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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姨?是誰啊?」唐美欣一臉不解的問。

「我爸的救命恩人。」唐文濤沒好氣的說道。

……

唐鶴霖坐在小區的長椅上,默默的抽著煙,想著事情。

這段時間,自他內退以來,他想了很多。

特別是這些天,他覺得與其爾虞我詐,明爭暗斗的過著那種機關算盡,相互算計的日子,其實現在這樣的日子過的也是挺不錯的,挺愜意的。

所謂無官一身輕,是他這段時間來唯一的想法。

他甚至都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利益燻心的,功利心那麼重。

結果到頭來,他得到了什麼?

還不是兩袖清風。

但是,卻也不能否認,他之前確實有做過一些有違良心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的手上同樣捏著沈國濤的把柄,只怕這會他已經進去了。

看來,他得找時間跟沈國濤好好的商量一下,如果一起把手上的事情用最好的辦法解決了,然後便是一身輕松的過日子。

相信沈國濤一定會同意的。

司馬天藍從小區商店買了東西,拎著袋子正朝著這邊走來。

前兩天才在這里新買的別墅,搬進來沒幾天,該買的日用品都還沒齊全。

看到長椅上坐著唐鶴霖,司馬天藍微微的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噙起一抹優雅的淺笑,朝著唐鶴霖走去,「唐先生,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抽煙?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我剛才冒昧的舉動,讓唐太太不高興了?我很抱歉。」

唐鶴霖抬眸朝著她勾唇一笑,將手里的煙擰滅,「跟你沒關系,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說好了在家里吃飯,當是謝你這段時間的好意照顧了。結果卻是讓你難看了。」

司馬天藍怡然一笑,「那倒沒有,唐太太剛出院嘛,你應該多理解一下病人的心情。再加上我們這個年紀,也差不多到了更年期的時候了,心情煩燥不順是難免的。你應該多關心一下她的。」

唐鶴霖一聲苦笑,沒再說什麼,拿出一支煙,又打算抽。

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司馬天藍輕聲問,「不介意我抽煙吧?」

「不介意。」司馬天藍笑盈盈的說道,「不過還是少抽一點的好,畢竟它自己的包裝盒上也寫了︰抽煙有害健康。所以為了健康著想,能少抽就少抽。」

唐鶴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听她這麼說著,那原本點燃的打火機又給合上了,最終沒有抽煙。

看著司馬天藍手里提著的袋子,好心的問,「怎麼樣,家里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嗎?有什麼我能幫忙的,盡管開口。有些力氣活,還是應該男人來做的。唐文濤你也可以隨時使喚他。」

司馬天藍低低的輕笑,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優雅,很端莊大方,很也有女人味,比蔣天恩有女人味多了。

唐鶴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到了,怎麼他又拿她和蔣天恩作比較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也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但是,他腦子里的另一個想法卻告訴他,這是事實。

而且他也確實覺得司馬天藍看起來很面熟,他肯定在哪里見過,但是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家了。」司馬天藍一臉溫婉的說道,轉身準備離開。

「天恩。」

唐鶴霖在背後喚著。

背對著他的司馬天藍隱隱的僵了一下,那提著袋子的手也緊了一下,眼眸沉沉的閉了一下。

轉身,笑若春風的看著他,緩聲說道,「唐先生,既然這麼關心唐太太,那就別在這里干抽煙了,回去吧。唐太太剛出院,身體還沒安全康復的,這個時候是最需要你的關心和照顧的。」

唐鶴霖一臉怔怔的看著她,迎視著她的笑臉,看的很出神,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想什麼。

剛才的一聲「天恩」,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月兌口而出的叫了。

但是他能肯定,他叫的並不是蔣天恩。

然而至于他叫的誰,此刻他自己也是十分的茫然,有些莫名其妙。

司馬天藍朝著他又是優雅的一笑,轉身邁步離開了。

唐鶴霖沉沉的直視著她的背影,眸光有些迷離,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不遠處,蔣天恩站于樹干後,陰戾的雙眸冷洌如霜般的直視著這邊,看著兩人剛才的有說有笑,相談甚至歡。

也清楚的听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听到他在背後喚她「天恩」,還有此刻他那看著她的無限溫柔的眼神。

蔣天恩的雙手緊握成拳,發出「  」響起,指關節泛白,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肉里,她卻渾然沒有疼痛的感覺。

司馬天藍,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唐鶴霖,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為了你,我付出了這麼多,犧牲了這麼多,甚至不惜……

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忘記嗎?

暗淡的路燈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使得那一張臉看起來更加的丑惡與陰森又恐怖。

特別是那一雙眼楮,就像是一對掛在巨蛇身上的燈籠一樣,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司馬天藍拎著袋子朝著自己的別墅方向走去,不著痕跡的朝著蔣天恩這邊的方向斜瞥一眼,唇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笑容中是帶著逞意的。

蔣天恩,一切才只是剛剛開始,你很快就會陷入無盡的恐懼與折磨中。

……

陸雯梅同樣出院了,是陸振豪接她出院的。

出院回家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卻一時沒看到陸斯盛的身影。

這不禁讓陸雯梅有些不悅。

這孩子,她出院這麼大的事,他不來接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影子也不在她眼前出現一下。

還有她住院的這段時間,他也沒見來過幾次。倒是陸敏佳那里,他三不五時的去。

孽障!

陸雯梅在心里憤憤的怨著。

分不清親疏的東西,也分不明是非的東西。

是不是到現在,他還一直認為是她害的陸敏佳。

她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東西!

