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那捂著她耳朵的手,微微的附身,一臉柔和的看著她,輕聲說道,「吵到你了?還早,繼續睡會。」
她勾唇一笑,往他身邊鑽了鑽,「你有事?」
「沒什麼大事。」他笑若春風般的看著她,眼眸里滿滿的都是寵溺。
她雙手往他的脖頸上一環,將他的頭拉低一些,然後很主動的在他的唇上親了親,「陸少爺,知不知道你在撒謊的時候,有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嗯?」他一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她勾唇一笑,如繁花似錦,緩聲說道,「你眼眸里那一抹寵溺的眼神會加重,每次都是一樣。如果有事,你就忙吧,我又不是水做的,就一下都離開你了?」
「嗯,我一直都是那條離不開水的魚。」他笑的一臉曖昧又邪惡的看著她,說著別有深意的話。
墨詩怡嬌嗔他一眼,環著他脖子的手在他的後頸處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
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不可測了,深邃的雙眸脈脈的凝視著她,「一會要出去見個人。」
她點頭,「那你去,快起床吧。我也睡不著了,想起了。」
「真不想睡了?」他不確定的看著她問。
墨詩怡點頭,「嗯,不想睡了。我下樓,在院里子呼吸下新鮮空氣。齊姨和樂姨肯定已經來了。」
「那就跟我一起去,我覺得你去見比我去見更有效果。」他淺笑著說道。
「嗯?見誰?」墨詩怡不解的問。
陸霆軒勾唇笑的更加神秘了,「一會你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她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看著他,「從你的臉部表情來看,應該又是在設計誰了。」
「呵!」他低低的一笑,輕輕的一刮她的鼻尖,「最懂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寶貝。來,起床,老公侍候你起床,穿衣,洗漱。」
她很配合的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由著他穩穩的抱著自己,朝著洗浴室走去。
哪怕她現在體重驟升,他抱起她來,依舊還是輕而易舉。
她也相信,不管任何時候,他都能將她穩穩的抱起,不會讓她有一點緊張感。
……
蔣天恩開著車,朝著風雅塘的方向駛去。
路上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陸雯梅打來的,問她什麼時候有空,見個面。
蔣天恩說那就下午,也是約在風雅塘。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陸雯梅會在和她通完電話之後也出門,朝著風雅塘而來。
蔣天恩約了鐘亦琴在三摟十五號包廂,鐘亦琴先她到包廂,此刻已經在包廂里等她了。
停好車,蔣天恩朝著電梯走去。
時間還早,這會風雅塘的客人幾乎沒有,電梯里也就蔣天恩一人。
站于電梯內,按著關門鍵,然後在電梯門僅剩最後一公分左右時,她似乎看到外面陸霆軒與墨詩怡。
陸霆軒,墨詩怡?
他們怎麼也會來這里?而且還在這麼一大早的時候。
現在連七點半都不到,他怎麼會陪著一個大肚婆來風雅塘這地方?
難道來吃早飯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難道……
蔣天恩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那是一個很可怕又恐怖的念頭,令她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快速的去按開門鍵,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電梯已經開始上升了。
到三樓很快,不過幾秒的功夫。
但是蔣天恩滿腦子都是陸霆軒與墨詩怡,電梯停下時,她並沒有出門,而是直接按了一樓鍵,她要重新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電梯卻並沒有下去,而是繼續上升,在五樓停下。
蔣天恩快速的按著關門鍵,只想以最快的速度下去,其實她很清楚,就算現在下去,肯定也是不可能與他們遇著的。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陸霆軒打電話。
想著,快速度的拿出手機撥打著陸霆軒的號碼,電梯門緩緩的關上。
但卻在關門到一半時,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走廊上。
司馬天藍?!
她怎麼會在這里?
怎麼會這麼巧?
蔣天恩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炸開了,滿滿的全都是懷疑與緊張。
她在猜測著,司馬天藍怎麼就這麼巧的與陸霆軒和汪詩怡一起出現在這里了?
難道她是來見陸霆軒的?
