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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一臉緊張的看著老爺子,急急的解釋了一大串,每一句話都在替陸雯梅撇清關系,在為蔣天恩開月兌,但是卻每一句都把蔣天恩拉的緊緊的,與此事再無法撇清分開。

老爺子听她這般說道,心中已經明白了一大半。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她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不會留下任何一點痕跡,也不會讓人抓住一點小把柄。

就像這次的事情一樣,沒有一點對她不利的指向,甚至她還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她的兒子斯盛差點沒命,她哥陸越峰現在又成了植物人,陸振豪的外甥女高碧婷也因此丟了性命。

可以說,這三個受害者都與她有著直接的關系。

但是,卻也是這種撇的一清二楚的關系,才讓他更加的懷疑陸雯梅。

有的時候,越是干淨,沒有一點牽扯,那麼暗藏的牽扯就越大。

陸雯梅與蔣天恩向來不合,這一點他很清楚。雖然兩人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姑嫂和睦,關系融洽的樣子,但那都不過只是裝出來的而已。

他沒有瞎,腦子也沒有廢,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沒有太過份的相互傷害,只是互看不順眼而已,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去深究了。

然而現在卻已然觸及他的底線了,不止傷到了人命,還囚禁了陸越峰近三十年,甚至欺騙他近三十年。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你是怎麼把陸越峰的腿弄斷的?」老爺子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糾纏,而且直接進入正題,問了一個他最關心在意的問題。

李嬸的眸色往下一沉,臉色也暗的有些灰暗,一臉死寂的看著他,然後輕嘆一口氣,一臉凜然道,「我給他注射了鎮定劑,讓他沒有力氣反抗,然後拿起一條棍子,直接打斷他的膝蓋。我以前是做過護士的,怎麼樣的傷害是有力的,我還是很清楚的。」

老爺子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眼眸一片陰鷙冷冽,那迸射出來的怒光,幾乎都能射死老嬸,大有一副欲把她射成馬蜂窩的意思。

敲碎膝蓋,那是多狠的心,才下得了這樣的手。

老爺子甚至都覺得自己的膝蓋隱隱的疼了一下,這些年來,陸越峰到底都受了哪些非人的折磨。

「為什麼要讓他成為一個癱子?」老爺子一臉冷冽的盯著李嬸,沉聲問道。

李嬸一臉冷靜的看著他,緩聲說道,「只有這樣,他才不可能逃離。他根本就不喜歡太太,但是卻又娶了太太。男人,就得有擔當,你娶了一個女人,她又為你生兒育女,難道你不應該對她好嗎?可以,他都是怎麼對太太的?我都看在眼里,替太太感到不值。同是女人,我覺得陸越峰就是一個人渣。你不喜歡別人,那你就別娶她。既然娶了,就得負責。他不止不負責,還在外面掂三惹四,不是連老爺你都很生氣嗎?那段時間,太太有多傷心,我都看在眼里。」

老爺子沒說話,只是冷著一張臉,面如死灰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往下編。

李嬸則是以為他已經相信她的話了,浮起一抹帶著嘲諷的冷笑,繼續說道,「我那時候負責照顧在太太,老爺可曾知道,她都患上扔抑郁癥了,好幾次自殺。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她已經死過幾次了。她從來都不希望離婚的。是想和陸越峰重修舊好的。可惜,老婆再好,終究比不過外面的野女人,他最終還是選擇離婚。太太幾乎是傷心欲絕的離開的陸家,我不放,就跟著她一起離開的。那段時間一直都是我在照顧她,開導她。可是陸越峰呢,離婚後,他的日子過的有多愜意?我怎麼都替太太感到不值!」

