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些給你,剩下的都是我的,我警告你,不要偷吃我的東西了,否則……」她頓了頓,看著男人的臉突然湊到了她的面前,而他眼底的東西,安小暖一早就看明白了。
顧西城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打趣道,「否則什麼?」
「否則,回家就跪搓衣板,你可指望我會手軟,古人雲,為女子和小人難養也,誰讓你娶了我呢。」
安小暖一邊說著,手也不閑著,拆了一包薯片,直到聞著那淡淡的香味撲面而來,愣愣的抬起了頭,見男人越漸靠近的帥臉,一下子有些抵擋不住他的魅力,她掃了一眼窗外擁堵的場面,難道顧西城……
不行!怎麼樣都不能屈服。
她暗想著,身體急忙往後靠去,直到頭部壓著車窗,她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來自己手里的東西,隨即模了一塊薯片直接塞進了顧西城嘴里,輕聲附和道,「很好吃的,對吧。」
然後,只見顧大總裁,一副吃癟的樣子嚼著嘴里的薯片,「 滋 滋」的聲音蔓延著車廂。
安小暖低頭得意地一笑,差點笑出聲,默默的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片。
mr集團。
「哥,上次你讓我查的男人,我從他朋友那里找到了一點線索,這個男人的英文名叫jierry,是一個富二代。據說收養他的男人身份特殊,好像還跟英國王室有點瓜葛,網上沒有詳細的資料,所以我去找了那個男人的線索,但是還是一樣什麼都找不到。哥,你說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他?」
米森嘴里說的「他」,顧西城自然知道是誰。
只是,派一個兒子來挑釁他的目的何在?
誘餌?還是說……這就是他來了的預兆?
可是他何時如此膽怯了?連面都不敢露?
這不科學。
「繼續去查,順便把木芸衫怎麼出的監獄查一下,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聞言,木森激動了一下,「哥,木芸衫的事情,我已經著手去查了,你知道幫她出來的男人是誰嗎?我趁著的木芸衫入獄的那段時間,入侵過她的手機,上面有一個從英國打來的號碼。」
「你沒事入侵她手機做什麼?」顯然,顧西城的重點不在那里。
「額……我當時不就是看看葉慕白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嗎?你也知道上次化妝品出事的事情,那個男人雖然什麼話都不說,但是我找過那個廠長的鄰居,有人見過葉慕白去他家。可想而知,葉慕白一個人肯定在計劃著什麼,為了防範未然,所以……哥,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你著想啊!」木森開始表示忠誠。
「所以呢?說了這麼多你的結論在哪?」
「我試圖入侵葉慕白的手機,但是很不湊巧,他的手機設置了很長的程序,只要輸錯一次,系統自動鎖定,所以,沒辦法判定這個號碼是否也跟葉慕白有所聯系,但是後來,我播過那個號碼,結果顯示空號。我本來也覺得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看到木芸衫從開庭審理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律師有些古怪,我也去查了他一下,發現那個號碼也曾經給他打過電話,而去那個律師不是本地人,籍貫是英國。所以我覺得木芸衫有問題,或者說,這件事情是有人早就計劃好的。」
兩次提及的英國,讓顧西城深邃的目光顯得更佳消沉。
「不管是不是他,最近給我加派人手保護好安小暖。」
「是。」
「我讓你準備的求婚禮物,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好了。今晚就可以實行。」木森說完後,將身後的ipad打開,遞到了顧西城面前,「哥,這是終極版視頻,你先看,如果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我讓人立刻去改。」
顧西城接過ipad,直了直身體,按開視頻。
木森在顧西城看的時候稍作講解,「哥,視頻的背景,是黑夜大概七八點這樣,露台上的東西需要你親自去挑選,所以我們只是大概做了一個設計圖,然後你可以先跟夫人做點什麼深層次的溝通什麼的,等到一定程度渲染了氣氛,炸開的煙火會上升到一定高度,這樣也就是表白的最佳時刻,整體時間大概持續一個小時,當然如果哥喜歡長一點也是可以的……」
「看不出來,你還有當策劃的潛質。看來這些年在我身邊,真是大材小用了,明天給你放假。」顧西城拿著手里的ipad,開口道。
聞言,木森驚呼道,「啊?哥,你該不會……」喝水來不忘挖井人呢,怎麼這麼快就要把自己踹了?
