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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不敢。」

「好,好!」林父顯然被東方宵-氣到了,他大喘氣了一下,才厲聲說道,「牧兒,你從小到大,都沒讓我失望過。我可以再相信你,上一次的事,就當做是你頭昏腦熱,這一次,我給你時間,期限到來前,我希望能看到你自己理好這個爛攤子!」

「……謝謝,父親。」

東方宵-話音未,林父就走了,他出門的時候,還和保鏢們說了幾句,似乎要把他們都撤掉。

上官舞在林父的擺出現在她視野里的時候,就緊閉著眼楮裝睡。

直到門被關上,外面的動作听不到後才默默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東方宵-冷不丁開口︰「起來吧,別裝了。」

「……你,你發現啦?」

訕訕將體撐起來,上官舞還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

「你的呼吸很燙。」

莫名別說紅了臉,上官舞此時才意識到,她剛才一直枕著的是東方宵-的手,她的呼吸剛好能在東方宵-的手背上。

「你什麼時候醒的?」

被問了和林父一樣的問題,東方宵-望向上官舞,這次的回答不一樣。

「你來的時候。」

「我來的時候?」總覺得東方宵-的話沒那麼簡單,上官舞眨了眨眼楮,升級了一下問題,「哪個我來的時候?」

聞言,東方宵-卻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簡直讓上官舞虎軀一震,她一下就緊張起來︰「東方宵-,咱好好說話。醫生說了你只要醒來過好好休養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別搞得你好像要掛掉一樣……」

「我在這,別怕。」

見上官舞像受了驚嚇的貓一樣,東方宵-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末了補了一句︰「過兩天,來接我出。」

听得一愣一愣的,上官舞半天才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東方宵-到底和他父親做了什麼交易,能讓對方同意他跟她走。

但是上官舞心里到底是高興的,而且這驚喜來得太突然。

不管以後還會發生什麼,她忽然發現,只要能和東方宵-在一起,似乎其他的事,都得不是問題。

和東方宵-清明的雙眸對視著,上官舞頃刻紅了眼眶。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東方宵-永遠醒不過來。

東城的幕厚重地籠著這座城市,文明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有氣無力。

「恐怕,要下最後一場雪了。」

「老林啊,現在你還關心什麼雪,先來想想眼下要怎麼辦吧!」

城市的一角,一個誰都不會在意的魚塘小屋里,林宇和戴禮都在,還有另外一個漁夫扮的人。

喊林宇老林的,正是這個魚塘的塘主。

「我還真沒想到,廖家的小子竟然會來東城。」

戴禮緊皺著眉頭,他深沉的表顯示著此刻他們在談論的是一件很沉重的事。

林宇回頭望了一眼屋正中央正在燃燒著的火爐,明黃的火焰在他的眼中跳動,仿佛能喚醒他的某個記憶一般,刺痛了他的眼楮。

「他是什麼目的,我們還不知道,先按兵不動。現在最主要的,是破了慕家和宮家的合作。最好,能將他們一鍋端。」

這還是闊別了十數年,林宇第一次提到「宮家」。這個東方宵-的舊姓,每次提起,他的心髒就隱隱作痛。

「沒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前檢察長還活著,這倒是讓人始料未及。」

塘主陰鷙地笑了一聲,語氣里充揶揄的意味。

「你說,他還活著,那本子是不是也還在?」

林宇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某些人應該也和我們一樣,抱著這個疑問才來的東城。」

這時候,沉默的戴禮發話︰「那我們還需要出手嗎?隔岸觀虎斗不是更好一些。」

林宇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現在東城的這鍋粥,已經被攪熱了。

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有誰會來這趟渾水。

但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讓上官舞先跳開這個圈子。

東方宵-司和慕氏的工作,他們已經布置得差不多,斷然不會因為一個廖明承就止步不前。

「想隔岸觀虎斗的,又何止是我們。林氏,只是開啟命運連鎖的鑰匙。機拓重新運轉的聲音,已經傳來了。」

「東方宵-!哎嘛,你可想死我了!」

接東方宵-出的這天,少不了杜弦。他一進病門,上官舞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就一下飛奔到病邊要撲東方宵。

