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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太,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司馬天藍笑盈盈的朝她走去,臉上漾著關心與友善,「我給你熬了稀飯,要喝點嗎?我想你現在應該除了流食之外,暫時也不能吃其他的。早上熬了三個小時。」

邊說邊將保溫盒往桌子上放去,然後自顧自的倒出一碗,端著走至蔣天恩面前。

唐鶴霖幫她將病床升高一些,對著蔣天恩說道,「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了,不過還得住院幾天先觀察著。還有,九點的時候護士會來給你掛水。本來想去給你買點吃的,正好遇到了天……司馬女士。就一起過來了。」

蔣天恩一臉深沉的看著司馬天藍,然後又轉眸看向唐鶴霖。

他剛才是想說「天藍」的吧,但是又改口了。

他們倆怎麼會認識?而且還這麼熟識了?一副老友見面的樣子。

蔣天恩的腦子里有很多疑惑,也有很多懷疑。

特別是看著司馬天藍,這個女人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管是衣著還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還有名字……

那一雙看著她的眼楮,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那看著她的眼神,有一種想從她身上挖測出什麼的樣子。

這種感覺讓蔣天恩很不喜歡,甚至有一種隱隱沉悶,壓著她的感覺。

天藍,天藍!

腦子里浮起一張臉頰,讓她想起前段時間那不經意間的一瞥。

蔣天恩朝著她揚起一抹友好的淺笑,「那多不好意思啊,有勞你了。昨天沒嚇到你吧?」

司馬天藍將碗遞給她,笑盈盈的說道,「沒有,你沒事就好。嚇是沒嚇到,不過驚是真有。來,喝粥,雞絲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放了姜和蔥白熬的,熬好後我把姜和蔥白都挑了。」

蔣天恩的身子猛的僵住了,看著司馬天藍的眼神有些恍惚,甚至是帶著一抹隱約的驚悚,不過被她很好的掩藏了。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掌心有汗滲出。

「你怎麼知道天恩的喜好的?她就喜歡喝雞絲粥,也一定會姜和蔥白,但是卻又不吃,熬好後得挑掉。看來你們倆應該是能成為朋友的啊。」唐鶴霖一臉略有些驚訝的說道,不過臉上是揚著淡淡的欣喜微笑。

蔣天恩斂去所有不悅的表情,揚著淺淺的微笑,一臉友善的看著司馬天藍,笑盈盈的說道,「是吧,真沒想到我們倆的喜好這麼相似。」

「呵,」司馬天藍輕然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也不沒想到唐太太會喜歡。其實我是不喜歡喝雞絲粥的,不過我哥喜歡,我以前經常做給他喝。他一直都說很好吃。我也不知道唐太太喜歡吃什麼,想著這個時候你也不能吃別的,也就按著我哥的口味給你熬了過來。你喜歡就好。」

「你哥……?」

唐鶴霖一臉詫異的看著司馬天藍,不解中帶著疑惑的問。

蔣天恩拿著碗的手隱隱的抖了一下,臉色又是白了幾分。

「我哥……」

「老唐,我這已經沒什麼事了,你要有事的話,你忙去吧。這里有護士照顧我就行了。」蔣天恩打斷司馬天藍的話,對著唐鶴霖說道。

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蒼白無力,就連眼神也有些迷離的樣子。

「我沒什麼事,現在也不用上班了,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唐鶴霖看著她一臉正色的說道。

「真不用。」蔣天恩看著他一臉正色的說道,「你現在雖然不用上班,但是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你不是說問過醫生了嗎,醫生也說我沒什麼大礙了,你不用擔心。昨晚守了一夜也累了,回家洗個澡,睡一覺吧。」

「唐先生,要不然這樣,我留下來陪著唐太太,陪她說說話。你看怎麼樣?你啊就回去睡一覺休息一會,下午再過來吧。要不然會累垮的,我們這個年紀,可不似年輕人那般經得起折騰了。唐太太這也是在關心你,心疼你。」