她的腦子里不禁的響起司馬天藍說過的話︰需要我幫你通知陸少嗎?
所以,她這是約了陸霆軒?
蔣天恩整個人都不好了,有一種被人出場背叛的感覺,盡管她與司馬天藍著實還沒到這個關系。
蔣天恩快速的按向開門鍵,這一次門倒是被她打開了。
一個箭步朝著外面邁去,朝著司馬天藍的方向走去。
她並沒有跟的太緊,而是目視著司馬天藍進包廂門。
「叮!」
電梯那頭傳來聲音,蔣天恩本能的朝著電梯的方向望去。
果然看到了汪詩怡,但是卻並沒有看到陸霆軒。
墨詩怡看到蔣天恩的那一瞬間,顯的有些吃驚,朝著她客氣的點頭微笑,「唐太太。」
蔣天恩冷冽的雙眸沉沉的直視著她,最後落在她那高高聳起的肚子上,冷冷的問,「挺著個大肚子,還來這種地方干什麼?不怕陸霆軒會擔心?」
墨詩怡怡然一笑,看著蔣天恩緩聲說道,「多謝唐太太關心,他知道。」
說完,朝著蔣天恩又是淡淡的一笑,邁步打算離開。
「預產期什麼時候?」蔣天恩在她身後問。
墨詩怡止步轉身笑盈盈的看著她,「十月初。」
「那也就是還有兩個月。」蔣天恩看著她的肚子,很難得的用著平心靜氣的語氣說道,「越接近預產期,身子也就越笨重了,能少出來走動就少出來走動了。如果非要出來的話,至少也得讓陸霆軒陪著。萬一有個什麼閃失的,你後悔都來不及。陸霆軒呢?怎麼沒陪你一起來?」
墨詩怡一臉淺笑盈然的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說道,「沒什麼,我一會就回去的。我還約了人,就不陪……」
「既然陸霆軒沒陪你一起來,那我陪你一起。去哪個包廂?」墨詩怡的話還沒說完,蔣天恩直接打斷,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上前扶起她的手腕,一副慈母關心的樣子。
墨詩怡側眸看著那攙扶在她手腕上的雙手,怎麼都覺得那麼別扭。
「那就有勞唐太太了。」墨詩怡沒有說拒絕的話,只是一臉客氣又疏離的說道。
蔣天恩的眉頭隱隱的蹙了一下,她的一口一個「唐太太」讓她听著很不舒服。
「你不用那麼見外,不管怎麼說,我都是陸霆軒的親媽。我就算再不喜歡你,你肚子里懷的也是我的孫子。」蔣天恩看一眼墨詩怡,一臉淡漠的說道。
墨詩怡側頭看她一眼,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謝謝,我到了。」站于包廂門口,墨詩怡並沒有立馬就推門進去的意思,而是笑盈盈的看著蔣天恩說道。
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不方便讓她進去,請她可以離開了。
蔣天恩看著包廂的門,眉頭再一次擰成了一團。
她敢肯定,剛才司馬天藍就是進的這間包廂。
所以,她確實是約了汪詩怡?!
蔣天恩陰郁的雙眸森森的盯著門,迸射著熊熊的怒火,左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陷進指肉里,她卻渾然沒有疼痛的感覺。
唯有滿腔的憤怒。
「嗯,那你自己小心點。」蔣天恩極力的讓自己不過份的生氣動怒,對著墨詩怡一臉平淡的說道,轉身準備離開。
墨詩怡推門進去。
蔣天恩不著痕跡的轉身,朝著門望去。這一眼,她清楚的看到包廂里坐在沙發上的司馬天藍。
然後包廂門緩緩的關上,阻隔了她的視線。
司馬天藍!
蔣天恩咬牙切齒的咬著這四個字!