「你不是嚷嚷沒時間找女朋友嘛?說我苛刻你休息時間,當然,不願意休息的話,可以繼續上班。」
「不,哥,我剛剛開玩笑的。」木森抬頭,笑的又些奸詐。
明天,終于可以休息了……棒極了。
露台上,白色的蠟燭擺放在中央,白色的蕾絲桌布整齊的鋪在了桌面上,小圓桌上擺放著兩道誘人的甜品。
安小暖看著顧西城布置的這些,頓時瞪到了眼楮,這又是在搞啥名堂?
「今天……停電了?」她看了一圈露台外面的大燈,黑壓壓一片,只剩下那白色的蠟燭的火焰一點點的在微風中亂竄。
顧西城紳士的推開了她面前的座椅,「安小暖,你身上是不是沒有浪漫細胞啊,你真的是雙魚座?」
「……」安小暖呵呵的樂了一下,這顧西城說話就不會委婉一點嘛?她只想說,就算是雙魚座,也抵不過顧**oss這制造浪漫的節奏啊。
顧西城連倒了兩杯紅酒,推到安小暖面前,「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紀念?你就不怕我喝醉了發酒瘋?」安小暖瞅著自己面前的高腳杯,她可還記得她每次喝醉的慘狀。
顧西城聞言,扯了扯嘴角的弧度,解釋道,「今天是我們認識第天,我允許你喝少喝一點。」?他一個大男人還會過這種事情?這不都是女生想的東西嗎?安小暖心里想著,臉色有些不好意思。
他都記得,她可……完全不知道。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大大咧咧好像有點過了頭,如果不是他今天說的,她估計過完一輩子都不會記得。
隨即安小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那透著涼風露台陰風陣陣,可顧西城的臉在燭火下,卻閃閃發光。
有些人就是這樣,若是將那個人放在了心里,便再也不會忘記。
顧西城就是這樣。
一旦愛了,便死心塌地……
顧西城開口道,「安小暖,我的人生糟糕透了,若不是遇見你,我覺得自己估計早就就死了。可現在你跟我一起,我突然很害怕會因為我的緣故害了你,害怕把你卷進我的那些仇恨中,害你為了我承擔根本不屬于你的過錯。」他說著頓了頓,目光中多了一些擔憂,又繼續開口,「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葉慕白父親肇事出逃的事情嗎?其實他背後還有一個人,那個我一直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消息的男人,最近,我覺得他好像就在我身邊,我怕他會傷害你……」
他說的話,讓安小暖為之一愣,不經水眸緩緩抬起望向顧西城的臉,他剛剛說的是什麼?
怎麼有點听不懂呢?
「我舅舅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這個男人一手造成的,他恨我們顧家……只是我現在連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他長什麼樣?現在他在暗處,如果一旦他從你下手,我真的……」
從他說的話中,大概了解到一二,那個在小洋房內的男人她自然見過,只是沒有想到,如今這世上,還有這麼狠戾的人?
可為什麼會這麼突然又出現了呢?