唐鶴霖還想說什麼的,司馬天藍先他一步一臉笑盈盈樂呵呵的說道。

見她這麼說道,唐鶴霖臉上浮起一抹不好意思,「那怎麼好意思呢?怎麼能讓你留下來照顧天恩。」

「真沒關系的,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孤身一人的,沒個朋友也沒個親人的,你就當是給我一個機會,結交一個朋友了。這說起來的話,還得是我謝謝你們的。」

司馬天恩一臉真誠的說道,眼眸里流露出期待與請求,讓唐鶴霖一時之間還真是沒法拒絕了。

看一眼蔣天恩,略顯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對著司馬天藍和聲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我下午再來。天恩,那我先回去了。」

蔣天恩朝著他淺淡一笑,「行,你先回去吧。我和司馬女士聊會,累了我就休息。」

司馬天藍揚著一抹溫婉優雅的淺笑,朝著唐鶴霖怡然點頭。

唐鶴霖離開。

病房里只剩下兩個女人。

蔣天恩靠坐于病床上,司馬天藍噙著淺淺的柔和的微笑,如沐春風的看著她,站于她的床沿處。

臉上的笑容優雅卻又一臉深不可測,甚至還有一抹給人冷風拂過般的感覺。

蔣天恩抬眸與她對視,唇角同樣噙著意味深長的笑,讓人捉模不透此刻她的真實想法。

兩個女人友善而又客氣的相視微笑,然而卻是有一種刀光劍影從各自的眼眸里「嗖嗖」的迸射而出,朝著對方凌射著。

「怎麼了?粥不合你的胃口嗎?怎麼不是喝?」司馬天藍微笑著,一臉不解的問。

蔣天恩勾唇一笑,將碗往一旁的床頭櫃上一放,不冷不熱的說道,「沒什麼胃口,我晚點再吃。對了,你剛才說,你在市沒朋友親人?怎麼,你不是市人?」

司馬天藍嫣然一笑,「我是市人,不過已經離開快三十來年了。這些年都沒有回來過,現在一回來,才發現已經物是人非了。以前認識的人,已經不是我認識的人了。親人也不是親人了。所以現在我基本上也就是孤身一人。這不是才腆著臉,想跟唐太太攀點交情,然後成為朋友。」

「我有什麼好攀交的?我們唐家可不是以前的唐家了。」蔣天恩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聲說道。

「呵!」司馬天藍淡淡的一笑,「交朋友還有選家世的嗎?還是說唐太太一向交朋友的標準就是以家世為主的?我覺得朋友只要談的來就行了,交的是心,而不是虛情。你覺得呢?」

蔣天恩沒有說話,只是用著很復雜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直將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打量了好幾遍。

然後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緊不慢的說道,「是嗎?我不覺得一個和你無親無故的人,突然之間跟你攀交情,做朋友沒有目的。交心?親人之間都沒有心可言,更別說兩個無親無故的陌生人了。司馬女士,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

司馬天藍彎笑,不急不燥的看著蔣天恩,精致的臉上掛著優雅的微笑,緩聲說道,「沒關系。防人之心不可無嘛,我理解的。不過,唐太太也不要拒絕的這麼快,事情總是會有轉機的。既然雞絲粥不合唐太太的胃口,那我下次再重新做合你胃口的來看你。」

邊說邊將那碗蔣天恩放在床頭櫃上的粥端過,連同保溫盒一起拿著進洗手間,往馬桶里倒去,沖掉,重新走至她的床沿邊,依舊笑的如沐春風又優雅素淡的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我還不能離開。我答應了唐先生的,得要做到。唐太太,你覺得呢?」

蔣天恩冷冷的睨她一眼,「隨便。」

說完往床上靠去,深邃的雙眸直視著她,透著一抹陰寒與冷冽。

司馬天藍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還是一臉優雅素笑,往一旁的沙發上坐去,端莊而又高貴,如是貴夫人一般端坐著,笑盈盈的與她對視。

蔣天恩冷冷的盯著她,眼眸里噙著一抹淺怒。

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有唐鶴霖的前妻鐘亦琴,就像是一個迷團一般在她的腦子里存在。

她的視線落在司馬天藍的手上,那里很干淨,沒有任何印跡,她的聲音也不是她熟悉的。

可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還有她的衣著,都讓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鐘亦琴的聲音,還有手背虎口處的那個印跡,卻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的。

但是,為什麼會在鐘亦琴的身上?

