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雯梅只覺得整個人一陣麻木的痛意傳來,當她的腦袋撞向地面的那一刻,她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是墨詩怡那張令她憎惡的臉,還有陸霆軒這段時間來對她的反擊與設計。
兩人的臉交替著在她的腦子里更換閃映,讓她有一種憤恨的想要把他們兩個都毀了的沖動。
陸霆軒,一個這麼優秀的人,為什麼是蔣天恩那個女人和陸越峰生的?
為什麼她生的兒子就這麼沒出息,還處處跟她作對!為什麼她的兒子就不是陸越峰的!為什麼汪詩怡那個賤人能懷上他的孫子!為什麼高碧婷那個賤人那麼沒用,連一個汪詩怡都搞不定!
所有的恨意,在這一刻就像巨浪一般襲卷而來,沖進她的腦子里,讓她甚至都忘記了摔滾下來的疼痛。
「太太,太太!你怎麼樣!」陸雯梅在暈迷過去之際,只看到一張焦急的臉,那是屬于在這里幫她看著陸越峰的女佣李嬸。
李嬸急急的呼叫著,看著頭被撞破,流血然後昏迷過去的陸雯梅,慌亂之下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抱著陸雯梅,朝著樓梯走去。
剛走出幾個台階,猛的又想到了什麼,一個轉身折回。
抱著陸雯梅直接進陸越峰的房間。
陸越峰剛把自己的衣服都穿上,撐著身子從床上坐到輪椅上,便是看到李嬸抱著陸雯梅進來,而且陸雯梅還一身是血。
「都是你!」李嬸將陸雯梅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朝著陸越峰就是「啪」的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憤憤的怒斥,「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你都對太太說什麼了!要是太太有什麼事,我饒不過你!」
陸越峰面無表情的相視著她,冷冷的說道,「你最好馬上送她去醫院,否則她就算沒事,也會因為你的拖延而有事!」
李嬸憤憤的瞪著他,「不用你教我!別以為這樣你就有機會可以逃出這里!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說完,抬手朝著陸越峰的脖子重重的劈去。
陸越峰被她劈暈。
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二十幾年,又被弄斷了雙腿,他還把自己的男人的象征也給自毀了。可想而知,陸越峰的身體基本已經被掏空的差不多了。
又哪里還經得起這麼大力的劈打。
李嬸把他劈暈並不能讓她徹底安心,直接拿了一條繩子將他綁于輪椅上,然後又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團,以確定陸越峰就算醒了也不會出聲呼叫。
真想不通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的,竟然能讓太太這般執著。
如果不是太太對他的態度,她非得早早的就把這個男人弄死不可!竟然這麼傷太太的心!
在確定陸越峰絕對放心後,李嬸這才抱著陸雯梅離開。
陸雯梅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蔣天恩」。
李嬸看一眼,直接掛斷。
蔣天恩听著耳邊傳來的提示音,臉上略有些迷茫。
陸雯梅掛她電話?不接?
她本來還想跟陸雯梅說說郝曉的事情,既然郝曉不是和她一條心的,那她就把這個包袱推給陸雯梅吧,讓她去背著,去利用吧!
郝曉這個女人的心思太深了,也太沉了,竟然把她都給繞進去騙了。
一想到這,蔣天恩就有一抹憤怒。
小小年紀,竟然有這麼多彎彎繞繞,還把她騙的根本就沒有一點疑心于她。
可是陸雯梅卻不接她電話。
難不成陸雯梅也知道了郝曉這人是個兩面派了?
也沒听說郝曉住院這幾天,陸雯梅有去看過她啊?那她是怎麼知道的?
