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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鶴霖雙手別于身後,一臉沉寂而又冷洌的看著她,唇角勾著一抹陰鷙的冷意。

蔣天恩躺在床上,仰視著他,「我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要不然我剛才就不讓唐文濤把床位搖下去了。」

「呵!」唐鶴霖一聲冷笑,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蔣天恩朝著床沿處的椅子看了看,輕聲說道,「坐吧,總不至于你就這麼站著吧?」

「有話就說,坐不坐的,就不用你多操心了。」唐鶴霖看著她冷冷的說道。

蔣天恩看著他,輕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樣子,「老唐,你到底在跟我鬧什麼脾氣?我們夫妻這麼多年,有什麼話你是不能直接跟我說明白的嗎?為什麼我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自認,對你已經是盡心盡力,全心全意了。老唐,我們年紀也都不輕了,為什麼非要這麼相互折騰?我從來沒想過會和你走到今天這個程度,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攜手到老的。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和事讓你有了現在的改變?」

蔣天恩看著他,一臉的請求與期待,甚至就連眼眶里都是噙著淚光的。

她此刻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再加之她的臉色就本因為傷勢而還沒有恢復。所以,看起來更加的令人心疼與憐惜了。

如果她此刻的表情,要是換在以前的話,唐鶴霖一定會覺得是他傷著了她,是他的過錯,然後是自責與內疚。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唐鶴霖幾乎已經把事情都串聯明白了,也知道了蔣天恩的身份。

現在的他,看著蔣天恩的這張臉,只覺得惡心與大厭煩,還有憎恨。

盡管他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證明她的身份,但是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的加起來,還用再懷疑嗎?

唐鶴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吃了一輩子蒼蠅一樣,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心。又像是一堆屎卡在他的喉嚨里,上不來也下不去。那種感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怎麼都沒到,自己睡了一輩子的人,竟然是個變性的。想想就覺得惡心!

「蔣天藍,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唐鶴霖陰惻惻的看著她,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說道。

他的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那眼神,更像是兩把利劍,劍芒射向她。

蔣天藍!

听到這三個字,蔣天恩的身子猛的一僵,雙眸如銅鈴一般,死死的瞪著他。

甚至她都屏住了呼吸,只是心跳卻是急劇加快,像是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般。

她的臉上滿的全都是震驚與愕然,然後是一片慘白的,就連唇也是慘白的。

「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好半晌,蔣天恩才回過神來,一臉沉寂而又茫然的看著他,木然的說道。

唐鶴霖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陰惻惻的俯視著她,不急不燥的說道,「不明白沒關系,我明白就行了。我剛去見過司馬天藍,可惜她不願意見我。還有,知道陸霆軒為什麼從你出事到現在連一步都沒有到你的病房來嗎?」

蔣天恩慘白著臉看著他,她的眼眸里全都是掩不去的緊張與害怕。

听著他這話,蔣天恩的心里「咯 」了一下。

難道陸霆軒也知道了?

不,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呢?這件事情,除了她自己,就連陸越峰都不知道的。

陸霆軒的事情,不像唐文濤。還有一個司馬天藍知道。陸霆軒的身世,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就連那個女的,她都已經解決了。陸霆軒怎麼可能會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呢?

可是,如果不知道的話,又為什麼會連看都不來看她一眼?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還是陸霆軒的親媽。他就算再恨她這個親媽,難道不應該關心她一下嗎?

但是他沒有,他連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

所以,十之,如唐鶴霖說的這樣,陸霆軒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知道她不是他的親媽。那麼陸家的老爺子呢?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如此想著,蔣天恩的臉「唰」的一下又白了兩分,已然沒有一點血色了,就跟一張白紙一樣,而且還是漂白過的白紙。

「怎麼,知道怕了嗎?」唐鶴霖陰森森的盯著她,面無表情的說道,「蔣天藍,你說如果陸霆軒知道你既不是他的親媽,而且還害的他父親陸越峰成了一個植物人,他會放過你嗎?別陸霆軒不會,陸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過你。陸雯梅絕對是百分之兩百的想要你死的!」

「陸越峰的事情,和我沒有一點關系!」蔣天恩看著他月兌口而出。

只是話一說完,她卻又是後悔了。

顯然,她這算是間接的承認了她自己的身份,她不是蔣天恩,而是蔣天藍。

果然,只見唐鶴霖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那笑容很深沉也很耐人尋味。陰鷙的眼楮直直的盯著她,然後冷冷的說道,「所以,你是承認了自己不是蔣天恩,而是蔣天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蔣天恩咬牙,一臉嘴硬的否認。

「我剛才去見了嫌疑人李嬸,她承認所有的人都是她傷的傷,弄死的弄死。但是她做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你。說這些的時候,陸家的老爺子也在,你猜他是信還是不信?」唐鶴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誰!」

蔣天恩一臉驚悚的看著他,滿滿的不可思議。

唐鶴霖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一臉炎涼的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說道,「蔣天藍,老丁其實是你殺的對嗎?」

蔣天恩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何反應了。只是瞪大了雙眸如銅鈴一般,死死的盯著唐鶴霖。

她的呼吸起伏很猛,臉色如死灰一般,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就像是隨時都會斷氣過去一般。

「我拿了你的藥去讓老丁檢測,老丁已經檢測出來那藥有問題,但是他卻告訴我那就是維生素而已。我與老丁是多年的朋友,我肯定是不會懷疑他的。所以我相信了那就是維生素,我也相信你沒有任何問題。不過老丁應該是拿著那份檢測報告去找你了,還威脅你了是吧?」