「顧西城,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這一切是我心甘情願的,和你沒有關系,你真的不需要抱歉,如果真的需要我去承受,那也都是命,擋不住的。」她微微一笑,神情多了一些坦然。
該來的會來,即使你怎麼擋怎麼拒絕,都是沒有用的,這一點她很清楚。
顧西城眼底的柔情炙熱如光,「但是我不想你受傷,這輩子,我唯獨不想你受傷。」
空氣中,喚起的酒精味道,讓人眩暈的迷人,四目對視,那如同炸開的煙花一般,在安小暖的心髒中驟然成花。
有什麼好像將他們綁在了一起,那種生死與共的感覺,莫名的心安,即使在面對著狂風暴雨的剎那,也好似不再害怕了……
縴長的手指踫觸到了她手邊的高腳杯,猛然間,她一口將它喝淨了。
那一口酒下肚,酒精濃度一下子沖擊著她原本還算清醒的腦子,她暈暈眩眩般,如同驟然間站在了一輛快速奔跑的車內,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紅酒,酒精度還算低,可是對于安小暖那種不勝酒力的人來說,只要有酒精的東西,喝完的第一感覺,就是想睡覺……
「顧西城,你怎麼老在我面前晃,別晃了……」紅撲撲的臉頰一會兒便蓋住了原本白質的面孔,安小暖雙手抓著面前晃著的身影,不滿的開口道。
就在安小暖的身體快要往側面倒的時候,顧西城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了,他的眸光落向她,唇角勾著一抹失落,「安小暖,我準備了三天的求婚,你就睡著了?」
男人說完後,發現懷中的女人扭了扭身體,往他懷中鑽了鑽,尋找著更舒服的姿勢,而她此刻緊閉著雙眸,一副根本听不見他到底在說什麼的樣子,呼呼的睡著,燭光落在她紅紅的小臉上,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啪!」顧西城一只手摟著安小暖,另一只手從口袋中掏出按鍵,在還算袖珍的小按鈕上輕輕一按,霎時,整個別墅全部亮了起來,燈火通明。
顧西城彎下腰,將懷中的小女人打橫抱起,朝著臥室而去。
露台處,那一堆疊在一起的香水玫瑰乖乖的呆在一側,盡顯的「蕭瑟」飄零之感。
漫天飛撒的雪花如仙女下凡般,隨風飄落而下。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被大雪掩蓋的大馬路上緩緩行駛著。
車廂內,男人和女人順著ipad的指示,看著視屏上男人戴著口罩坐在黑色的真皮座椅前,喋喋不休的開口。
「接下來,需要你們攜手合作,不知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意見?」
穿透著冰冷的屏幕,只听著那頭的男人變換著的語言,讓木芸衫心驚肉跳,仿佛如見死神。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我沒意見。」葉慕白最先開口,在沉寂了許久的車廂內,掀起了波瀾。
「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對付顧西城呢?」木芸衫抿著嘴唇,盯著視屏中的男人,雖然他戴著口罩和帽子,可是從他露出的皮膚上看,年紀應該跟爸差不多大了,怎麼會跟顧西城有瓜葛?
「木小姐,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想知道嗎?」雷傲天冷笑了一聲,跟顧西城的瓜葛?恐怕追溯甚遠吧……
嘴里的那一個字一個字帶著恐怖感,讓木芸衫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冰冷的地窖。
「我……」很顯然,這句話對于木芸杉很好使,本來心里面的疑惑再觸及到不安全之後,活生生的將她原本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我沒意見。」
聞言,那頭的男人突然大笑起來。
空調內的暖風呼呼的吹著,木芸杉雙手緊握交叉著,胸前的衣衫隨風晃動著頻率,听著男人那一陣陣的笑聲,眉頭蹙了蹙。
淡淡的燈光一閃閃而過,接著只听著男人幽冷的聲音從源頭而來,「我的計劃是……」
英國。
此刻的城堡內,形勢險峻。
一排排保鏢筆直的站立兩側,稀薄的空氣頓時緊張起來了。
而中間一個黃色頭發的男人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模樣一看就是遭受了巨大的暴擊。
「爸。」雷熙沙啞的抬頭,灰塵土臉的模樣,「爸,我錯了,不該破壞你的計劃。」
雷傲天靠在藤椅上,如鷹隼般肅然冷冽的眸光直沖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錯?雷熙,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顧西城已經開始對我有所懷疑了!」
「爸,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男人跪在地上,低垂著眸子,此刻渾身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顯得分外的虛弱。
雷傲天冷笑了一下,望著自己的兒子,此刻心中的怒火頓時燃燒起來,「這段時間給我老實在這里呆著,如果再敢出去一趟,雷熙,你就可以不用回來了!給我帶下去!」
手下得到了雷傲天的指令,立刻走上前去,將地上的雷熙拖走,隨後幾個保鏢也紛紛退場,偌大的臥室,只獨留著雷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