直至她的手機響起,才將她的思緒拉回。
電話是唐鶴霖打來的。
「喂。」蔣天恩接起電話,盡量的不讓語氣听起來顯不對勁。
「你去哪了?一大早的,沒見你。」唐鶴霖問。
「我有點事情,在外面。怎麼,你找我有事嗎?」蔣天恩朝著電梯走去。
「沒事了,那你忙吧。」唐鶴霖說完掛了電話。
對于他的電話,蔣天恩也沒有多想,此刻她腦子里唯一想著的便是司馬天藍與汪詩怡。
不知道她都會跟汪詩怡說什麼。
不行,她不能讓她們倆見面時間過長。萬一司馬天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事情,萬一司馬天藍就是她呢?
盡管她現在不能百分百的確定司馬天藍就是她,但是,從司馬天藍這段時間來的種種行為,已經能確定七八成了。
她冒不起這個險,也絕對不能讓事情的發展超出她控制的範圍,她必須把情況扭轉過來。
蔣天恩低頭一臉的深思熟慮,在想著,她該怎麼做,才能阻止包廂里的那兩個人見面。
剛走到電梯口的蔣天恩,猛的一個轉身,疾步朝著剛才的包廂方向走去。
電梯門再一次打開,開門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轉身便是看到陸雯梅從電梯走出來。
蔣天恩的腦子里倏的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朝著陸雯梅勾唇一笑,「怎麼這麼巧?你也約了人?」
陸雯梅看到蔣天恩時,並沒有過多的吃驚,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的樣子。
「看來你很忙啊!」陸雯梅涼涼的斜睨一眼蔣天恩,不冷不熱的說道。
蔣天恩回以她一抹同樣不冷不熱的淺笑,「你也一樣,不忙才是不正常的。既然這麼巧遇到了,那就不用再等下午了。你剛跟我說,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陸雯梅直直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你打算就站在這里說?」
蔣天恩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對著陸雯梅說道,「我約了唐美欣,她說有點事情要跟我說。這樣,我去跟她長話短說。正好我剛在里訂了十號包廂,你在包廂里等我片刻,我馬上就回來。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
陸雯梅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朝著十號包廂的方向走去。
蔣天恩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
陸雯梅推開包廂的門。
墨詩怡與司馬天藍對于突然出現的陸雯梅顯的有些意外。
陸雯梅在這里看到墨詩怡,也是一臉吃驚的樣子。
包廂里不止墨詩怡一個,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卻讓她有一種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見過。
「姑姑?」墨詩怡喚著她,語氣顯的些驚訝與疑惑。
陸雯梅擰眉,深視著墨詩怡,然後視線落在司馬天藍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她。
司馬天藍朝著墨詩怡優雅一笑,「既然你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以後再約。」
邊說邊朝著陸雯梅友好的點頭一笑,從容的從沙發上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司馬天藍離開,偌大的包廂只有墨詩怡和陸雯梅兩人。
陸雯梅沒說什麼,邁步朝著她走去,在沙發上坐下,視線始終都在她的身上。
墨詩怡並沒有因為她這打量探試般的眼神而有所畏懼,而是直視著她,不緊不慢的說道,「姑姑找我有事?」
陸雯梅冷冷的一笑,冷冽的雙眸陰森森的盯著她,「我應該稱呼你汪詩怡還是墨詩怡?」
「墨詩怡!」墨詩怡毫不猶豫的說道。
「呵!」陸雯梅一聲冷笑,繼續陰惻惻的看著她,「墨詩怡?你比你媽有本事。」
「姑姑認識我媽?」墨詩怡面無表情的與她直視。
「不是很熟,有過只次接觸而已。」陸雯梅嗤之不屑的說道。
「那姑姑比我厲害,僅幾次接觸就知道我媽有本事,總的來說還是姑姑更有本事。」墨詩怡似笑非笑的說道,語汪中帶著一絲嘲諷。
「果然,當了墨家的女兒,就不一樣了。」陸雯梅凌厲的雙眸如幽靈般的直視著她,「你以為找強有力的靠山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豈敢不把姑姑不放在眼里呢?」墨詩怡依舊笑的風淡雲輕的說道,「我從來都是很尊重姑姑的,不管怎麼說,軒哥也都是你一手帶大的,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是有苦勞的。雖然你養大他的目的確實不怎麼單純。對了,姑姑可有爸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