唐鶴霖一臉肯定的看著蔣天恩,說著他自己的猜測。

蔣天恩只覺得眼皮在「突突突」的跳著,太陽穴也在閃跳著,被子底下的雙手已經握成了緊緊的拳頭,指甲都快把掌肉給摳下來了。

她直直的盯著唐鶴霖,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這般的陌生,是她從來都不曾認識過的。

她的臉已經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了,整個身子都在隱隱的顫抖著,渾身發涼,甚至覺得後背都已經在滲出一層一層的冷汗來。

她無法相信唐鶴霖說的話,但是確實他說的全都是事實。

唐鶴霖將她此刻的表情放于眼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繼續涼涼的說道,「你為了不讓老丁威脅到,也為了不讓司馬天藍揭破你的身份,所以你想到了一個一箭雙雕的辦法。那就是把老丁約到司馬天藍的住處,殺了她,嫁禍給司馬天藍。這樣,你就一下解決了兩個大難題。至于司馬天藍,我想你應該是用唐文濤威脅的吧?」

唐鶴霖陰森森的俯視著她,一臉鐵青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判官一般,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一把刀,深深的扎進蔣天恩的胸口。

蔣天恩冷不禁的又是打了一個寒顫,一臉震驚到不可思議的看著唐鶴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猛的發現,自己的嘴巴就像不是她的一樣,除了顫抖之外,竟是什麼話也不會說了。她的額頭,豆大般的汗,一顆一顆的滲出來,然後沒進枕頭里。

她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沒有知覺,沒有生命,也沒有疼痛感,因為她已經被他的話傷的麻木了。

唐鶴霖的話卻還沒有說完,站于床尾處,陰冷冷的盯著她,繼續一字一句的說道,「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兒子便是她的一切,就算讓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願意。所以,為了唐文濤,她答應你的條件,她替你扛下殺人的罪名,也不再見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須對她的兒子好。蔣天藍,我說的沒錯吧?」

蔣天恩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只是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她的身子在瑟瑟的發抖,她的眼皮在「突突」的跳著,她的全身是冰冷的,她的每一個細胞都不知道此刻該做什麼了。

她的眼里是害怕與慌張,還有不知所措。

唐鶴霖說的就是事實,是全部的事實。她從來不曾想過,他們之間的攤牌會是這樣的,他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在他的眼眸里,蔣天恩看到了憎恨與厭惡,那是對她的。

這一刻,她就像是一灘死水一般,灘軟在床上,她的手指不會動一下,只覺得全身都麻麻的,無法動彈一下。

「你說這麼多,想要我做什麼?」好一會,蔣天恩才找回自己的知覺,看著唐鶴霖,一臉無力的問。

他剛才說了,陸霆軒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特別是陸雯梅,那是第一個想要她死的人。

她承認老丁的事情是她做的,但是這次陸越峰的事情卻是與她沒有任何關系。絕對是陸雯梅嫁禍給她的。

唐鶴霖說李嬸時,她就已經百分之分的肯定了。

那時候,李嬸確實是負責照顧她的,她也一直以為李嬸是真心對她好的。直到她和陸越峰離婚的前一天,她才在無意中發現李嬸是陸雯梅的人,她根本就不是為她好,而只是用對她好來掩藏她是在為陸雯梅做事的目的。

所以,陸越峰是李嬸傷的,那就一定與陸雯梅有關。

對了,就憑陸雯梅那變態又扭曲的心理,她那麼的眷戀陸越峰,這事肯定就是她做的。

所以,她已經從唐鶴霖的語汪中听出了幾分味道來。他今天會來見她,而且還跟她說這麼多,顯然是有目的的。而他的目的無非就是司馬天藍那個女人。

蔣天恩覺得自己很失敗,她用了這麼多年,三十幾年啊!她用盡了全部的心思和力氣,卻依舊還是敵不過司馬天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這個真正的蔣天恩。

唐鶴霖對她好,與她夫妻恩愛,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因為「蔣天恩」這個名字。

她到底還是沒能走進他的心里,甚至還讓他覺得憎恨與厭惡。

蔣天恩雙眸濕潤的看著唐鶴霖,希望能從他的眼眸里看出一點對她的情義來,但是她卻沒有看到,哪怕只是一丁點,也沒有。有的只是對她的恨與怨。

「我要你承認是你殺了老丁,還司馬天藍的清白。」唐鶴霖直接了當的說道,說的斬釘截鐵又鏗鏘有力。

「老唐,殺人是犯法的!」蔣天恩看著他沉沉的說道。

言下之意是說,她不願意承認。

「呵!」唐鶴霖冷笑,「蔣天藍,你覺得是承認殺老丁罪重呢?還是得罪陸家罪重?老丁是因為要侵犯司馬天藍,你出于救人的情況下才會誤殺的。但是高碧婷可不一樣!你好好的想清楚,到底是哪一項罪更重!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我明天再來看你。」

唐鶴霖說完,冷冷的斜她一眼,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拉門準備離開,只是拉開門之際卻是整個人都怔住了,「唐文濤?」

唐文濤站于病房門口,低著頭一聲不吭,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怪異嚇人的樣子,就像是整個人被一層寒氣包圍著一樣,透著森寒森寒。

蔣天恩听到唐文濤的名字,猛的顫栗了一下,眼眸立馬瞪大,滿滿的都是驚恐與不安,還有害怕與慌張。

她不知道唐文濤在門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她與唐鶴霖的對話。但不管如何,對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唐文濤是她唯的籌碼,如果連他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麼她還有什麼能拿捏住司馬天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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