還是用去了。」高鋮思慮了好一會,看著高明軒一臉肅穆的說道。
「呵!」高明軒嗤然一笑,又是涼涼的說道,「就算你讓我去,我也不會去的。一個被我玩過的女人,他倒是撿了個大便宜!」
高鋮的臉「嗖」的一下就綠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好半晌的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麼?」
滕俞萍跟高明軒好過?然後現在又嫁給了高正城?
不是,這算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他們倆可是兄弟啊!
滕俞萍那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她怎麼能在跟高明軒好過之後,又若無其事的嫁給高正城呢?
那……高正城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讓他們倆兄弟以後可怎麼面對啊!
高鋮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他一直覺的滕俞萍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能夠得到陸霆軒的賞識與重用,那定會是能力出眾的。
可是,他卻沒想到能力出眾與私生活不檢那是兩回事啊!
她怎麼就是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呢?
還有滕家父母,他們又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先後與兄弟倆都沾上了關系!
高鋮越想,那一張臉越是綠,然後是轉白了。
「呵呵!」高明軒又是不以為意的一笑,笑聲中帶著嘲諷,涼涼的說道,「我說,一個被我玩過的女人而已。他卻像是撿了個寶一般的緊張著。只要一想這,我瞬間就覺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他搶走公司又怎麼樣呢?現在還不是在穿我扔掉的破鞋!」
「你說……你說,滕俞萍以前跟你……跟你好過?」高鋮雙眸瞪大如銅鈴,一臉氣憤的看著他,厲聲問道。
「爸,看來你是真的老了,就連耳朵都不怎麼好使了。怎麼就還是听不懂呢?我都已經說了兩遍了,你還是沒有听明白了嗎?」高明軒慢悠悠的看著他,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沒有再說第三遍,只是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高鋮,然後慢條斯理的從沙發上站起,朝著窗戶走去,背對著高鋮站著,慢騰騰的說道,「今年的冬天好像並不冷啊,這都馬上十二月的,卻一點冬天的感覺都沒有。」
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高鋮自然沒這個心思去听他說天冷不冷的,他的腦海里只是不停的回響著高明軒剛才的話「一個被我玩過的女人而已,他卻像是撿了寶一般的緊張」。
他怎麼也無法接受,兄弟倆同時沾上一個女人。
雖說高正城並不是他的兒子,但卻是高家唯一的希望了。不管是他還是高家,都欠高正城的太多,他只想多補償一點他。雖說高正城並不稀罕,但這卻是他自己的心思。
對于滕俞萍,他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就在他考慮著這個問題的時候,站于窗前的高明軒又似是不經意的說了,「哦,還有一件事情也順便跟你說一下。我听說那個女人,是不會生孩子的。爸,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他害的我站不起來,自己卻是娶了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看來啊,你這抱孫子的希望啊,是要落空了啊!」
高鋮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轟」的一下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不好了。
滕俞萍竟然無法生育?
高正城已經是他們高家唯一的希望了,高家就指望著他傳續香火了。可是她竟然不會生!
這要她有何用?
怪不得滕家父母對高正城那麼熱情又巴結了,原來他們竟是把一個不會生育的女兒推給了高正城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這樣的好事,他們豈不是偷著樂了嗎?
這要是再不熱情的巴結,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不行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
滕俞萍這個女人,真是太無恥不要臉了。既跟過高明軒,現在又不能生,那他們高家娶她進門有何用?豈不是像養了個花瓶沒什麼兩樣?
高鋮「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大口的喘著氣,一臉的郁結與氣憤。
這件事情,他必須給管定了。絕不能讓滕俞萍這個女人進他們高家!
他們的婚禮,絕對不能辦!
哪怕領證了又如何?大不了再去一趟重新領一本好了。但是這個婚禮,絕不能辦!
他絕不能讓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進他們高家的門,斷他高家的香火。
高鋮氣呼呼的離開,他的步履略顯有些搖晃與蹣跚,可見此刻他是多麼的憤怒與沉怨。
高明軒看著他那搖晃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陰森的冷笑。
高正城,好戲就要上場了,你等著接戲吧。
……
滕俞萍坐于電腦前,正核對著資料,看起來很是忙碌的樣子。
手機響起,她並沒有看來電顯示,繼續忙碌著手頭上的事情,一手拿過手機,接起往脖子上一夾,「你好,我是滕俞萍。」
「我是高鋮,我的車就停在公司樓下,滕秘書,我們見個面!」高鋮開門見山的說道,「然後補了一句,我只見你一個,不希望高正城知道。」
滕俞萍本能的朝著高正城的辦公室方向望去一眼,他正埋頭做事,沒看到她。
「好,知道了。」
滕俞萍下樓,看到門口高鋮的車,打開車門坐進去。
「滕秘書,你與高正城不合適,請你離開高正城!」
滕俞萍才剛剛坐下,甚至連車門都還沒有關好,就听到高鋮幾乎是用著命令的語氣沉聲說道。
「離開高正城?」滕俞萍重復著這四個字,將車門關好,看著前面駕駛座上的高鋮,勾起一抹涼涼的淺笑,「如果我說不呢?」
高鋮的眉頭擰了起來,顯的很是不悅的樣子,轉頭一臉凌厲陰狠的盯著她,厲聲說道,「滕俞萍,我並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說你不適合高正城,那也只是給你一個台階而已。你是不是非要我把話說的更難听呢?」
「高先生,你又以什麼身份命令我離開呢?你可不是他的父親!」滕俞萍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一臉堅沉的說道。
「我不是他的父親,但我卻是他唯一的親人!」高鋮雙眸如鷹般的剮視著滕俞萍,然後沉聲說道,「不管你答應與否,這都改變不了事實!你是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你配不上高正城!你不止私生活不檢點,你還不能生育!僅憑這兩點,我們高家就絕對不會接受你成為我們高家的兒媳婦!所以,我現在給你一個台階,也給你留一個臉面,你自己識相一點的,自己離開高正城!別到時候弄的臉上無關,那可就不好了!」
「私生活不檢點」,「不能生育」這幾個字,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刀,重重的扎進滕俞萍的體內,讓她疼的喘不過氣來。
特別是「不能生育」,那簡直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好不容易才拔除的,可是卻又被人再一次給扎了進來。
她是為什麼會懷孕機率變低的?還不是拜你老婆所賜?
如果不是你老婆那一刀捅下來,她會是現在這樣嗎?
還有,私生活不檢點!
她倒是想問問他,她怎麼就私生活不檢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