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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法師

李長安伸手將自己面前的白瓷茶杯放在嘴邊,輕輕的 了一口,臉上卻是始終帶著風輕雲淡的笑容。

血卻順著嘴角滴下來了,滴在桌子上。

吳詩雨看著自己拿來的一杯鴆酒,不對,她沒有喝自己準備的鴆酒,她怎麼會流血?

吳詩雨面上露著吃驚之色,李長安將自己的杯子放下,又把那一杯鴆酒拿起來,倒在自己的杯子里。

「來人!」李長安喊道。

怎麼會?吳詩雨看著她?她喝的不是鴆酒,她不會死!

李長安面不改色的看著阿芙把太醫帶進來,太醫把過脈,「是鴆毒,必死無疑的鴆毒。」

李長安點頭,「勞煩大人去昭告天下,入宮做客的江相國夫人被吳貴妃毒死!」

「你不能胡說!」吳詩雨揪住她的袖子,她面露驚慌,原來李長安早就等著她來。

「貴妃娘娘,你知道毒死魏國的相國夫人是什麼罪名?」李長安冷笑。

「你分明不是!你是元宸皇後!」吳詩雨的聲音都在哆嗦。

李長安笑著道,「相國夫人不死,元宸皇後怎麼能活。今日還是多謝貴妃娘娘了。」

她是要借她的手,「殺了」相國夫人,這樣她就和江景明的那段婚姻徹底沒了關系,這樣她才能成為元宸皇後。江景明和這樣蠢笨的吳家聯手,可真佔不到什麼便宜。

吳詩雨氣急敗壞,朝外面道,「來人!殺了她!」

外頭卻沒有一個人進來。李長安站起身來,用絲帕抹掉了嘴角的「血」,這東西是糖漿做的,也虧得這太醫做的這樣真。「本宮早就讓刑部做好準備,吳家謀害相國夫人,理當下獄調查!」

李長安壓低聲音,「所以,你的人都在大獄里!」

吳詩雨的手不住的抖,「怎麼會!怎麼會!你既然是元宸皇後?」

她還是不相信她就是元宸皇後,是那個皇帝想到日夜中了魔障一般的元宸的皇後,更可怕的是元宸皇後並不似傳說中過的那樣軟弱,她太可怕了!

「本宮給你講講,善惡到頭終有報!」李長安嘴角浮起一絲冷意,回憶起一年前,「那時候本宮從不插手政事,本宮留在宮里,照顧的是小皇帝成恩,可你的兄長故意挑撥本宮的兒子和小皇帝之間,本宮便見了你的兄長,原本以為他是個老實人。知道那天下雪,他推了小皇帝,小皇帝就從台階上摔下來。」

李長安想起一些細節,「不是推,他不會做這樣落人口實的事。是他見著小皇帝在台階上玩,用身邊的物件丟在地上,于是小皇帝踩上去滑下來了,也會怪不到他頭上。但他是臨時起意,這個物件也就是彰顯侯夫人的手鐲,他必須要去取回,所以又在小皇帝的寢宮遇見了本宮。」

李長安的目光冰涼,「他知道我知道了小皇帝真正的死因,他想要殺了我,于是在江景明給本宮的藥里,多加了些計量!那時候本宮很相信江景明,所以才有了這假死一說。」

吳詩雨喉頭嘶啞,痴痴的看著她,「所以你是來找我們吳家報仇的!」

「不錯!」李長安並沒有隱瞞。

「你們吳家今日的地位,靠的是殺害了小皇帝,殺害了本宮這個皇後!」她語氣凌厲像是刀子,「所以本宮才說,善惡到頭終有報!」

吳詩雨沒有想到听見了這麼多的事情。是呀,易朝華那麼喜歡元宸皇後,皇後怎麼可能和江相國私奔。

只是李長安再聰明的一個人,也輕信了江景明,因為他是一個不一樣的人。他是第一個告訴她要去爭的人,他也是過去她最相信的人,他還是她六姐的愛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江景明會傷害她。

所以江景明說的話,她都是信的。

她不該喝下江景明送來的藥,她不該的。就算不能保住性命,至少她閉眼的時候,和易朝華也是恩愛不疑的。

吳詩雨站在那里,「你也要將本宮下獄嗎?」

「不,本宮要你替你的哥哥好好看看,元宸皇後回來了!」李長安笑意浮上嘴角,不過這笑容真是冷。

相國夫人的死訊,已經傳出去了。接下來,元宸皇後也該活過來了。

至于,這罪名,依舊是彰顯侯吳家該背負的!

長德法師是受皇帝陛下的邀來宮中尋找元宸皇後靈魂的,他神秘對眾人道,「皇後娘娘沒有死,皇後娘娘是被奸人所軟禁了!」

長德法師在京城里有很大的影響力,听他這麼說,眾人都起了疑心。于是民間眾說紛紜,李長安派了人去散播流言。這種事,溫景最是拿手。

再等個幾日,等大家消化一下相國夫人的死,元宸皇後就該活了!

長德法師捏著胡子,「娘娘,到時候出現在吳家,在被人迎出來,吳家軟禁皇後的罪名也就做實了。」

他一點也不像一個法師,法師怎麼能夠做這樣的事情。長德法師笑起來,「我的確不是法師,你瞧我是什麼人?」

李長安搖頭,「本宮想不出來。」

長德法師笑起來,「你不曾見過我,我卻害你如此!」

「法師為何如此說?」李長安問。

「那紅杏齋便是我的,你這前因後果的情緣也是因為我的一杯酒。」長德法師道。「我原本也不是什麼法師,只是度己度人,來還這一段錯誤罷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釀造出讓她忘記了易朝華的紅杏齋的主人。這個人一杯酒,害她跳了兩次漠北的河!害她與易朝華相識了兩次,如今算是第三次嗎?

長德法師笑起來,「三生情緣!」

李長安咬牙,「法師莫說這三生,一生一世就夠苦了。」

長德法師搖頭,「不要喊我法師,我不是法師。我是為了還這一杯酒惹出的禍,才當幾天法師的!」

那麼真正的法師呢?

「他是我師弟。」長德道。

李長安笑著稱呼他,「先生。先生肯來幫我,真是多謝了。」

「紅杏宅旁邊的大河很冷吧!」長德問。

「都是我的過錯,如果知道我也不會釀那一杯酒。」長德不住的搖頭。

李長安看著他,「不怪先生。酒是我自己要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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