「這近三十年來,她可有曾去看過陸越峰?」老爺子面無表情的問。

「有。」李嬸點頭,「雖然不多,但是也有來看過。只是陸越峰從來不給太太好臉色。」

「高碧婷呢?你為什麼要對她下死手?」老爺子突然轉移話題,問到了高碧婷。

「因為她不自量力,她就是一個無恥的賤人而已,她卻遐想著少爺,甚至還想要加害少爺。少爺是太太唯一的兒子,我豈能容她!」

「你說陸霆軒是查天恩唯一的兒子?」門口處傳來似笑非笑又帶著嘲諷的聲音。

聞聲,老爺子與李嬸都朝著門口處望去,看到唐鶴霖鐵青著一張臉站于門口處,冷冽的雙眸如劍一般射著她。

看著唐鶴霖,李嬸冷不禁的渾身一個顫栗。

老爺子用著怪異復雜的眼神看著他。

……

陸雯梅拿著包,打算出門。

最近這段時間,她幾乎是在醫院與陸家兩邊跑的。

她必須要密切注意陸斯盛的情況,還需要知道陸越峰的情況,整個人幾乎是忙的恨不得有三頭六臂。

人一旦做了虧心事,總是要心虛的。

陸雯梅就是這樣。她緊張害怕陸斯盛隨時會好起來,也緊張害怕陸越峰會隨時醒過來。盡管醫生說了,他會成為植物人,但她的心里總是不踏實的。

坐在駕駛座上,正打算啟動車子,手機響起。

拿出手機,看是一個陌生來電,一臉謹慎的接起,「喂。」

電話那邊不知道對方都說了什麼,只見陸雯梅的臉「唰」一下就白了,「你說什麼?我憑什麼相信你!」

陸雯梅急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老爺子正好從李嬸的病房出來,而且還是與唐鶴霖一起出來的。

「爸。」陸雯梅一臉怪異的看著老爺子喚道,不著痕跡的看一眼唐鶴霖,視線繼續落在老爺子身上,「你去看過哥沒?」

老爺子一臉深沉的看一眼陸雯梅,對著唐鶴霖說道,「你說的事情,我們有空再聊。」

唐鶴霖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淡漠的看一眼陸雯梅,轉身離開。

「爸,你怎麼跟他在一起?他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替蔣天恩求情了?」陸雯梅看著老爺子一臉急切的說道,「爸,這事你可不能心軟答應他。你看我哥到現在都還在重癥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她蔣天恩害我哥的時候可沒想過你對她的好,她把我哥害成這樣,我肯定是不會原諒她的。」

老爺子轉眸看向她,眸色沉寂精睿,就像是一個掃描儀似的,掃視著她,直看進她的血肉與骨髓里。

那眼神看得陸雯梅渾身不自在,就連頭皮都在發麻。

伸手拂了下自己耳際的發絲,略有些不自在的看著老爺子,「爸,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有哪不對勁嗎?」

老爺子卻是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淺笑,看著陸雯梅不緊不慢的說道,「陸雯梅,你打算怎麼跟她算賬?」

陸雯梅憤憤的一咬牙,氣呼呼的說道,「怎麼也得讓她受到法律的制裁。碧婷的一條人命,斯盛和我哥的傷,這怎麼著也得讓她下半輩子在里面度過了。軒兒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陸霆軒可是她的親生兒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的意思是讓陸霆軒親手送她進去?」老爺子一臉深沉的看著她,冷冽的問。

「爸,」陸雯梅沉寂而又肅穆的喚著他,一臉正色的說道,「軒兒是個很有主見的分寸的人,他做事一定有自己的主意。是不是親手送她進去,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看法。但,不管他做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他。」

「呵!」老爺子一聲輕笑,那笑聲听起來很是詭異,就連他的表情和眼神也是怪怪的,一種說不出來的復雜。

看著陸雯梅,沉聲說道,「陸雯梅,我想給你哥轉去國外的醫院,那邊的腦科權威我已經聯系好了。你哥的情況,我也都跟他說了,所有的報告我也都給他看了,他說你哥醒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你覺得呢?」

說完,一臉肅穆的看著陸雯梅,等著她的回答。

陸雯梅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張面皮貼著一樣,硬綁綁的沒有一點起伏。

她的兩條腿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一動都不會動了。

腦子里不斷的回響著「醒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老爺子要給陸越峰轉去國外,然後陸越峰醒來,然後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招然揭曉……

陸雯梅不敢想像這樣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

不,不!

