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那資格生氣。
「為什麼生氣。」顧南期無視了她的否定,自顧自問。
阮笙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難道要她說是因為他不信任她她才生氣的嗎?
信任這種東西又不是她說了,他就能做到的。
而且說白了他們也不是那種需要互相理解的關系。
本就是主與僕,不應該要求更多。
這麼一想,阮笙心里忽然好受很多。
是啊,本就是主與僕,她何必要顧南期理解她呢?而且無條件信任,就算是顧南期最親近的手下都無法做到,她一個伺候他兒子的保姆何必要求這麼多。
阮笙忽然想明白了,再看顧南期時也就沒那麼不順眼。
她朝顧南期笑了一下︰「真沒生氣。」
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齒,笑容干淨明亮,可顧南期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不過既然阮笙看起來沒什麼事了,他也就不再探究究竟為什麼,松開她說︰「坐過去。」
阮笙發現了一個問題,有時候顧南期的性格出乎意料的奇怪,而且他執著的點經常跟別人不同,就比如上次他硬是不讓她跟吳明宇單獨走,也不說理由,就氣著她。
這時候她如果違抗他必定遭來更強的反彈,就只能順毛捋。
現在他執著于給自己上藥,那就讓他弄好了,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的麻煩,盡快離開這里……
阮笙想清楚這一點,便听話的坐下來,等著他給自己上藥。
顧南期見阮笙听話乖順,眼里浮現出溫潤的光,他從醫藥箱拿出幾卷繃帶,還有一些消炎藥放到旁邊,繼而說︰「月兌衣服。」
「啊?」
「你不月兌衣服,我怎麼給你上藥?」顧南期理所當然的開口。
阮笙眼底浮現一抹抗拒,她穿的是一件襯衫,剛才已經解開了幾顆,露出了半截肩膀,現在他如果要給她重新包扎,就要解開舊的繃帶,那她就必須月兌掉整件衣服。
但她里面就只穿了一件內衣啊……
「我覺得不太方便。」她尷尬的說。
顧南期盯著她肌膚細白的肩膀,又看了眼阮笙微紅的耳根,隨後移開視線,仿佛什麼都沒察覺一般,淡淡道︰「哪不方便?」
哪都不方便啊!
他是不是沒意識到自己是個男人……
「顧先生,要不我找其他女保姆重新給我包扎吧。」她特意加重了女字,想要他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突如其來的好心腸她可實在接受不了。
真不知道顧南期平常對其他保姆是不是也這麼體貼入微?
「你覺得我的技術還不如保姆好?」他突然沉了臉。
怎麼又扯到了技術上面?
阮笙見這位祖宗臉色又變了,忙奉承說︰「怎麼會,你技術最好,誰都沒你技術好!」
顧南期停頓了一會兒,才慢悠悠說︰「技術好不好,要試試才知道。」
怎麼覺得他這話那麼奇怪呢?
看著顧南期不容置疑的眼神,阮笙無話可說,只能慢慢月兌下襯衫。
在她解紐扣的時候,顧南期一直在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