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對這份禮物很滿意,「楊啟我都沒發現,你竟然這麼細心。」
楊啟面色羞愧,「為公主辦事,本就是屬下的榮幸,若不細心著點,又怎麼對得起公主對屬下的信任呢?況且屬下做的還不到位…」
沈昭擺了擺手,「可別這麼說,我覺得你做的挺好的。」
說這話她又垂眸看向手中的兩份請帖,「幫我請閆公子過來。」
楊啟領命就出去了。
自從她錦瑟被「公主」召進宮中之後,她就一直住在康文客棧。
雖說這不是她第一次住客棧,但這家的床絕對是她睡的最硬的!
沒有之一。
先前去西北的時候,一路之上,她和初蝶住的都是各地最好的客棧,馬車上也帶著上等棉絨被,偶爾沒有好客棧初蝶也會將床鋪的弱軟,睡著很舒服。
就是在西北去天源縣的時候,他們也是在客棧租了個小院,床鋪也是初蝶等人精心安排好的,可以說沈昭的住宿條件一直很好。
但這次卻不同。
雖說在寧陽,應該各方面都比別的地方好。
然而就因為身在寧陽,她更需要謹慎,也不敢搞的太特殊。
沈昭不由得站起身,晃了晃脖子,這客棧里的枕頭睡著都不舒服。
閆棕來到沈昭這看到她的樣子就笑了,「睡不習慣?」
沈昭搖了搖頭,滿面愁容,「以前還真是向往的很,現在才知道果然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閆棕嘴角抽了抽,這話她身為公主敢說,他卻連听都不敢听!
「算了不說這事,楊啟。」
楊啟立刻走到門外,藏身起來。
閆棕見了,更加疑惑了,「公主不是說這周圍暗中沒有人嗎?」
「是啊,可是總有正大光明的人走來走去的嗎!這客棧中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住,尤其現在科考將近,這客棧不是都客滿了嗎?」
閆棕說,「是啊,這一間還是我提前留下的,不然連這間恐怕都沒有了!公主,你叫我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是這樣的,」沈昭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的請帖遞給他,「這兩份請帖,均是來自將軍府,區別是一份是我二哥送的,另一份則是…」
閆棕看到了請帖的內容,驚訝之余,下意識的替沈昭將話說了出來,「是宋大將軍遞來的請帖?」
「是啊,是他讓人送來的,可這份請帖對我來說無疑燙手了些。」
閆棕立刻明白了沈昭的意思,「公主想讓我替你做什麼?」
沈昭輕聲道,「你應該也收到我二哥遞的請帖了吧?」
閆棕頷首,是的,宋君昊給沈昭送請帖那天,同時給了他一份。
「公主打算怎麼辦?」
雖然都是邀請的都是錦瑟,閆棕卻知道,沈昭沒法去。
沈昭神秘的一笑,走到閆棕的身邊,在他耳邊悄聲的說了半晌。
……
今天將軍府可真是熱鬧非凡,勢頭只比公主的生辰小那麼一點。
宋君昊焦急的走來走去,隨即招手喚來宋安,「我三妹來了嗎?」
宋安苦著臉搖頭,「少爺,小的沒看到錦姑娘!」
宋君昊聞言本來就挺不高興的臉,又垮了幾垮。
「三妹怎麼還不來呢?難道是我請帖上的時間寫錯了?」
他抬頭看看,眼看著就要到時間了。
宋安沒敢說話,也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錦姑娘不回來。
但這話就是再給他借個老虎膽子他也不敢說呀!
宋君昊想了想又叫來宋寧,讓他去康文客棧看看去。
宋寧剛準備離開,就在將軍府門口遇到了閆棕。
閆棕一臉焦急,行色匆匆,看到宋寧他立刻抓住他,「你家少爺呢?先幫我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宋寧一愣,心里有些不高興,畢竟今天是自家少爺的冠禮!
閆棕現在的表情,可說不上是高興,更像是憤怒。
沒錯,是憤怒。
可就是這樣的表情,加上他匆匆的腳步,宋寧能高興才怪。
那又怎樣呢?他不過一個下人,閆棕可是少爺親自邀請的貴客!
「閆公子稍等。」
宋寧也是不敢耽誤,他還有任務在身呢,要不是看閆棕子實在焦急,怕耽擱了什麼重要的事,他是絕對不會跑回來的!
「你說誰?閆公子?就他自己嗎?」
宋君昊听了宋寧的話,疑惑的問道。
宋寧頷首,宋君昊想了想立刻邁步往前院去。
莫名的,宋君昊心里有一絲慌亂,他不由得一慌,這種不好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三妹,三妹,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宋澉看到宋君昊,眉心一蹙,「君昊,冠禮馬上就開始了,你干什麼去?別亂走!」
宋君昊停下腳步,看向宋澉的目光帶著一絲審視。
三妹不是不守時的人,難道是父親做了什麼?要知道父親可是一直都看三妹不順眼的,而且他之前還特意讓人給三妹去了邀請函。
父親要做什麼?
明明自己都給三妹送過了,可父親又讓人以他的名義送去一封…
說父親沒有什麼算計,宋君昊是不信的。
「君昊!」宋澉的言辭更加嚴厲了些。
宋君昊抿唇,眼中滾過許多情緒,最終歸于平靜,「父親,閆公子到了,兒子去看看,怎麼說都是兒子在西北結識的友人。」
宋澉挑眉,「哦?只有他自己?」
「據宋寧說是的。兒子也奇怪,怎麼會是他自己來的呢?我三妹她不是那種不守時的人,她是一個說到做道的人。除非…」
宋君昊頓了頓,語氣堅定道,「除非她出了什麼意外,可是她趕來寧陽沒多久,這兩天估計就吃吃喝喝了,怎麼可能得罪人呢?」
宋澉哼了一聲,「所以你是還以為父了?」
「兒子不敢。」
宋君昊躬身沒什麼誠意的說。
「呵,還說不敢?我看你膽子大的很呢!也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能讓你如此牽掛?看來我是真的應該找個時間會會她了!」
听宋澉這麼說,宋君昊身子微顫,急道,「父親!」
「怎麼,這就著急了?」宋澉似笑非笑的說,「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你看看你成個什麼樣子?不過一個女子,就已經讓你失了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