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傲天的目光隨著那冷冽的溫度,飄飛的遠了。
那年的鳴笛聲,在那個驟冷的黃昏下,依舊還在耳邊回響……
「砰砰砰!」一場劇烈的撞擊聲,讓兩輛轎車在空氣盤旋而落,隨後那流露在外的汽油味的,撲面而來。
車已經側翻,而巨大的沖擊力,就算是此刻綁著安全帶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和女人,還是躲不過,男人和女人頭部被擋風玻璃劃傷了巨大的口子,此刻鮮血夾雜著汽油味,不斷的從車身涌出。
「救命……」車廂內,好似能穿出女人微弱的呼救聲,可隨著時間的消耗,聲音越來越小……
雷傲天坐在馬路大概一百多米的車內,雙手交握成拳頭,雙眼放光,薄唇斂著弧度,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猙獰。
顧家,終于……要完蛋了。
他苦心設計的圈套,終于將他們套牢,再也不會有人破壞了那其中的軌道了。
哈哈哈,一陣陣刺耳的笑聲穿破著車廂,男人眸光望向車外,看著擔架上血流成河的男人,把弄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沒有人會知道,那一場車禍,其實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得知消息,知道今天顧厲爵會跟蘇沫去山頂陪他兒子看日出,所以盤查過要去山頂只能走著一條唯一的盤山路,而這一塊的路面情況,背部靠山,如果車速過快很可能剎不住車。
于是乎,秘密派人在這條路上澆了很多的潤滑油,靜等待著顧厲爵的出現。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半路出現了一個替罪羊。
葉修的出現是他始料未及的,不過也巧好他的出現,讓他沒有這麼快暴露在顧家人面前。
葉修只是他掩藏自己的一種手段,為了誤導大眾,所以將罪責推到了這個男人身上。
時間追溯到年前,那一場轟動全球的游戲設計軟件,讓顧家一下子成名,成為了相聚全球的知名企業。
而通過游戲軟件賺取了第一桶金的顧家,在顧厲爵的帶領下,開始涉及金融,酒店……各個行業,似乎都能看到顧家的身影。沒用多久時間,顧家便擁有了鼎鼎大名,生意已經遍布整個東南亞,而隨著顧家的產業鏈條不斷的延伸,終究還是踫到了唐雷幫的地盤。
那時候,哥哥統治著唐雷幫,一直被顧家打壓著,而哥哥也尋找著合適的途徑尋找著突破,直到有一天,也不知道哥哥去顧厲爵家交談了什麼,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竟然將自己英國的商業地盤讓出了四分之一,這讓他非常不滿,為此,他還跟哥吵了一架,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人的貪心是不會驟減的,一旦得到了只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想要更多,而他一個凡夫俗子,更加逃月兌不了,那所謂的貪念。
利欲燻心,便會蒙蔽那所謂親情,愛情……
那一天,還記得大雨傾盆,他一個人撐著傘走在路邊,踫到了一個改變他命運的老人。
老人說,「你想要達到頂峰,從此無懼任何人嗎?」
起初的時候,他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瘋子,沒有搭理他。而老人似乎看出了他心里所想,淺笑了一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他,上面寫著關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若相信,便來找我,若不信,就當著一切都是一場夢罷了……」
可之後他預言的種種,竟然奇妙的全部發生了,這讓他頓時匪夷所思,也更加相信那個男人說的話。
再一次去登門找他的時候,男人住在一個偏僻的深山中,在一片竹林掩蓋的「世外桃源」。
「為什麼幫我?」
「你我有緣!你是我第一個出門踫見的人,所以我決定滿足你一個星願。」老人穿著一身灰色的長馬卦,絡腮胡須長的嚇人,看不出多少歲,只是那略帶著滄桑的眼角,看似已經經歷了許久,「我看得出來,你對權勢的渴望。」
被看穿心思的雷傲天,全身一僵。
老人說,「但是我只能幫你一件事,你最想要的事情,只能說一件,其余的只能你自己去完成。」
「我想要顧家世世代代命不久矣。」男人抿著唇瓣,眸光暗沉,像是拿著一把利劍,正在對這仇人進行報仇。
「那我只能幫你給他們下蠱……」老人順了順自己的胡須,目光中凝聚著一種深思,只是雷傲天沒有看到罷了。
「多謝。」他一臉得意,可他忘了,相爭相克,是萬物不變的道理,就好比說,有毒藥就有解藥一樣,他死都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會有人能夠揭開蠱毒。
