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動了墨淵森的女人。」齊宥一臉沉寂無奈的說道。
「什麼?」齊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淵森的女人?他什麼時候來的女人?他不是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嗎?」
他還想把大女兒齊子晴成為墨淵森的女人,讓他當自己的女婿呢!
這怎麼就突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成了墨淵森的女人?
「好像是最近這段時間才成的,墨淵森好像很在意她。」齊宥看著他沉聲說道。
「這女人什麼來頭?把她資料給我!」齊懋氣的都快吹胡子瞪眼了,這半路被人劫糊的感覺,很不爽。
齊宥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齊懋,把他收集到的有關楊文悅的資料交給齊懋。
「楊文悅。」齊懋重復著這個字名,眼眸一片沉寂冷冽。
這個女人,他很不喜歡!
一片靜寂,月芽掛于夜空中,鋪射下一層暗淡的光芒。窗外,雪白一片。
楊文悅撕了一條單,將自己小月復處那傷口裹的很緊,以防萬一用力過度扯到傷口會裂開。
這樣,就算真的扯裂,也不至于裂的很厲害。
輕手輕腳的出房門,下樓。
樓下沒人,燈也沒亮。好在她視力15,而且白天把屋子里的擺設都記清了。
開門,朝著院子里的鐵門走去。
鐵門上鎖了,就連旁邊的小門也鎖了。
楊文悅拿出事先準好的細鐵絲,開始她的開鎖工作。
這鎖對于她來說,沒有任何的阻力,小菜一碟。
但是,事實卻是出乎了她的預料,鎖並沒有如她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打開。
「需要鑰匙嗎?」身後響起溫文爾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任何高低起伏。
然後「啪」的一聲響,剛才還一片漆黑的別墅瞬間就一片通明,每一盞燈都亮起。
楊文悅轉,便是看到喬欲斜斜的倚靠在門模框上,單臂環胸,另一手里拿著一小串鑰匙,正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靠!
楊文悅一聲暴粗。
上當了。
原來人家早就看清楚她的目的了,就在這里等著她,等她原形畢露,自投羅網呢!
所以,白天讓她出來透透氣,那也是故意的。
這一刻,楊文悅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的視線里。
眼眸里閃過一抹凌銳,透著殺氣。顧不得手掌和小月復處傳來的痛意,一個箭步朝著他走來。
「別以為你的傷已經好了,你這樣的舉動只會讓你自己更加痛苦。」喬欲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說著一件很輕松的事情,根本不像是一個醫生對自己的病人的語氣。
楊文悅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右手一彎,手臂直接壓著他的喉嚨,面無表情的說道,「對付你這樣的柔弱書生,我就算再中一刀,也綽綽有余。」
「是嗎?」他一臉不慌不亂的看著她,臉上表情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般平平淡淡又無欲無求的表情,「說說看,為什麼要對付我?我對你構成威脅了?還是對你無禮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楊文悅怒視著他,左手往他面前一伸,「鑰匙給我!」
喬欲突然之間揚起一抹淺笑,那笑容太過詭異卻又有一種百看不厭的感覺到。用「回眸一笑百媚生」來形容,都不足以。他沒有回眸,卻一樣能令人神魂顛倒。
這是一種能迷倒萬千女性的笑容,溫柔的,斯文的,紳士的,有禮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書生才子一般。
哪怕是見面過了各色帥哥的楊文悅,在這一刻,也有那麼一瞬間被他的這一抹笑容給迷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限制過你的人生自由,也從來沒有說過,你不可以離開。你完全不用在這大半夜里,用偷偷模模的方式離開的。大門一直都開著,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離開。請問,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離開?」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急不燥的問。
「」楊文悅有一種頭頂掉黑線,烏鴉飛過的感覺。
這是什麼意思?
她沒有被限制人生自由,也沒有被禁固在這里。她隨時都可以離開,根本就沒有不讓她走?
所以,之前的那一切猜測都只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已?
不是,他不是沐方的同謀嗎?不是從听沐方的指揮嗎?
怎麼就不是了?偏離了她原來設定猜想的軌道?那現在又是怎麼一個情況?到底是誰要對付她?
