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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當時只道是尋常(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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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翊面色不佳的坐在一旁正在審視他,洛非笑嘆氣︰「哥哥啊,你能不能別那麼看我?我知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這個是認錯的態度嗎?」

「那你告訴我認錯要是個什麼態度?」他穿上鞋子︰「我身上還有傷呢,你就別嘮叨我了,餓了嗎?我帶著你出去吃乳鴿,吃燒雞好不好?城中的杏花酒甚是美味,你素來愛酒,我請你喝,請你喝。」

「臭小子,你每次說請客,哪次不是我花錢?」

洛非笑拿起一旁的冷梅劍,還取出一些銀兩拍在徐翊的手中︰「你拿著吧,這樣我就不能賴賬了。」

徐翊望著他無奈的笑道︰「走吧。」

房門被打開。

葉淺妤,楊銘,宇文嫣然都迎了上來︰「你沒事吧。」

「沒事。各位擔心了。」他淺笑道︰「這位是我師兄徐翊,他初來,我便帶著他要去城中吃些東西,各位早些休息,我們就先走了。」說罷就拍著徐翊的肩頭大步離開,二人未用輕功。欲從大門離去。

「我也去。」楊銘拉著宇文嫣然追上那邊的兩位︰「你們要去吃什麼?城中我很熟的,我帶著你們去吃。」

葉淺妤急的跺腳,拿起紗笠就追上去︰「你們怎麼能丟下我呢?」

坐在天香樓中,小二諂媚討好的上了酒菜,楊銘等人坐在一起把酒言歡。

徐翊望著洛非笑道︰「你到了京中可有去青樓?」

「青樓?」葉淺妤不可置信的轉過目光︰「你居然對那種地方……」

洛非笑失笑搖頭︰「去門口轉了一圈,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就沒有進去了。不過街頭的那家音律館倒是很特別,等諸事了了,咱們就去那里面听個小曲再走。」

說道這音律館楊銘也不禁點頭︰「那館中的琴聲確實特別,據說是葉長曉夜國師親自教的?」

「咱們國師啊,除了國事就是音律了,他寫的曲子確實值得一听。對了,國師家中的夫人過幾日就要臨盆了,咱們可要備好禮去賀喜啊。」宇文嫣然望著對面的洛非笑和徐翊︰「二位,你們大可不必拘束。暢聊即可。」

「我等並未拘束。」徐翊道︰「只是素來如此。宇文小姐不要多心。」

洛非笑抱過那酒壇子就要喝,轉瞬就被徐翊奪走了︰「兄弟,你身上還有傷,你打算讓傷口發炎嗎?還是說你想死?」

「我……」

「乖一點吧,別老是折騰你那身子骨了。」說罷便自己一個將一壇子酒盡數飲去。

「好酒量啊。」楊銘酒量隨著他父親,京中著名的千杯不到,少有人能與他相提並論,這次遇上高手,連連的叫了好幾壇子過來。

洛非笑身上有傷,不能隨意喝酒,徐翊更是不會讓他喝酒,望著那邊暢飲的二人,他也只有眼饞的份。

喝了酒已經是半夜三更,楊銘半醉半醒,徐翊依舊清醒。

宇文嫣然望著時辰︰「楊銘,咱們該回去了,你我若是夜不歸宿爹娘必然會擔憂的。」

「擔憂?」楊銘費力的抬起頭︰「也是,該回去了。」

送他們二人回府,楊銘望著徐翊道︰「明日再喝。」

「過些日子吧。」

這夜風一吹,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洛非笑拍著徐翊道︰「你是跟著我住公主府?還是咱們兩個一起去住客棧。」

一旁拉著洛非笑的葉淺妤立刻開口︰「當然是住在公主府。」

徐翊望著洛非笑被抱住的胳膊︰「你……你們兩個?我剛剛還沒有看出來,非笑啊,你這個……終身大事有了寄托了?以後……我不會見了你還要行禮叫駙馬爺吧。」

洛非笑想要把手抽出來︰「不是,真的不是,你相信我的清白,我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有答應。」

