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東方明月,東方明月!」沐駿熙嘶聲的喚著她,看著她如一團沒有生命的棉絮一般的躺在地上,身下全都是血。她那白色的衣服,瞬間就染成了紅色的。而她卻噙著一抹欣慰滿足的微笑,就那麼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突的,沐駿熙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狠狠的重錘了一下,喉嚨處好像被什麼給卡住了,上不來下不去。胸口更是有一種窒悶的感覺,悶的他透不過氣來。

東方明月就那麼了無生機的卻又笑如春風般的看著他,無力緩慢的說道,「我終于還清了,突然間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謝謝你這兩年來給過我的快樂和幫助。」說完,一臉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楮。

「東方明月,你別給我睡覺,你給我睜開眼楮。我錯了,我錯了,我不逼你去醫院了,不打胎了。孩子我們留下來,只要你開心就好了。你老娘我也會幫你跟陸霆軒去求情的,讓他放過她。只要你沒事就好。」

沐駿熙大聲的朝著東方明月說道,臉上竟是第一次流下了眼淚。看著她閉上眼楮的那一刻,他竟是有一種害怕,害怕她會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了。

其實,他並沒有要她一命還一命。他帶她去打胎跟汪詩怡流產毫無關系的。只是氣憤,怒她竟是偷偷的懷上他的孩子。明明有讓她吃藥的,明明他有做措施的,她竟然偷偷的懷上他的孩子。

她竟然想以孩子來要脅他,想要嫁進他沐家。他最討厭,最恨的就是這種女人了。

再有就是,因為她,他與楊文悅就再也沒可能了。他本來還想再繼續追楊文悅的,現在好了,徹底沒戲了。

他氣,憤,怨,怒。再加上她老母又傷害到了汪詩怡,于是將這所有的怒氣全都發泄到她身上了。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她竟是會這般強勢。

此刻,不管他怎麼的喊著她,請求她不要有事,她卻听不到,也沒有睜開眼楮再看她一眼。

看著那血泊里的小人兒,沐駿熙有一種爆走抓狂的沖動。真不得此刻躺在血泊里的是他。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再這麼做了。

只是,這一切都沒有如果,沒有重來。

沐方得知東方明月出事是在一小時後,見沐駿熙一直都沒有回家,再一次讓老柯打電話給他。沐駿熙接起電話,只是用著無奈又無力的語氣說了一句,「能不能不要煩我?能不能讓我等到她沒事了再說?」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就那麼一臉頹廢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雙手揉著自己的頭發,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沐方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看到的便是沐駿熙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顯的十分頹廢與沮喪,衣服上還沾著血漬。頭靠在牆壁上,雙眸無神呆滯的望著那亮著的手術燈,一眨不眨的,但是卻沒有一點焦距。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沐方陰沉著一張臉,斥問著沐駿熙。

沐駿熙涼涼的,面無表情的睨他一眼,還是一臉的了無生機,然後一臉嘲諷的說道,「一命抵一命唄!誰讓她害的你寶貝女兒流產的?那自然就是拿她的孩子去還你女兒的孩子咯。還能是怎麼回事?」

「你個混球!」沐方抬手朝著他的頭重重的打了過去。

喬楠是跟著一起來的,見沐方打兒子,趕緊護著沐駿熙,「老沐,駿熙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听他在這里說氣話,你自己的兒子,你還不了解嗎?他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呵!」沐駿熙一聲自嘲的冷笑,「我還真就是這樣的人。就是我逼著她的。」

「混球!我到時候一起跟你再算帳!你簡直越來越混了!」沐方咬牙切齒的怒視著他憤憤的說道。

老柯已經去了解情況了。

但是,醫生都還在手術室里,他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只能一起站在手術室外等著,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走廊上很靜,靜的只有幾個人的呼吸聲。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護士進進出出的,看起來情況很不好的樣子。

沐方就算想要上前去詢問一下情問,卻也只能止步不去打擾他們的工作。

沐駿熙全身無力的靠在牆上,臉上的表情復雜的無法形容。就連喬楠,此刻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讓她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終于,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門開了,醫生出來了。

「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沐方上前急急的問著醫生,沐駿熙亦是「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站于沐方身邊,用著急切的擔憂又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喬楠不放心兒子,趕緊上前扶著他。這個樣子,她真是怕他如果醫生說出什麼壞消息的話,他會接受不了。

醫生拿下口罩,看向沐方一臉肅穆的說道,「沐董,手術是已經成功了。但是病人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先轉入重癥病房。如果二十四小時內度過危險期的話,也就沒大礙了。」

沐方的眉頭擰了一下,沐駿熙的身子則是輕晃了一下。

醫生卻接著說道,「還有,她的子宮嚴重受創,以後想要再懷孕的話,幾率很小。我讓護士把她轉到重癥病房。」

「該用什麼藥,你都給我用最好的,一定要保證她沒事。」沐方對著醫生正聲說道,「護工,你也幫我安排最好最有經驗的。病房也給我用最好的,總之任何都用最好的。錢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人沒事。」

醫生點頭,「行,我知道。放心吧,我會安排的。只要她自己有求生意識,就一定能度過危險期的。」

「那要是她沒有求生意識呢?」沐駿熙一臉沉寂無奈的看著他問。

他最怕的就是這一點,如果東方明月自己都不想活了,想要求死,那還有機會嗎?

