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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詩怡等到十一點,沒見陸霆軒有回來的意思。

洗漱過後,躺在床上,想著沐駿熙剛才說的話「我听說,汪氏最近不是特別的景氣,你說如果我家老頭用一個誘人的條件跟你那對你不怎麼上心的親爸談的話,他會不會毫不猶豫的把你給賣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沐方為什麼一定要認她當女兒了?

眉頭擰成一團,沐方和喬楠的態度很明顯是不一致的。

喬楠對她有著敵意。

難道沐方是想

不,不,不!

汪詩怡甩掉那個不可能的想法。

但是除了這個想法,她又確實找不出別的想法來了。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本能的下床,朝著茶幾處走去,拿過那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接起。

剛劃屏幕,猛然意識到,這手機好像不是她的,而是陸霆軒的。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電話已經接通了,耳邊傳來聲音︰「軒兒,上次那個項目,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沈國濤今天又問起了,你什麼時候能給我一個方案?」

聞聲,汪詩怡蹙了下眉頭,電話里的聲音是個男人,听語氣,兩人應該是很熟的,而且輩份應該是比陸霆軒要高。

「抱歉,陸總在處理其他事務,一會等他處理完了,我幫你轉達。」汪詩怡用著很職業的語氣說道。

對方一听是個女人接的電話,頓時怔了一下,隨即用著很凌厲的語氣質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接電話?」

「我是陸總的秘書,他有緊急的事務要處理,手機交給了我。我會轉達你的問題。」汪詩怡不慌不亂的回答。

「秘書?」對方似乎有些懷疑,「最好你說的是真的,否則會讓你好看!」說完,憤憤的掛了電話。

汪詩怡不以為意的淡然一笑,並沒有將對方的話放于心上,而是細細地考慮著該怎麼找到陸霆軒。

從對方的語氣里可以听出來,他所說的事是有些急的。

沈國濤,和沈家有關。又與陸霆軒有合作,听起來應該是中間人。

那麼這個人十之就是高家的人了,很可能是高碧婷的父親了。

高家是從事建築行業的,但是到了高明軒的父親高鋮,他並沒有接手公司,而是從政了。

所以,高家的企業是高老太太自己撐管的,然後是交給高明軒。

高鋮是沈國濤的部下,他的前程似乎都掌握在沈國濤的手上。

所以,高明軒必須娶沈文雨,那是因為不止高鋮的仕途離不開沈國濤,高家的公司亦需要沈國濤的支撐。

但是,沈國濤怎麼會和陸霆軒有合作呢?

按理說,沈國濤不應該更相信高明軒嗎?畢竟高明軒才是他的女婿。而且,他沒有兒子,就沈文雨一個女兒。

對于這個女兒,他可是寵到心尖上的。

都說女婿是半個兒子,怎麼這半個兒子還比不上陸霆軒這個外人嗎?

那是不是說,他對高明軒的信任也並不那麼的十足,還是留有一手的。

但,讓她想不通的是高鋮的做法,他怎麼也選擇陸霆軒而不選擇自己的兒子?

是他沒得選擇,還是另有原因?

又或者說,這都只是她的猜測,其實這電話並不是高鋮打的?

汪詩怡看著來電顯示,這個號碼並沒有存入通訊錄,只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所以她並不能肯定,這就是高鋮。

她也不知道陸霆軒現在去哪了,手機沒帶,那就更不可能聯系到他了。

汪詩怡思襯著,手把玩著手機,一圈一圈的轉動著。

然後想到他剛才是跟何敬平一起離開的,那何敬平應該知道的。

直接用陸霆軒的手機撥打了何敬平的電話。

「少爺,是不是嚴重了?我現在馬上過來。」何敬平急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止急切,還帶著擔心。

「何敬平,你說什麼嚴重了?陸霆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汪詩怡一听,急急的問。

何敬平一怔,沒想到會是汪詩怡的電話,隨即沉聲說道,「少爺過敏。」

「過敏?」汪詩怡詫異,「什麼過敏?」

「海鮮過敏。」何敬平如實以答。

「海鮮?!」汪詩怡再次震愕。

他海鮮過敏,還陪她吃那麼多海鮮?他是不是瘋了?