「哦……」徐翊轉身問道︰「公主殿下,你可是中意我家師弟?」

「這麼明顯嗎?」葉淺妤抿唇,嬌羞而笑︰「當然中意啊。」

「可是強扭的瓜不甜啊,我家非笑好像不喜歡您啊。」徐翊拉過洛非笑,月兌離了小公主的掣肘︰「我等還是搬出來住吧。非笑與你非親非故,住在府上到底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啊,你們搬吧,我要跟過去住。」葉淺妤繞過徐翊,重新抱住洛非笑的胳膊︰「反正,我喜歡他,我就是要他,你不能拆散我們兩個,你不能棒打鴛鴦。」

「可是……這個鴛鴦也要本人願意吧。」

「他早晚會願意的。」

「那也是早晚的事情,男未婚女未嫁你們寡男寡女的住在一個屋子里面,傳出來……對公主的名聲也不好。」

「我本來就喜歡他。」葉淺妤揚起下巴︰「外面的傳言越大,我越高興。」

「非笑不是朝中人,你留不得他。」

「我留不得,可以隨他一起走。他做不了朝中人,我便陪他做江湖人。」

「公主殿下。」

洛非笑伸手攔住二人的孜孜不倦。

「回吧,這位公主的想法不要妄自猜測,你勸不得她的。明白?」

徐翊卻搖頭,態度堅決︰「公主,可願一夜詳談。」

「談。」

得,杠上了。

月色之下,洛非笑幽幽的嘆出一聲長氣……

坐在屋中,房門被徐翊關上了,徐翊還用真氣封住了他,意思就是叫他不要隨意出門,他抱著冷梅劍坐在床邊,肩頭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躺在床榻上,不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葉淺妤請了徐翊到主堂︰「徐少俠坐吧。」

「多謝公主。」

兩個人先低頭喝了一口茶,方才在路上一頓吵也是渴了。

「徐少俠的意思是不會留非笑在此?」

「我見公主坦誠,在下便也不再隱瞞,非笑命中有劫數,此劫和皇室有分不開的關系,雖然這劫到底是什麼樣的,我等並不知道,但是……既然明知有劫,便不能讓非笑與皇室有牽扯,這也是人之常情。」

「可他如今已經有了牽扯,父皇也見過他,春獵之時,他也隨之而行,不去便是抗旨。」

「非笑絕非朝堂中人,公主自然明白,皇帝陛下絕不會將公主嫁給草草莽夫一世,他不會留在京中,更不會為官,公主若是喜歡非笑,為何不能放了他?」

葉淺妤蹙眉︰「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清楚?」

「我願意放棄公主身份,葉家榮華。這一點,還不清楚嗎?」

徐翊卻笑了︰「公主,非笑可曾說過他喜歡你?」

女子微微一怔︰「並未。」

「恕在下唐突,非笑于公主並未有過婚約,更無海誓山盟,非笑生性疏闊又溫和善良,若是公主真的為了他放棄一切,想來非笑即使不喜歡公主,也會一輩子為公主負責任。只是……我不願見到這樣的場景。」

「為何不願?本公主會對他很好的。」

「與他不公平,同情不是愛意,不能相提並論。」

「你怎麼知道感動不是愛意呢?本公主這般喜歡他,他也早晚會喜歡上我。到時候水到渠成,有何不可。」

「公主當真覺得非笑會喜歡你嗎?」

「自然。」

徐翊笑的更甚︰「公主,有自信是好事情。」

「你們梅林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了?我可是堂堂天下第一美人啊。你們就這麼嫌棄我嗎?我可是公主哎,我要是嫁給洛非笑你們梅林能得到多少好處你們知道嗎?」

徐翊點頭︰「梅林的志向也從來都不在名利之上。公主,你口中所謂的好處,我等並不關心。天下第一美人也好,天下第一高手也好,非笑不喜歡你,你便不要用你的力量去感動他了。這與他而言不公平。」