醫生語結,就那麼微張著嘴一臉愕然的看著沐駿熙,然後輕嘆一口氣,「那估計你們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沐駿熙,你說的什麼話!你給我閉嘴!」沐汪狠狠的瞪一眼沐駿熙,氣呼呼的說道。

沐駿熙閉嘴了,只是心里那一抹不好的感覺卻是怎麼都壓不下去。

沐方惡狠狠的瞪著他,厲聲斥責,「沐駿熙,你給我听清楚了。她要是沒事,我也就不跟你計較。她要是有事,我先打斷你的腿,再一筆一筆跟你算賬!你最好祈求她沒事!」

說完,又是憤憤的瞪他一眼後,轉身離開。

沐駿熙怔怔的呆于原地,腦子里什麼也听不進去。此刻,他腦子里一直回放著東方明月被撞,一身是血的那個畫面。

是那般的觸目驚心讓他無法淡忘。

喬楠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沐方漸遠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

不明白沐方為什麼對這個女人的事情這麼上心在意,這又是怎麼一個情況?

如果說汪詩怡是他的女兒,他這麼關心在意,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那麼這個女人呢?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突然之間有些不懂沐方了,兩人二十六年的夫妻,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對他竟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到連他在想什麼不知道了。

汪詩怡躺在病床上,床頭被升高。

陸霆軒坐在床沿,正喂她吃早餐。

魚肉粥,也是她自己說想吃的。

她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臉上漾著一抹淺淺的紅暈,想要伸手去接過他手里的碗勺,卻被他給拒絕了。

一臉肅穆又正經的看著她,將碗遞于她唇邊,舀一勺粥送于她嘴邊,示意她吃。

汪詩怡有一種怎麼突然之間她就成了廢人的感覺。

拜托,她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已經拆線了。闌尾手術也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他怎麼就整的好似她度了個生死大關一樣?

「陸霆軒,我只是一個小手術,手腳沒有廢掉唔」說話間因為張嘴,陸霆軒直接將勺子里的粥往她嘴里塞去。

「食不言,寢不語,你不懂?」他風淡雲輕般的看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

然後是繼續一勺一勺的喂著她。

汪詩怡就算是想要說話,那也沒有這個開口的機會。

只就能一勺一勺的接受他喂進來的粥,然後是吞噎入肚。卻是用著怨念的,抗議的眼神直直的盯著他,以示她此刻的不滿。

終于一碗喂完,他這才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然後傳來「嘩嘩」的水聲,他在洗碗。

汪詩怡低頭垂眸,雙手掌心朝上,細細的看著自己掌心處的傷口。

剛拆線,傷疤還是有點丑的。看著那丑丑的掌心,好吧,說一點也不郁悶,那是不可能的。

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然後是輕嘆一口氣。

陸霆軒從洗手間里走出來,正好看到她看著自己的掌心嘆氣,邁步走至她身邊,溫和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以後還逞能嗎?還當自己的手是鐵嗎?」

聞聲,她抬眸,朝著他俏皮的眨動著漂亮水靈的雙眸,搖頭,「不了!以後拿你的手當鐵了。」

陸霆軒沒好氣的嗔她一眼,從櫃子里拿過藥在她身邊坐下,「抹藥。」

「哦。」她應聲,將雙手往他面前一遞。

他一臉認真的替她上藥,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要不要換?」

「啊?」她一臉茫然,不明白他說的換什麼。

這兩天已經不纏紗布了,那還換什麼。

他抬眸與她對視,然後視線從她的臉上一點一點往下移,最後停在她小月復處兩腿間。

「叮」的一下,她明白過來他說的換是什麼意思,要換什麼了。姨媽巾唄!

于是「嗖」的一下,汪詩怡的臉紅了,一臉羞澀的說道,「我自己有手有腳的,自己來。」

他慢條廝理的,不緊不慢的睨她一眼,涼涼的說道,「想要傷口好的慢,想要在醫院里多呆幾天,你就自己來!」

「」汪詩怡無語中。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