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止的身體已經倒了下去。
血一滴一滴落下來，將這客廳的地面染成了殷紅。
……
萬幸的是洛止的傷不重，只是擦傷，顧瀾郁那一槍打偏了，只在她月復部留下了傷口。
「雲辰在重癥監護室，你要去看看嗎？我媽他們已經被我支走了，沒人會打擾你。」
這時，傅景西來到了她的病房，淡聲詢問。
洛止抬起眼看向他。
傅景西像是知道她的意思︰「對，他沒死，不過也算死的差不多了，就算命大治好了，也廢了一條腿。」
洛止微微垂下了眼，隨後點了點頭︰「我去看他。」
傅景西便將她扶起來，來到重癥監護室外。
雲辰身上插滿了管子，曾經鮮活的人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洛止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好了，走吧。」
傅景西勾了勾唇，什麼都沒說，就扶著她回去。
「好了，你在這里休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傅景西淡淡開口。
「嗯。」
「對了，你的那位男朋友不會鬧事吧，我媽年紀大了，恐怕經不起他嚇唬。」
洛止看向他︰「不會的。」
「那我就放心了，畢竟那個人看起來很听你的話。」傅景西的話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譏誚，搖了搖頭，朝外走。
在即將踏出病房門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將一直拿在手里的那個袋子放到了她旁邊的桌子上。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記得看。」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傅景西轉身離開。
洛止不需要住院，隔天一早，接到消息的沈宴匆匆趕來接她，眉頭緊皺的盯著她纏了紗布的月復部，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洛止伸手將他眉宇間的褶皺壓平，對他彎起唇︰「我沒事，走吧。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沈宴什麼都沒說，沉著臉扶她出門。
洛止手里拿著昨晚傅景西給她的東西，她並沒有拆開看，到車上後，便將那袋東西隨手放到了一邊，閉上了眼楮。
車開到一半，洛止開口，對身邊的沈宴說︰「你生氣了？」
過了一會兒，才听到沈宴很淡的回答︰「沒有。」
「我也不想一直受傷，只是那人突然沖過來，我沒能躲開。」她笑著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了，好嗎？原諒我這一次？」
洛止伸手，輕拽他衣袖。
沈宴側頭看了她一眼，隨即移開視線，半晌，嗯了一聲。
「有了結果？」在快到洛止的家時，沈宴才主動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洛止知道他在問什麼，點頭︰「雲辰受了重傷，顧南期的……」洛止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就沒變過︰「尸體好像也找到了。」
沈宴的臉色，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為難看。
「已成定局了。」洛止沒注意到他的神色，開口說了這五個字。
車子吱的一聲停下，他們身後的車頓時狂按喇叭，然而沈宴像是沒听見一樣，側過頭，伸手，掐住洛止的下巴，絲絲縷縷的陰柔戾氣在他眼底散開，他終于爆發︰「洛止，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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