而自從那日之後,他內心的利欲更加膨脹,對于哥的統治極為不滿,于是乎,他開始秘密收攏著手底下的人,企圖讓他們跟著自己一塊兒謀反。逐漸被利益所惑的他,準備對自己的親人下手,想要自己坐在那個高位上。
當然,最後他成功了。
只是,他最後搜遍了哥身上的一切,唯獨找不到那個「鑰匙」。
「雷傲天,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可你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東西我早就藏好了,哈哈……」躺在地上的男人鮮血從嘴里涌出來,此刻盯著站在面前雙眸猩紅的男人,無力的嘲笑著。
後來他才知道,哥是因為一個女人,為了找到那個女人竟然把他們苦心經營的底盤分給別人,甚至竟然把那條開啟城堡的項鏈留給了那個女人。
當然,那都是很後面之後的事情了……
深夜。
顧宅。
台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顧西城抱著安小暖安靜的躺在一側,眼神中盡顯寵溺。
懷中的小人兒縮成一團,依偎在顧西城懷中,低低的呼著氣。
不知哪里突然傳來手機震動聲,懷中的女人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便又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睡著了。
顧西城斜睨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此刻如八爪魚一樣的勾著自己的身體,讓他哭笑不得。
可不遠處的震動聲還在持續,樂此不疲地在桌上劃出弧度,男人眸光掃了一眼安小暖,手臂撐著安小暖的身體,將她的頭緩緩的移到枕頭上,動作很輕,深怕會吵醒她。
顧西城站著床邊,彎著腰提她整了整被子。
柔光下,女人帶著紅暈的小臉頰如牛女乃般絲滑,散落在枕邊的秀發有一定的弧度,顧西城淡淡的勾著一抹笑,正如正午的暖日般和煦,璀璨的讓人移不開眼,只見男人彎著腰,溫柔的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茶幾上,安小暖的手機震動的如裝了電,持續的閃爍著亮光。
顧西城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時念念?她是誰?
顯然,在顧西城腦海中,根本沒有這個人的任何資料。
顧西城的瞳孔微微一縮,思緒繾卷,半晌,看著那不停閃爍的手機,不耐煩的掐斷了。
美國。
藍天白雲飄飛的下午,時念念握著手機,站在窗前,思緒有些惆悵。
剛剛她收到關于那起**案的新進展,警察說案件有了新的目擊者,目擊者宣稱自己拍到了照片。
而就在剛剛,她打開郵箱的時候,看到了那一晚的男人的照片。
顧西城。
一下子這麼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那晚的記憶風氣雲涌,如突然間腦海中浮現的電影畫面一樣。
她不知道是真是假,迷茫的想要跟一個人訴說,可唯一可以跟她交心的人此刻也不接電話。
瞬間,她晃了,雙腿又些顫抖,帶動著那柔弱的身體。
眼前又些黑,下一秒,她有些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腦袋一下子昏了,在她覺得自己會撞的頭破血流的時候,還好撐著一側的沙發扶手,在幸免于難。
她僥幸地拍了拍自己驚慌的小心髒,卻沒有料到,擺放在書架上的書因為沙發的晃動而撞擊到了書架,「 」的從書架上滑落,很不巧的砸在了時念念的後腦勺上。
而她,華麗麗的被書砸暈了……
那迷迷糊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或許是隔的有些遠,也許是時念念出現的幻覺,反正她已經听不清了。
房東太太听著里面的動靜,「念念,在嗎?你昨天說的水龍頭壞了,我叫了物業的人來修了,開一下門。」
可連續叫了好幾聲,里頭也沒有人應。
修水管的是一個小青年,此刻扛著自己的工具,也跟著敲著門,可連續敲了好幾聲也沒有動靜。
「如果不在,直接開門進去吧,我下面還有好幾家等著呢。」修水管的小青年看著房東拿著鑰匙,想到今天的任務,提議道。
聞言,房東太太點了點頭,將鑰匙插進鑰匙孔中,「喀匝」門打開了。
「念念……」只見時念念躺在地上,腳邊溢滿了血跡。
午夜。
烏黑黑的天空,不時的又一聲悶雷,只是這干打雷不下雨,像是積攢了太多的怨氣,無處發泄。
「你懷孕已經個半月了,還好搶救及時,孩子很平安,如果還需要進一步檢查的話,你可以在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不需要,可以隨時出院……」轟轟轟,時念念听到這個消息,一瞬間覺得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了。
她懷孕了?