蔣天恩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副模不到頭緒的感覺。
李嬸載著陸雯梅駛車離開,很是謹慎的將鐵門全都鎖好。
為了以防萬一,鐵門都是指紋鎖的。
這才放心的駛車離開,得趕緊去醫院。
李嬸的車子駛離很遠時,一個人影從不遠處的樹縱後走出來,走至別墅大門處。
一件黑長風衣,頭上戴著連在風衣上的帽子,戴著深色的口罩,僅露出一雙眼楮在外面,抬眸陰森森的看著緊閉的鐵門,然後視線落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然而樹離牆太遠,而牆又太高,且圍牆上還有防盜網,想要翻過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終只能沉沉的看一眼,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作罷。但,這絕對是陸雯梅的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足以用來威脅和牽制陸雯梅。
那一雙眼眸陰惻惻的,森冷冷的盯著鐵門,浮起一抹詭異的幽森,然後又如幽靈般的離開。
陸雯梅醒來的時候,對視上的是李嬸那一雙緊張又擔憂的眼楮,正一眨不眨的直視著她。
見她醒來,李嬸浮起一抹放心般微笑,正打算出聲之際,被陸雯梅先一步。
「你怎麼在這!」陸雯梅一臉不悅的盯著她,語氣有些凌厲與斥責。
她發現自己是在醫院,而且李嬸正在病房里陪著她,這讓她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所以才一臉凌厲的盯著李嬸怒問。
「太」
「閉嘴!」陸雯梅沉聲呵斷她,雙眸一片陰郁的盯著她,「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去!要是出什麼事的話,我饒不過你!」
她是壓低了聲音對著李嬸說的,也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但是李嬸是絕對听得懂她在說什麼的。
李嬸點頭,「知道了,我馬上回去。放心,出來的時候,我都安排好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我現在就回去,您自己小心點,醫生說,傷的也不輕。還有,我沒有給您家人打過電話。那我回去了。」
「給我謹慎著點,別給我惹出什麼事來!」陸雯梅冷冷的盯著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嬸重重的點頭,「哎,知道了。」
陸雯梅躺在病床上,額頭纏著紗布,那是撞到的,臉上也有擦傷,都上過藥了。好在手腳都沒有嚴重的摔傷。
她也真是幸運,這麼滾下去,竟然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既沒有傷到骨頭也沒有傷到筋,沒有如陸敏佳那般不走運。
這一刻,躺在病床上,腦子反而更清醒了,沉寂的雙眸直視著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陸霆軒,他安排這一步,那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別的動作。
只要一想到陸霆軒已經完全的月兌離了她的掌控,陸雯梅又是一陣咬牙切齒的憤怒。
掀被下床,一名護士進來,見她一副要離開的樣子,趕緊阻攔,「陸太太,你現在還不能出院,醫生建議最少住院觀察兩天。」
陸雯梅抬眸望去,一臉沉寂的看著她,然後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你認識我?」
護士微笑著點頭,「我想應該沒幾個人不認識陸太太的。您的傷勢不是很重,最主要是額頭上的傷口,其他臉上都是一些小的擦傷。我現在幫您打吊針。」
「醫生說我的傷不是很嚴重是吧?」陸雯梅笑的一臉慈柔的問。
護士點頭,「其他都不是很嚴重,但是額頭上的傷口還是挺嚴重的,您必須得小心著點,不能踫水。」
陸雯梅點頭,「行,我知道了。先讓我上個洗手間,你再幫我打吊針。」
「好的。」
護士幫她打好吊針,看著躺在病床上陸雯梅,一臉好心的問,「陸太太,需要我幫你去買早餐嗎?」
陸雯梅彎唇一笑,「不用了,你忙去吧,我有事按鈴叫你。」
「哎,好!那我先出去了。」
護士微笑著離開。
陸雯梅靠坐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拿過手機,卻又有些猶豫的樣子。
正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她的手機響起,顯示是蔣天恩來電。
看到蔣天恩的名字,陸雯梅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暗沉,然後接起電話,「喂。」
「是我,蔣天恩!」蔣天恩冷冷的說道,自報家門。
「嗯,有事?」陸雯梅的聲音同樣冷淡。
「有沒有時間,喝杯咖啡。」蔣天恩淡漠的說道。
「抱歉,我最近很忙,抽不出時間來。你有什麼事,在電話里說也是一樣的。」陸雯梅毫不猶豫的回絕。
「听說陸霆軒把高家的公司合並了?」蔣天恩問。
「听說?」陸雯梅一聲冷笑,「有什麼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郝曉出事住院了,你知道嗎?」蔣天恩轉移話題。
「蔣天恩,你想說什麼?」陸雯梅厲聲責問。
「陸雯梅,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達成了一致的協議。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啊!」蔣天恩略有些感嘆的說道,「還是說你已經妥協了,想讓姓汪的那女人進你們陸家的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介意自己一個人對付她的。我想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讓她離開我兒子的。」
「你兒子?」陸雯梅再次冷靜笑,「蔣天恩,你真是有臉說這三個字啊!軒兒從小到大,你有盡過一個當母親的責任嗎?你別把什麼勞功勞都往自己頭上按!沒有我,就不會有今天的陸霆軒!沒有你,我也一樣能把那姓汪的女人驅離軒兒身邊!我可從來沒有跟你達成過什麼協議!你可真是自作多情!」
說完,沒再給蔣天恩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