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蔣天恩一聲冷笑,笑聲中帶著一抹自嘲,然後輕嘆一口氣,面色死寂的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陸霆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重要?」陸霆軒冷冷的問道。
蔣天恩的表情顯的有些僵硬,看著陸霆軒的眸色也變的有些不自在,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他看了足有一分鐘,這才輕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司馬天藍告訴你的嗎?還是司馬天藍是你叫回來的?又或者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如果我說你爸這次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也是被人設計陷害的,你會信嗎?」
陸霆軒沒有說話,就只是一臉沉寂肅穆的俯視著她,臉上的表情讓人猜不透此刻他的想法。
蔣天恩又是自嘲的一笑,幾乎是用著自汪自語的聲音說道,「你又怎麼會相信呢?從你五歲的時候,那一次我差點把你溺斃了之後,你對我就再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也從來都不是曾再相信過我。但不管你相信與否,我還是要說,這次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承認,司馬天藍是被我設計陷害的,我也承認,我不是你親媽,但是我不會承認囚禁你爸,傷害你爸這件事。」
陸霆軒雙臂環胸,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說話,就只是用著沉沉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她。
蔣天恩繼續說道,「我也承認我想要利用你,也讓唐美欣對你下過套,也不喜歡汪詩怡這個女人。但是,對于傷害她的事情,我卻從來沒有做過。我確實不喜歡她母親丁昕,但是卻沒有陸雯梅來的憎恨她。我和你爸的婚事,一方面是你爺爺的安排,另一方面只是我用來掩飾身份的目的。我對你爸沒有感情,和他結婚只是利用而已。我既然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又怎麼可能會對他做這麼多的事情?」
蔣天恩一臉平靜的看著陸霆軒,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是裝出來的,大有一副「人之將死,其汪也真」的樣子。
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顯的有些蒼白無力,就連笑容也很是無奈與苦澀的,繼續說道,「陸雯梅是個怎麼樣的人,我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就不相信,這次的事情,你對陸雯梅一點懷疑也沒有。陸雯梅的心思裝的很深很沉,但是有一點我卻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她對你爸與著一抹變態又扭曲的想法。她有多依賴和眷戀你爸,你沒有看到過,但是我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過。」
蔣天恩頓了頓,沉寂的雙眸如一潭死水一般的直視著陸霆軒,然後揚起一抹釋然的淺笑,緩聲說道,「我知道你更想知道的是你親媽是誰,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很遺憾,我不知道。你只是我抱來的,你甚至都不是陸越峰的兒子,至于你到底是誰的兒子,我真的不知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就算現在把我弄死了,我也說不出來更多的。」
蔣天恩一副「你愛信不信,我說的全都是實情」的表情看著陸霆軒,然後不再說話了。
陸霆軒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眸光沉寂而又冷寂的盯著蔣天恩,足足看了有十秒鐘左右,然後一個轉身離開。
蔣天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輕嘆一口氣,唇角卻是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陰笑。
唐鶴推門進來,直直的看著她,表情很復雜。
蔣天恩並沒有轉眸看向他,只是涼涼的說道,「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媽,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都是撇不清的。我就算不是你親媽,也是你大姨。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們的就是親子關系,這一點,你沒有辦法否定。唐文濤,你已經快三十了,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孰是孰非你應該分辨的清楚。還有,幫我約一下蔣天恩,就說我要見她。」
說完這話,她沒再看一眼唐文濤,而是閉上眼楮,一副打算休息睡覺的樣子。
唐文濤什麼話也沒說,就只是沉沉的看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唐文濤離開後,蔣天恩睜開雙眸,凌厲而又深邃的眼眸如劍一般的直視著他,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陸霆軒在走廊上遇到墨詩怡,她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著他,看到他揚起一抹暖暖的淺笑,然後等著他過來撫她起身。
最近身子是越來越笨重了,行動也是越來越不便,所以陸霆軒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
邁步至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這麼快聊完了?」
她點頭,「嗯,聊完了。」
「如何?」
墨詩怡勾起一抹神秘的淺笑,漂亮的雙眸彎彎如新月般的望著他,「如你所想,所以我們該回家了,爸那邊也已經看過了,一切正常。」
「好,回家。」陸霆軒揚起一抹寵溺的淺笑,摟著她朝著電梯走去。
……
郝曉坐在沙發上正與郝母通電話。
自從郝家父母回港後,就沒有再來過市,也再沒有過問過馬家的事情,至于這里的工作全部都交給了郝亦處理。
對于女兒與何敬平的事情,郝家父母也不反對,只要女兒喜歡,她幸福就行了。馬雅蘭母女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所以,郝家父母決定絕不過問和阻撓兒女的婚姻大事。
「我說曉曉,你們領證也有段時間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回家來?總不能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算是完事了?」
郝曉的視線突然間停在前面的台歷上。
「怎麼遲了這麼多天了?」看著那台歷,郝曉自汪自語著。
電話那頭的郝母卻是被她沒頭沒腦的話給說的莫名其妙,一楞一楞的。