她竟然懷孕了……呵呵,懷了**犯的孩子?
這劇情,還能在打擊人一點嗎?被**也就算了,還懷孕了,這買賣,還真是一點都不虧。
突然,時念念鄙夷的扯了扯嘴角,水眸渲染著水霧,不都說人倒霉了一般會接著倒霉,現在看來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小姐,你沒事吧?」醫生看著頭上綁著紗布的女人露著一種她看不懂的笑容,頓時被她這麼看著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我不要他。」她說的很堅決,這輩子已經完蛋了,她不想再拖著一個被人「詬病」的污點,在自己面前不斷的提醒。
「按照美國的立法,我們是不能給你做這個手術的,非常抱歉。」醫生看了一眼時念念的病例,解釋道。
驀然,時念念陰沉沉的開口,「你說,你會要一個**犯的孩子嗎?」
醫生笑了笑,「小姐,你真會開玩笑。」
從醫生的角度看,時念念的孩子已經成型了,一旦出現在母體中,便是一條生命,所有人不能去剝奪他看待這個世界的權利。
當然,誰也不會去做觸犯法律的事情。
天蒙蒙亮的時候,安小暖突然間睜開了眼,瞅著那被封閉的極好的臥室,安小暖揉了揉自己的疲憊的眼角。
king size的大床往下凹出了兩道痕跡,安小暖听著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轉了轉頭,輕微的挪了一下位置。
看著睡夢中的顧西城微微側著身體,手臂撐著她的頭部,另一只手垂落在身前,整個好像是在t台上擺造型的模特。
不過,這模樣,當模特白瞎了。
這麼帥的男人,應該去做演員嘛。
她偷偷的想著,腦海中開始腦補著顧西城變成大明星的模樣,呵呵呵呵的捂著嘴傻笑。
肯定是一個傲嬌的大明星。她胡思亂想的正想到了一個開頭,正在繼續腦補他的畫面……
「該睡覺的時候不睡,不該說的時間睡的跟豬一樣,安小暖,大早上的又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了?嗯?」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突然帥氣的俊臉湊到她面前,讓她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見狀,男人的手臂屈攏著朝她的腰而去,細微的用力,她整個人已經到了他的懷中。
「呵呵……顧西城,你一定是雙魚座的,總喜歡胡思亂想。」
她的小臉微微尷尬了一下,慌忙地想要起身。
「我胡思亂想?安小暖,每次你聲音加大,就是話不從心,說吧,剛剛在想什麼?」
「沒有,你想多了。」安小暖捏了捏顧西城的鼻子。
「惱羞成怒。」男人抓著安小暖的手腕,一副抓住了把柄的模樣。
「……」于是乎,安小暖輕眨著雙眸,不明覺厲的看著一側的顧西城。
「要不我來告訴你,我在想什麼吧!」說著,男人一把將她壓在身下,眸光中閃爍著狡黠。
「唔……唔……」安小暖壓根沒有想到顧西城來這一招,瞪著大眼楮在那里看著顧西城吻的很high的樣子,想給他一拳。
男人抬起眸光,放開了那讓人上癮的唇瓣,輕輕的模了模安小暖的頭,「傻瓜,跟你鬧著玩呢。」
「……」安小暖被他調戲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此刻腦袋中炸起了無數火花,在心底默默的罵了他不知多少遍。
顧西城,你tm衣服都給我月兌了,告訴我在玩?
夠狠。
安小暖伸手扶過她臉上的碎發,撈過一側的衣服,正準備穿上。
「生氣了?」男人突然狗腿地湊上來,手臂禁錮著她的細腰。
「有什麼好生氣的。」安小暖白了一眼顧西城,也不管他,直接準備將睡衣套身上。
「我跟你開玩笑呢,我怎麼敢耍你玩呢!」男人突然一個用力,將她在一次壓在身下,薄唇堵上了安小暖剛要開口的嘴,不給她說一句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