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也趁機對燕國動兵了嗎?」阿蘭道。
如今戰火紛飛,各國圍困燕國,西夏王也是听了江景明的話對燕國出兵了。
「阿兄有沒有想過之後呢?」阿蘭道。
西夏王看著她,這個妹妹私奔到現在回來,一出現就對他指手畫腳,實在是不快。西夏王心里很不舒服,「日後,自然是刮分漠北。」反正江景明又不在乎這漠北。這漠北就是他西夏王的,其實西夏王也不在乎漠北,他只是想打敗樓西,收歸部落。
「阿兄想過會和樓西王子一場惡戰嗎?」阿蘭道。
說起樓西王子,西夏王心里對阿蘭的太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至少阿蘭來這塞外,想起的是他這個哥哥,而不是樓西王子這個哥哥。這麼多年來了,和樓西王子真是什麼都爭。
「總是要打的。」西夏王道。過去他會避讓樓西王子是因為實力不夠強大,可是這些年養精蓄銳,他和樓西王子總有一場大戰的。
與其到時候要打,不如先一起對漠北下手。
阿蘭看著他的眼楮,「阿兄想過嗎?萬一燕國沒有事呢?燕國會不會放過阿兄?」
這種假設根本就不存在,如今燕國亂成一團,皇帝都不知所終,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妹妹,阿爹不在了,當年的事情也就作罷,你如今回來,在西夏住下,本王也會好好待你,你不用說這些危言聳听的話。」西夏王道。
「我不是危言聳听。阿兄,我千里迢迢而來,是想給你指一條明路。」阿蘭頓了頓,「畢竟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西夏王好奇的看著她,反而確實想听她能夠說出些什麼。
「如果阿兄救下了燕國的皇帝,燕國會如何對阿兄?」阿蘭道。
救下?如何能救下?如今燕國皇帝都不知所蹤。
何況,現在反叛了,江景明是不會放過他的。
但是如果救下了燕國的皇帝,燕國的勢力大,一定能夠幫助他攻打樓西。可是燕國一想是明里暗里的幫助樓西的,所以這不現實。
「如果妹妹給阿兄指一條路呢?」阿蘭看著他。
西夏王隱約覺得是很大的事情,不然,他這個私奔在外多年的妹妹,也不會冒險跑回來。
西夏王看著那個和妹妹在一起的男人,算了,都這麼多年了。阿爹都不在了,現在阻止他們又有什麼用呢?半輩子都過去了。何必再計較?
西夏王的侍衛撩開帳子,西夏王看了鄭燁一眼,「你也進來吧!」
鄭燁也隨著眾人走進帳子里。
里面準備了美酒菜肴,西夏王坐下來。「你說吧!」
阿蘭道,「我知道燕國皇帝在哪里?就看阿兄敢不敢一賭了!」
幫助了燕國的皇帝,燕國一定會感謝他的,正是雪中送炭的情誼。現在和樓西一起攻打燕國,燕國的漠北打下來了缺還是要和樓西打仗。
何況這是一個冬天,缺衣少糧的冬天。
仔細想一想,幫助燕國,這雪中送炭的情誼,能夠讓他得到更多。燕國會感激他,會幫助他。
只是他西夏如何能夠對抗江景明。如何能夠公然反抗!
「我的意思是,阿兄依舊裝作攻打漠北,只是派出騎兵跟著江景明,到時候趁亂救出燕國的皇帝就是。」阿蘭道。
如此是一個好主意。
鄭燁問過阿蘭,為什麼找西夏王而不找樓西王子,阿蘭給他做了一個解釋。因為西夏王是一個牆頭草,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勸服西夏王要比勸服一個滿是心機的樓西王子要容易的太多了。
西夏王招呼兩人吃飯,他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夠再看到妹妹。畢竟這世上的親人不多了啊,樓西王子把小妹妹送到了燕國為妃,真是個歹人。
鄭燁雖然西夏王看不順眼,但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何況妹妹好像和他過的很好,也就罷了。
阿蘭來找西夏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西夏王和她的關系是最好的,他是真的用心去疼惜她這個妹妹的。所以,阿蘭選擇了他。
阿蘭吃著許多年不曾吃過的熟悉的味道的羊腿,熱淚盈眶,原來這就是家鄉的味道。
葡萄酒飲下一杯,真好,真好。
……
岑曦去放過了煙霧彈,等了一天,總算是等來了人,來的是燕國的人,的救了!
岑曦連忙帶著自己人去尋找易朝華,可是卻找不到易朝華了。
這樣大的山,這樣大的雪,究竟去哪里找?
岑曦吩咐人繼續在山里尋找,他想起陛下說的,他要出去,到軍中主持大局,現在不知道外面鬧成什麼模樣了!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奸人得利!還有那些彰顯侯的舊黨還沒有除掉。
岑曦道,「陛下之前就是在山洞里,你們到附近仔細找!」
眾人道了是,就開始翻山越嶺的找。又下了雪起來,眼看天就要黑了,這陛下卻還是找不到,該怎麼辦?
眾人心中有個疑惑,陛下會不會不在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還是繼續找吧!
……
易朝華站在雪地上,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懸崖峭壁,冰峰之間,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貂裘,眉目卻十分的犀利。這離上次在紅杏齋見過,才不過幾天。
又一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模樣。
易朝華拄著木棍,比起他來,他此刻顯得有些狼狽,不過這狼狽還不是給他言而無用害的。
「那時紅杏齋里,朕問你,你要什麼,你不肯說。現在要朕來山中說,你肯說了嗎?」易朝華看著他,眉眼平靜。
冷風吹的他的發稍微動,江景明笑起來,聲音回蕩在空谷,「我要的,是,皇帝陛下你的性命!」
「你自可以早說,何必拐彎抹角到今日。」易朝華冷哼一聲。
他們好像不是在說生死,而是在說一顆糖,一杯茶,這樣簡單的事情。
這是命,人人都只有一次的命!
「因為沒有人願意給這樣東西!」江景明道。
易朝華笑起來,雪花掛在他的眉毛上,他聲音冷淡,「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只是重復著又問了一次這個問題。
他明明已經說了要他的命,他卻還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