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必須阻止。

「陸雯梅,陸雯梅。」老爺子的輕喚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陸雯梅回過神來,一臉失魂落魄的看著他,表情合硬,眼神迷離暗淡,「爸,你說什麼?」

老爺子眉頭擰了一下,一臉不悅的看著她,「怎麼,我剛才說了什麼,你一個字都沒听進去?」

陸雯梅一臉糾結的看著他,沉聲說道,「爸,可是我哥現在的情況,經得起轉院還出國嗎?國外那邊的醫生,光憑你說的還有報告,怎麼就能這麼肯定的說一定能讓我哥醒來呢?爸,你會不會被人騙啊?要不然,你把那醫生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再去問問他……」

「什麼叫我被人騙!」老爺子一臉不悅的打斷她的話,勃然大怒的瞪著她,「我人是老了,可腦子還沒退化,也沒變廢,人家是正經的醫院腦科權威。哦,一到你嘴里就成了騙子?我看你是根本不想你哥醒來!陸雯梅,你安的什麼心!」

「爸,我沒這意思,你別生氣,我怎麼會不希望我哥醒過來的?」陸雯梅急急的替自己解釋著,「爸,要不然這樣,我們還是讓他來一趟醫院,先看看我哥的具體情況,然後……」

「你不用再說了!」老爺子再次打斷她的話,一臉凌厲的直視著她,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事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定了。你再多說也無用,陸越峰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插手多管。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躺在床上的,他要是我的兒子,他就必須得給我醒過來!」

說完,沉沉的看一眼陸雯梅,然後又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一個轉身,邁著大步離開。

「爸……」陸雯梅還想說什麼,趕緊急步跟上,想要再勸勸他。

然而老爺子卻是連頭也不回,自顧自的離開。

老成趕緊跟上。

「老成!」陸雯梅喚住他。

老成止步看著她,「小姐,你有什麼吩咐?」

陸雯梅冷厲的雙眸如刀一般的直視著他,又像是兩束劍芒一般,射著他,「你給我說實話,我爸怎麼會突然之間決定把我哥轉去國外的?這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成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搖頭,「小姐,這兩天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老爺擔心少爺那也是正常的,這二十幾年來,老爺都誤會了少爺,老爺心里難受著呢。他現就只想少爺可以早點醒過來,然後親口跟他說聲對不起。」

「什麼誤會?這又是怎麼回事?」陸雯梅一臉疑惑的看著老成問道。

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要不然老爺子怎麼會突然之間說是他誤會了陸越峰二十幾年?

「老爺……」

「老成,你還不走!」老成還想說什麼,前方老爺子不悅的聲音傳來,帶著斥責與命令。

「哎,哎!老爺,我馬上來了,來了!」老成應著,然後對著陸雯梅一臉歉意的說道,「小姐,老爺叫我,我得走了。」

說完,幾乎是小跑著追上老爺子。

「老成!」陸雯梅一臉憤憤不平又帶著不甘的喚著他,卻是沒能讓他停下腳步。

……

唐鶴霖推門進蔣天恩的病房。

「老唐!」蔣天恩看著唐鶴霖,略顯的有些意外與激動。

她撐掙著想要坐起來,但是她的身體條件不允許她坐起來。

于是只能一臉歉意的看著他,然後苦澀一笑,「抱歉,我不能坐起來和你說話。你能不能幫我把床升點起來?」

唐鶴霖站于床尾,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就只是淡漠而又炎涼的看著她。

見他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蔣天恩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副無奈又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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