「斯盛呢?怎麼沒見他?」陸雯梅問著陸振豪,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之色。

「他住學校,來來回回的太累了,你就別再折騰他了。他也馬上大四了,學業也緊。讓孩子以學業為主吧。」陸振豪慢條斯理的說道。

「住學校?」陸雯梅冷冷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陸振豪,你當我洗胃把腦子也洗壞了嗎?現在是七月,是暑假!他住學校干什麼?你兒子是什麼人,他就不是那塊學習的料!要不是他是你陸振豪的兒子,你以為他進得了城市大學的門?你少跟我在這里瞎扯!說吧,他現在到底在干什麼!」

她往沙發椅背上一靠,右腿往左腿上一擱,一副審問人般的眼神看著陸振豪,厲聲質問。

她就是這個樣子,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看了就讓人生氣。

陸振豪看著她此刻那利尖銳的表情,眉頭一擰,眸色下沉,一臉深郁的盯著她,冷聲說道,「陸雯梅,你就是這麼看自己的兒子的?連你這個親媽都這樣低看他,鄙視他,你還讓別人怎麼看得起他?他再差,那也是你兒子,是你生的!我告訴你,我兒子沒你說的那麼沒用!」

「我現在沒空跟你討論他有出息沒出息,我只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你打電話讓他回來,我有事跟他說。」陸雯梅看著他,用著命令般的語氣說道,不給他一點商量的余地。

她住院近半個月,陸霆軒也是一次也沒來看過她,高明軒也是一次沒來。

這讓她心里十分不悅。

陸霆軒那天可是和她一同出席的,雖然是他早幾分鐘離開,但絕不可能不知道她出事的事情。

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更何況,這還與汪詩怡月兌不了干系。

至于學校,她和蔣天恩一致決定不追究,也不說。

這事說出去,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鬧大了,對他們只有弊沒有利。

所以,就算再有不甘心,也只能咬牙和血吞了。

「要打你自己打吧,你現在不是手腳不便。」陸振豪看著她冷冷的說道,語氣十分的不善,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抹斥責的。

說完涼涼的斜一眼陸雯梅,轉身朝著樓梯走去,進書房。

陸雯梅擰眉,眼眸里滿滿的都是不悅,眸光一片深沉冷郁。

她身體好了,也該是時候還擊了。

她是不會就這麼輕易作罷的。

拿過手機,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未等電話那邊的人出聲,陸雯梅直接命令的般的說道,「怎麼樣,查的如何了?有沒有查到我想要的?什麼?怎麼可能?給我查,非查到不可!」

憤憤的掛了電話,左手緊緊的握著手機,牙關緊咬,一副凜寒森郁的樣子,渾身都迸射著怒肅。

什麼也沒查到,竟然什麼也沒查到!

這怎麼可能呢?

靜靜的坐了一會,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兩分鐘後,再次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但是卻提示「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陸雯梅的眉頭微擰,眸色暗下幾分,不悅之色顯而易見。

又撥了一遍,還是一樣的提示音。

氣的陸雯梅把手機往沙發一旁丟去!

手機在這個時候驟然想起,陸雯梅以為是陸斯盛打來的,看也不看的接起,「喂。」

「太太,出事了。」

耳邊傳來李嬸急切而又緊張的聲音,但還算冷靜。

陸雯梅一听李嬸的聲音,「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壓低著聲音問,「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李嬸說了什麼,只見陸雯梅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眼皮在跳著,眸色冷郁陰森帶著一股狠勁。

抬眸朝著書房的方向看一眼,見書房的門還是關著的,壓低了聲音對李嬸說道,「你看著處理,總之不許出現任何差錯。我這段時間暫時月兌不開身,等我方便了再過來。」

電話那頭李嬸自然是頻頻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陸雯梅掛了電話,往沙發上坐去,仰靠著沙發背,眉頭深鎖,眸光沉寂的直視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倆手指擰了下眉頭,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眼眸變的更加深不可測。

真是沒一個人能讓她安心的,也沒一件事讓她安心的,一件接著一件,讓她有一種交頭爛額的感覺。

很累,不止身累,心更累。

什麼時候,才能把一切都解決了?

她自己也說不好,沒個在準信。

……

墨詩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大夏天的,這個點已經算很晚了。

睜眸時,身邊沒有看到陸霆軒的身影,不過听到露台那邊有隱隱的聲音傳來,想來應該是在那邊接電話。

撐身懶懶的起床,踩著拖鞋朝著露台走去。

夏天,她就穿了一條寬松的純棉睡裙,有袖的。

快七個月的肚子高高的聳起,看起來笨笨的。

好在這是夏天,如果是冬天,估計跟只企鵝沒什麼兩樣了。

但幸去的是她沒有像楊文悅一樣腳腫,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偶爾會小腿抽筋,其他真沒什麼異樣。

這相對于楊文悅來說,真的是很幸運了。

對此陸霆軒也是很欣慰,但那一口提吊著的心卻遠沒有松下來。

畢竟現在還沒到七個月,離預產期還有近12周,這12周里會不會腳腫起來也說不準。

陸霆軒每天早晚都是要給她小腿和腳底按摩,然後是打算等她八個月後,就不去公司,所有工作帶回家,大不了就是讓古成瀾來回多跑幾趟。

總之就是老婆兒子放第一。

對于他的決定,墨詩怡不反對。

就像楊文悅,墨淵森現在也是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情,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陪在楊文悅身邊。

對于他們來說,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是比老婆兒子來的重要的。

墨詩怡很慶幸,自己和楊文悅都找到了一個有責任的好男人,全心全意的對自己好,萬事以她們為中心。

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朝著露台走去,看著露台上男人的背影,嘴角噙起一抹暖暖的淺笑,帶著幸福與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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