徐翊抿唇︰「而且江湖險惡,公主既然是江湖第一美人,就更應該留在京中,跟著非笑闖蕩江湖,更多的時候非笑還要拖出時間來保護你,累贅。」

葉淺妤怒視著面前的徐翊︰「那……要是他願意帶著我走呢?要是他這段時間里面喜歡上我要如何?」

「那便是你們二人的事情,我不會多嘴。但是……公主不能作弊。」

「作弊?」

「你將非笑摟在身邊,又將限制了他居住的地點,這還不叫作弊?」

「這如何能叫作弊?」葉淺妤揚起下巴︰「這叫追求,我既然喜歡他,必然要按照自己的方法追求。」

「那在下不願二位在一起,就算帶著他走,公主也不能阻攔吧。」

葉淺妤咬唇︰「不行。」

「為何?公主既然可以作弊,為何在下不可以?」

「就是不行。」葉淺妤上前︰「我和他說不準會是一對神仙眷侶,你為何一定要拆散我們。」

「因為公主是皇室中人。」

葉淺妤靜默了半晌最後嬌蠻道︰「你們可以不住在我這里,但是洛非笑答應了楊銘要助他一臂之力,你們可以搬出去,但是這個京城之中,我也能讓你們兩個找不到任何可以住的地方。」

「梅林中人最恨威脅,公主不會不知吧。」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在威脅你,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既然你說了我可以作弊,你也可以作弊,那我就索性壞人做到底,徹底的作弊一次,你看如何?」

「如何?」徐翊冷笑道︰「畢方前輩說皇室是非笑的劫難,這句話果然是真的。公主既然如此,我等平民也是無計可施,這段時日便在府中打擾了。」

「你答應了?」

「斷案不過六七日,春獵之後,我與非笑便同游江湖,就此訣別。」

他揮袖離去。

夜幕深深,葉淺妤望著消失在府內的墨衣少年。心中生出幾分堂皇。

洛非笑自是心軟好依附,這個徐翊卻是一副老者的閻良模樣,看來這幾日是不好接近洛非笑了。

小歡提著燈籠上前︰「公主,該歇著了。」

葉淺妤望著那昏黃的燭火,免不得問出聲︰「小歡,你覺得洛非笑好不好?」

「駙馬當然是好的,又會功夫,又好看,而且還很溫柔。」

「那我呢?」

「公主自然也是好的,公主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葉淺妤也順勢點頭,整個人都泛著迷茫︰「那你說為什麼洛非笑不喜歡我呢?」

「這……」小歡搖搖頭︰「公主,這個奴婢不知道。」

「也是……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會知道。」葉淺妤拿過小歡手里的燈籠︰「你說我要是和洛非笑一起去闖蕩江湖,他會高興嗎?」

「公主要離京嗎?那……皇上肯定是不會準許的啊。」

「是啊……父皇肯定也不會準許的。」葉淺妤順著門檻坐下來,拉著小歡也坐下來︰「我本來是想著我喜歡洛非笑,洛非笑就必然會喜歡上我,可是事情不是這樣,他挺嫌棄我的,每次我一靠近他,他就往後躲,弄得我都快對自己容貌產生懷疑了。」

「嗯。」

葉淺妤的話,那個孩子很認真的在听。

「你說,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嫣然姐姐那樣的?還是寧妃那樣的?還是青樓里面那些……搖曳生姿的女子呢?你說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我都可以變得……」

「公主……奴婢雖然不懂這些,但是也多少明白……這個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駙馬是很好,可若是駙馬不喜歡您,您就是嫁給他了,也不會幸福。您看看楊家二公子奉旨娶了晏家的二小姐,二人從早上吵到晚上,沒有一時是歇著的。哪里有夫妻的模樣啊。」

「我知道啊。」葉淺妤嘆氣︰「所以,我才在想,要怎麼樣才能讓洛非笑喜歡上我啊。小歡你要是喜歡一個人,你會怎麼辦?」

「我?我要是喜歡一個人,當然是費盡心思的對他好啊,把我認為的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最好的東西?」葉淺妤搖頭︰「我最好的東西就是這張臉了,偏偏他還嫌棄的不得了。而且啊……」她動了動自己的繡鞋︰「我認為最好的東西,他不一定認為是好的啊。說不準還會很嫌棄呢。」

「要是我也有一身好武藝就好了,這樣跟著他闖蕩江湖也不會被當成包袱。」說道這個地方,葉淺妤心中萌出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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