這兩個女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系?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這三個女人之間。

她們到底想要干什麼?

是回來跟她示威的?還是來找她報復的?

天藍,天藍!

蔣天恩的眸色變的更加深不可測,就像是一個寒潭一般,不見底。

陰冷又而深郁的睦視著她,想要從司馬天藍的眼楮里看出些什麼。

可,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鐘亦琴還好嗎?」

蔣天恩看著司馬天藍,突然之間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然後一臉平靜的看著司馬天藍,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然而卻是讓她很失望,司馬天藍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她期待的表情,反而是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她,「誰?唐太太,你問的誰?我不認識。」

不認識?

蔣天恩沒有說話,只是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她。

司馬天藍也是不說話,同樣噙著優雅端莊的笑容看著她。

兩個女人就這麼懷著深不可測的表情,相互對視著,打量著,暗中較著勁,臉上卻是各自噙著友善又優雅的微笑。

「是嗎?那下次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蔣天恩不緊不慢的說道,「她是老唐的前妻,也是這段時間剛回來。」

「好啊。」司馬天藍笑盈盈的說道,「多認識一個朋友總是好的,唐太太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多介紹幾個朋友給我認識的。」

蔣天恩但笑不語。

「媽。」唐文濤推門進來,喚著蔣天恩。

在看到司馬天藍時,微微的怔了一下,眼眸里略閃過一抹詫異之然,隨即朝著司馬天藍很是客氣的點頭微笑,「你好。」

司馬天藍回以他一抹友善的微笑,「你好。」

蔣天恩看著兩人的互動,眼眸里閃過一抹不悅之色,眸色往下沉去,顯的有些陰郁森冷。

從唐文濤的表情看得出,他認識司馬天藍這個女人。

可,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到底想干什麼?

不止與唐鶴霖打好了關系,現在就連唐文濤也跟她結識了。

蔣天恩的臉色很不好,一片陰郁,眼眸朝著司馬天藍盯過去,眸中帶著怒意,也帶著質責。

司馬天藍卻是依舊噙著淡淡的平靜的淺笑,與她對視。

唐文濤手里拎著一個保溫盒,看著蔣天恩一臉關心的說道,「我給你買了白粥,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流食。你有沒有哪不舒服的?」

蔣天恩斂去臉上所有的情緒,淺笑著說道,「沒什麼,都挺好的。你把粥放下,去上班吧。」

「還早呢!這才七點都不到。對了,我爸呢?」唐文濤環視一圈病房,沒看到唐鶴霖,看向蔣天恩問。

「我讓他回去了,晚上守了一夜,也累了。我這也沒什麼事,讓他回去洗個澡睡個覺。」蔣天恩看著他緩聲說道。

「哦。」唐文濤應聲,視線轉向司馬天藍,「媽,這位是……」

「哦,昨天是她送我來醫院的。」蔣天恩一臉平淡的說道。

唐文濤听此,臉上揚起一抹感激的表情,朝著司馬天藍走去,沉聲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

司馬天藍早在他進病房時就已經從沙發上站起,朝著他慈柔和善的一笑,「沒什麼,舉手之勞嘛。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的。」

「所以昨天在電梯門口遇到,您是剛從我媽這離開的啊!」唐文濤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說道,「真是抱歉,昨天我的態度不是很好。擔心著我媽,還請您別往心里去。我是唐文濤,我應該怎麼稱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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