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我們的婚禮推遲了四年,你居然說趕,你是不是還放不下陸東籬?」宗褚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好了。
「沒有,」奚絡抽回手坐直身子,「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清楚,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
「你現在就去給他說清楚,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奚絡抿著唇笑了,坐到他身邊捏他的臉,「沒見過你這麼猴.急的男人,這里理京城還遠,我要怎麼去啊?」
宗褚捉住她的手將她帶勁懷里,盯著她的眼楮說︰「還有更猴.急的,你要不要看看?」說著就低頭吻住她的唇,懲罰似的咬了一口。
「唔……我不要!」奚絡推開他,捂著自己的唇惱火地瞪著他,「干嘛動不動就咬人?」
「讓我看看咬破了沒。」宗褚笑了,拿開她的手,粉女敕的唇除了更加嬌女敕一點,沒有傷口,他還是把握得住力道的。
趙律欲言又止,挽了衣服走到桂花樹底下,目光忽然瞥見大門處走進來的淡紫色身影,欣喜地看著陸東籬,「主子,夏姑娘來了!」
陸東籬顯然也看到了,眼中雖有笑意,卻無法達到眼底,只是溫柔地看著那個縴弱的身影走近。
「東籬,」奚絡穿過桂花樹底下,笑意嫣然地走到他面前,淡紫色的裙擺像紫薇盛開,優雅美麗。
陸東籬看著裙擺下若隱若現的繡鞋,目光繾綣,待他走到面前,他只抬手撿去她發上的一朵桂花,小心地握在手心里,「你來了,我正想讓趙律摘些桂花給你送去,讓你為我做桂花糕。」
「是嗎?」奚絡看向一樹繁花,深深吸了一口氣,唇邊綻出一朵潔白的笑容,「雖然現在京城到處都是桂花香,不過我覺得你這里的最好聞!」
陸東籬也笑了,本想抬手觸一觸那美好的笑容,卻又硬生生忍住,轉身往屋里走。
「外面涼,進來喝杯熱茶吧。」
「好。」奚絡跟著進去,自覺地在桌旁坐下,極其認真地打量著陸東籬的神色。他看起來不悲不喜,沒有以往見到她的熱情和主動,帶了些疏離和客氣,他是猜到她的來意了嗎?
「听說你中秋節之後就要回羽澗國了?」
「嗯,事情都解決了,沒有理由再留在這里了。」
語氣里的失落和淒涼听著讓人心疼,對上他那笑意勉強又溫柔的目光,奚絡慌亂地垂下眸子,心里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在她垂下眼瞼的那一刻,陸東籬眼底的失落更濃,他將茶杯放到她面前,坐到旁邊說︰「很久沒有吃你坐的桂花糕了,能不能再為我做一次?」
「沒問題,絕對讓你吃個夠!」她捧著手里發熱的茶杯,盡量笑得輕松。
陸東籬吹了吹手里的茶,輕輕呷了一口,「你有話對我說,對嗎?」
「東籬,對不起,我……」
「不要說,我只想知道,為什麼?」陸東籬皺著眉看進她的眼楮里,那里有他的倒影,只有他一人。
她的目光閃了幾下,低聲說︰「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的,因為……我恢復記憶了。」
陸東籬手里的茶杯一抖,茶水灑了幾滴,「原來我是敗給了你的過去,凶手找到了嗎?」
她點點頭,「找到了,是莫映竹,她已經得到了應得的報應。」
陸東籬放下茶杯走到窗前,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無力地閉上眼楮。
她咬著唇盯著他的背,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他開口說︰「如果先遇到你的人是我,情況就會不一樣了,對不對?」
「寒王,請容我通報一聲再進去!寒王……」趙律的聲音響起,外面腳步聲很急。
陸東籬轉身去看她的反應,發現她一臉歉意地看著他,眼楮卻有光芒在閃動,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宗褚已經跨進來,看到奚絡的時候過去拉她起來,才戒備地看向陸東籬,「你們談完了嗎?」
「你進來干嘛?不是答應過我不進來的嗎?」她扯了扯宗褚的袖子,責怪道。
宗褚轉身握住她的手,臉上帶著不自信的焦急,「你進來這麼久,我不放心。」
「你……」奚絡要被他氣死,「我能出什麼事,你趕緊出去,快點!」
陸東籬嘲諷地笑了,「寒王殿下,陸某這里莫不是虎穴龍潭,讓你這般忌憚?」
宗褚才不理他的嘲諷,霸道地摟了奚絡的腰,宣告自己的主權,「你們想說的都說清楚了吧,本王要帶自己的女人回去了,告辭。」
「不送。」陸東籬微微頷首,一臉溫和客氣。
奚絡掰不開他的手,只能歉意朝陸東籬說︰「對不起啊,我做好桂花糕立刻讓人送過來。」
陸東籬仍然保持著溫和的態度,「好。」
「哼。」宗褚攬著她出了門,進過桂花樹下時,看到地上的桂花像看仇人一樣。
上了馬車,宗褚就黑著臉看她,「我也要吃桂花糕,你做的我全部都要。」
奚絡又好氣又好笑,用手指戳他的手臂,「要不要這麼小氣,你想吃我做給你好了,但是有一份必須是陸東籬的,我答應過他的,不能食言。」
宗褚閉著眼楮不說話,她知道這個男人的霸道性子又在作怪,索性不哄他了,雙手環胸道︰「你還好意思生氣,剛才進去打擾我們,我還沒生你的氣呢!」
宗褚唰地一下睜開眼楮,「我不進去,你還打算跟他說多久?就你這種傻瓜,他隨便哄兩下你就得動搖了。」
「我有那麼意志不堅定嗎?什麼叫隨便哄兩下就隨便動搖了,我那是重情重義,心地善良,還說我是傻瓜……」她掀開車簾朝車夫喊,「停車,我要下車!」
「吁——」馬車堪堪停穩,宗褚把她拽回去,固定她的腰肢無奈嘆氣,「又要因為他跟我生氣,我要吃醋了。」
她握了拳頭捶他,「你吃醋好了,關我什麼事?我要自己回去!」
宗褚縱容她使小性子,大手包住她的拳頭,溫柔地道歉︰「好了,我道歉,我的奚絡心志堅定,誰都哄不走。」
夏即墨臉上飄著被人猜中心思的尷尬,躲開她要走。
「大哥,我跟宗褚都談婚論嫁了,你什麼時候成親啊?」後面那句她故意高聲問。
夏即墨立馬轉回來瞪她,「嚷什麼嚷,趕緊進去!」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是長兄,你不成親,我這做妹妹的又不能趕在你前頭,只好催你快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