「曉曉,你說什麼遲了這麼多天?我跟你說的話,你有沒有听到?」郝母微微的提高了幾分音量,語氣略顯不悅,還有一絲埋責,「我和你爸雖然不反對你自己挑的人,也相信你的眼光。但是你能不能也考慮一下我們的心情?哦,你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把自己給嫁了,還不把人帶回來我們看看,你說你這到底算是個什麼事?我跟你說,你現在趕緊的定好了,婚禮什麼的,肯定是要大辦的。兩邊都大辦!你別給我不當一回事,就只是領個證,就把婚姻大事給過了,這我和你爸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
「媽,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我晚點給你打過來。」郝母的話還沒說完,郝曉直接打斷,然後也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果斷的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郝母肯定是一臉的氣急敗壞,大聲的呼叫著郝曉的名字。
郝曉隨意的將手機往沙發上一丟,拿過一旁的台歷,就那麼直直的盯著,然後眉頭微微的蹙沉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的例假向來準時,就連半天都不會有差誤。
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且又是接二連三的發生,她都竟然把自己的例假一事給忘記了。
這一想起來倒是好嘛,竟然都晚了五天了。
這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她和何敬平在一起後,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避孕措施的,那懷上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何敬平那男人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她很清楚,他其實是很想有個孩子的。
看著墨淵森和陸霆軒都有自己的孩子了,可他卻連個影子也沒有。而且他的年紀比陸霆軒和墨淵森都大,墨淵森現在都已經兩個孩子了,陸霆軒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他眼眸里流露出來的那種羨慕與期待也就更濃了。
就連播種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勤了,一副最好今天播種,明天收獲的樣子。
郝曉一手拿著台歷,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杏眸閃閃的望著台歷上的日子,唇角勾起一抹很明顯的淺笑。
被她丟在沙發上的手機再次響起,但是郝曉卻根本連理都不去理會,繼續一副自顧自深思的樣子。
手機繼續響著,大有一副比耐心的樣子。
終于將郝曉沉思的思緒拉回來,模過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還是郝母打來的。
郝曉接起電話,未等電話那頭的郝母說話,她先說了,「媽,我現在有事要出門一趟。你要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別打來了。你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放心吧,等這段時間事情沒那麼忙了,我和他回來。行,就這樣吧,你和我爸就在家恩恩愛愛的,啊!我和我哥的事情,你們就別操心了。就這樣。」
再一次不給郝母說話的機會,將自己要說的話一鼓腦的全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
急匆匆的拿過車鑰匙,幾乎是用著跑的速度朝著門口跑去。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個急剎車的止住,改用緩慢的腳步邁去。
她的唇角是掩不去的笑容,就連眼角都挑了起來,眉開眼笑的樣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院子里傳來汽車駛離的聲音。
最近的藥店
郝曉正目標明確的尋著某個方向,看著貨架上那各式各樣的驗孕棒,微微的有些發神發怔,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五秒鐘後,一鼓作氣,差不多拿了十支的樣子,結賬離開。
洗浴室,郝曉蹲著,前面馬桶蓋上一字排開,十來支驗孕棒排排放,每一支驗孕棒上都是兩條紅線。
郝曉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另一手支著膝蓋,視線在那十來支驗孕棒上來回的游移徘徊著,似乎還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所看到的樣子。
只是她的眼眸里流露出來的笑容卻是怎麼都掩不去的,唇角已然翹的老高老高的。
她倒是真沒起到,這麼快就給懷上了。
好像詩怡是差不多半年的樣子才懷上的啊,她倒是神速啊,一個月就給懷上了。
甚至比楊文悅都要神速。
不知道這速度要是讓她們倆知道了,會不會有一種妒忌恨的感覺?
郝曉起身,感覺兩條腿都蹲的有些麻了。
捶了捶自己的腿,視線繼續鎖在那一排驗孕棒上,都快「咯咯」的笑出聲來了。
對,對!她應該給那塊大石頭打個電話,讓他知道這個好消息的。
郝曉想像著何敬平知道她懷孕後的表情,應該是很激動又興奮的吧。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她告訴他這個消息,他就立馬飛回來了?
郝曉在考慮著要不要在這個時候給何敬平打電話,如果這個時候打過去,會不會影響他做事。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陸越峰雖然不是何敬平的父親,但是郝曉能感覺得出來,何敬平對陸越峰的那種感情。對于他來說,陸越峰就是他的父親沒什麼兩樣,陸霆軒既是他的少爺,又是他的兄弟。陸家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
所以自從陸越峰出事後,他的心情與陸霆軒這個親兒子沒什麼區別,他也希望能早日弄清楚事情,更希望陸越峰能早點醒過來。
郝曉踱步徘徊著,思考著,一副肅穆沉重的樣子。
何敬平的車子駛入院子,停好,下車進屋。
在客廳里沒看到郝曉,本能的以為郝曉應該是在墨家陪著楊文悅。
這段時間郝曉幾乎是每天去看墨家的兩個兒子,看著那兩個小子一天一個樣的變成,何敬平的心里自然也是癢癢的,很想也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見郝曉沒人,扯了領帶往沙發上一扔,上樓回房間,準備洗個澡。
月兌了衣服進洗浴室,卻是發現郝曉杵立在里面。
何敬平微微的怔了一下,「你在家?」
「你回來了?過來,過來,給你看樣東西!」郝曉一把拉過他,指著馬桶蓋上的那一排驗孕棒笑盈盈的說道。
「這是什麼?」
何敬平一臉茫然木訥的看著那一排驗孕棒,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什麼鬼。
他哪里見過這東西,又怎麼會往郝曉懷孕的方面想去。
見他那一臉茫然木訥的表情,郝曉的臉「嗖」的一下就黑了,一把松開那拉著他手腕的手,沒好氣的瞪他的眼,涼颼颼的說道,「何敬平,說你是塊悶石頭還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見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何敬平更賀的困惑不解了。
他這又是哪做的不對了,又是哪里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