「他在哪?」

「就在隔壁房間。」

顧不得太多,就連鞋子也來不及穿,赤著腳朝著門口小跑而去,開門看到何敬平已經站在隔壁房間門口。

看到汪詩怡,朝著她很是恭敬的喚道,「少女乃女乃。」

然後打開房間門。

汪詩怡幾乎是沖一樣的沖進房間,一看便是看到躺在床上的陸霆軒。

蓋著被子,睡的很熟,並沒有被他們的聲音和動作吵醒。

還是那麼中規中矩的仰躺,雙手十字交疊放于被子外的小月復處。

臉上都漲了紅點,手臂上也都是紅點,密密麻麻的,就跟爬滿了小螞蟻似的。

看著那慘不忍睹的一幕,汪詩怡心里是失落的,也是心疼的,還有自責與內疚。

「你剛才叫他,是告訴他,你藥都準備好了?」看一眼熟睡中的陸霆軒,轉頭問著何敬平。

何敬平點頭,「是的,少女乃女乃。少爺不想讓你擔心,就讓我在隔壁訂了房間。」

「他還有什麼不能吃的?」一臉嚴肅的問。

「辣,不能吃。準確來說,帶刺激性的食物少爺都不能吃,少爺胃不好。還有,所有的海鮮,他全都過敏。」何敬平正色說道。

「嗯,知道了。」汪詩怡點頭,「那你回去休息吧,我照顧他。」

何敬平轉身打算離開,剛轉身卻又折回,一臉欲汪又止的看著汪詩怡。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只要是對他好的,我都會注意的。」汪詩怡從來沒有懷疑過何敬平對陸霆軒的忠心與關心。

何敬平很難得的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著汪詩怡很認真的說道,「少女乃女乃,少爺從來沒對一個人這麼上心過。少爺心里其實挺苦的,姑女乃女乃雖然也疼他,但更多的還是利用。少爺對她來說,一是她與唐太太對抗的棋子,二是她用來維系與高家沈家之間利益的工具。」

這一點,汪詩怡贊同。

幾次與陸雯梅接觸下來,那女人可並不像表露那樣的慈愛與高貴。她的內心深外,隱藏著一抹丑陋。

何敬平繼續說道,「唐太太雖然是少爺的親媽,但是從小就對少爺不怎麼好。以前老爺在的時候,還有老爺疼著,但是自從老爺離家後,少爺其實就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

汪詩怡的心里莫名的被什麼刺疼了一下,就連呼吸都有那麼一瞬間的困難,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何敬平,你從什麼時候跟在陸霆軒身邊的?」汪詩怡看著熟睡中的陸霆軒問著何敬平。

「從小一起長大的。」何敬平沉聲說道,「我比少爺大兩歲,五歲的時候,老爺在撿到的我,帶我回陸家的。少爺一直當我是兄弟的。」

「所以,陸霆軒的事情,你都知道?」汪詩怡轉眸一臉沉寂的看著他問。

何敬平微微的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顯的有些猶豫,兩秒鐘後,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都知道。少女乃女乃想知道什麼就盡管問,我能說的都會說的。」

他說的是能說的一定會說,而不是知道的一定會說。

這說明,他還是留著余地的。

當然了,她走進他的生活才多久,怎麼可能讓何敬平一股腦的把他的事情都說了呢?

這一點,汪詩怡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了解一個人,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一輩子的事情。

既然決定要跟他共同進退,一起面對,那就由她自己慢慢的去一點一點的了解他,走進他。

「我想知道,唐太太是從小就對他不好嗎?不好到哪一種地步?」汪詩怡一臉肅穆的問。

她的眼神里透著一抹堅定與沉銳,不是在詢問,更像是在陳述。

何敬平又是略猶豫了一下,眼神也微微的迷離片刻,然後沉聲說道,「少爺四歲的時候,差一點被她按在水里淹死,如果不是老爺及時發現阻止,只怕現在已經沒有少爺這個人了。」

說這話時,何敬平的眼眸里是閃爍著心疼與恨意的。

心疼陸霆軒,也恨著蔣天恩。

一個母親,竟是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這樣的狠手嗎?到底是有怎麼樣的恨意,才能讓她如此喪心病狂?

汪詩怡是震驚的,也是不可思議的。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差一點把他淹死?

到底陸霆軒是不是她的兒子?

人總說虎毒不食子。

但,其實並不是,還是有那麼幾個人,心狠到連自己的親生女子都可以下手的。

這不,汪鎮海是一個。現在又多了一個蔣天恩。

他們倆個怎麼就沒有配成對呢?簡直就是天造地設!

四歲,被自己的親媽按在水里差一點淹死,這得在他的心里落下多大的陰影?

她蔣天恩還好意思,有這個臉來管他的事情?還有臉管他的婚姻大事?

他,當初到底都經歷了怎麼樣痛苦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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