丫的,怎麼就一團亂了?她根本就沒有一點頭緒了。
「你不是沐方的人?」她那扣著喬欲脖子的手腕,微微的用了兩分力。
「你和他有仇?」他不答反問。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楊文悅一臉憤怒的說道,手勁又加重了兩分。
「你的手掌出血了,你小月復的傷口也出血了。」他不緊不慢,面不改色的看著她說道。
經他這麼一說,楊文悅還真覺得有隱隱的痛意傳來。
但,這一點痛對于她來說,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和汪詩怡絕對是一類人的,真要狠起來,絕對沒有能狠得過她們。
汪詩怡可以手握碎玻璃,扎破自己的手掌,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楊文悅則是在被人制服的情況下,踢碎倆大男人的蛋,反將齊以嵐制住。在被東方明月刺中一刀的情況下,還能將東方明月給踢的差一點撞暴了頭。
她勾唇,揚起一抹嗤之不屑中帶著妖艷的笑容,「死不了!」
「吱!」鐵門外傳來停車的聲音,然後鐵門打開。
楊文悅全副的精神都集中在喬欲身上,在鐵門打開的那一刻,本能的以為是喬欲的同謀來了。
于是,一個迅速將喬欲手里的那串鑰匙奪過,毫不猶豫的將鑰匙的尖端抵向他的喉嚨處,「最好讓你的人」
話還沒說完,她的整個人被人往後一摟,然後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硬挺的胸膛,強而有力的雙手摟著她腰,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她的傷口,渾厚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有傷在身,就不能安份一點?女孩子,別總是這麼粗魯。」
楊文悅抬眸,對視上那一雙熟悉的,思念的眼楮,深邃的,濃墨的,帶著一抹擔憂與心疼。
這一刻,楊文悅有一種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感覺。
他就好像從天面降的天神一般,守護著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還有視覺上的強勁沖擊。
楊文悅揚起一抹妖嫵而又艷麗的笑容,雙手直接往他的脖頸上一環,笑容如花一般的燦爛,眼眸如山泉一般的清澈可見底。
他雙手摟著她的腰,將她一個公主抱抱走,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楊文悅的手里還拿著那一串從喬欲的手里奪過來的鑰匙,隨著他抱著自己離開,她很隨意又順手的將鑰匙往後拋扔過去。
喬欲正一臉悻悻的撫著自己被她扎痛的脖子,然後「砰」一聲,那一串鑰匙不偏不倚的砸中他的腦門。
楊文悅就是故意的,現在在墨淵森在她身邊,她還怕什麼啊!
別說一個喬欲了,就算是十個,她照樣分分鐘解決了。
所以,這一砸,全當是解了這幾天的氣了。
誰讓他,明明沒有禁固她的意思,還故意不說,讓她誤解的?還害的她這幾天來養傷期間又費死了好多腦細胞。
「不是跟你說了嘛,女孩子別總是這麼粗魯。」
粗魯?
剛一見面就說了她兩回粗魯了!
姐還的真就粗魯給你看了!
唇角噙起一抹壞壞的,痞痞的,邪惡中帶著一絲奸滑的笑容,在他還沒反應回神之際,唇就那麼朝著他的唇覆了過去。
當四唇相觸,當那一抹熟悉的柔軟貼上他的唇,那屬于她的馨芳傳入他的口中,墨淵森只覺得整個個好像被什麼給擊中了一般,僵住了,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如同一條皮筋,被拉到了極限,只在再稍稍那麼拉緊一下,就會「砰」的一下斷裂。
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擴張,叫囂,汲取著屬于她的氣味。
那抱著她的手沉了一下,加重了一分力道。
站于車旁的凌越,在看到這一幕時,有那麼兩秒鐘的怔頓時,就連眼楮都睜的大大的跟銅鈴似的。不過隨即立馬一個轉身,背對著他們。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他可不想看到了不該看的而被少爺挖眼。
少爺對于楊小姐,那是真的上心了,誰敢動她一下,他就滅了他的樣子。
他敢肯定,齊以嵐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松的放過,還有齊子晴。肯定還有下文的。
轉身之際,卻發現車窗玻璃有倒映的功能。于是立馬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兩手在玻璃上畫著圈圈。默數著一二三四五,不知道自己該數到幾的時候轉身。
最郁悶的那便是喬欲了,莫名其妙的被楊文悅拿鑰匙戳了,又被鑰匙砸了。
還有,墨淵森連一個謝字都沒有。
不過,好在,自己這房子終于可以清靜了。
一個轉身進屋,然後「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墨淵森站于原地,突如其來的熱情與主動,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正欲加深加重這個吻時,只覺得自己的唇一陣痛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