「別動手動腳。」

東方宵-已經換好了服,此時正一腳蹬在杜弦上,盡量把他和自己拉遠。

手上筆畫著,杜弦和東方宵-較著勁兒,一邊囔囔︰「這麼久沒見,什麼叫我動手動腳啊!讓我抱一個,就抱一個!」

「拒絕。」

東方宵-說著松了腳,敏捷地從起來,閃到一邊。

杜弦用力過猛,直接撲到,「砰」地一聲,幸好墊是軟的,要不估計會蹭出一臉鼻血。

「你這個沒心的啊,為了幫小舞進來,我是勞民傷財不討好,你現在又嫌棄我……」

「噗嗤!」見杜弦撒潑滾的樣子,上官舞被逗笑了,她走到東方宵-邊,低聲對他說,「杜老板真的幫了不少忙。」

了眉,東方宵-沒再說什麼,上前拍了一下杜弦的肩膀︰「走,別在這丟人。」

「我這怎麼就丟人了,我丟你人了?」

東方宵-給了台階,杜弦還要繼續鬧,上官舞上前憋笑著將他拉起來才作罷。

三人一起去了一新的子,這是杜弦準備的。

東方宵-肯定不會去能讓林父監控到的住,上官舞之前由席沐深幫忙找的子,再回去住也不合適。

這些杜弦其實並不了解,他只是秉承著重新開始的意si,主動給他們張羅了一新的子。

「看吧,周到吧?」主動拿行李,杜弦簡直就是鞍前馬後。

他看著和此前相比仿佛薄了一層的東方宵-,心里松口氣的同時,也升起一股擔憂。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次東方宵-回歸,似乎帶著一點決絕的意si。

具體是什麼說不上來,但就是讓他由然生出不安。

「小舞啊,你稍微收拾一下,這里都是干淨的,我讓人來掃過。收拾完你倆就歇一歇,我去燒幾個菜,咱們一起給東方宵-接風洗塵。」

「你還會做飯啊?」

這倒是讓上官舞始料未及,杜弦看起來吊兒郎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沒想到還會做飯。

「我來,你倆呆著。」

一直安靜著的東方宵-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邊還擼起了袖子。

上官舞趕緊攔住他︰「你要干嘛呀?」

「做飯。」

「你不讓我進廚,讓杜弦來不就好了。」

上官舞不明白東方宵-體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逞這個。

然而東方宵-幽幽看了她一眼,就說出了為什麼。

「他和你差不多。」

說完,東方宵-直接拿過杜弦之前從車後箱拎出來的食材,徑直進了廚。

上官舞嘴角抽了抽,看向杜弦。

沒想到杜弦對東方宵-那句話還挺受用,模了模後腦勺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東方宵-能做,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上官舞其實是心疼東方宵。他的體剛剛恢復一些,辦理出的時候,醫生還千叮呤萬囑咐,千萬別讓傷口感染,有什麼況要立馬回醫復查。

東方宵-出是倉促了點,但是他執意要走,沒人攔得住他。

見上官舞似乎有些生氣,杜弦投降一般舉起手,一邊往廚里退︰「我去搭把手,幫幫忙還是可以的。」

听著廚里傳出dao剁在案板上的聲音,上官舞默默呼出一口氣,她還是去好好收拾一下間吧。

東方宵-的東西不多,她的東西就更少了,收拾起來很容易。

也不知道杜弦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子間是有不少,但其他幾間不是空的就是書,有的只有一間。

不過上官舞也想好了,這次東方宵-對她來說算是失而復得,她也不想去si考到底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頗有點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si,誰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我說,你家老爺子那邊怎麼解決的?一開始鬧得那麼凶,現在怎麼還準許你和小舞呆一塊兒了?」

切著菜,杜弦也不怕切到自己的手,用胳膊肘戳了戳東方宵-就問。

東方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心無旁騖地翻炒著肉絲。

「我看你這次回來,好像有些不太對。」壓低聲音,杜弦還往門外瞧了瞧,生怕被上官舞听到。

「你能不八卦嗎?」

淡漠地瞥了杜弦一眼,東方宵-是用左手炒的菜,因為他的右手到現在還不能怎麼用力。

「我哪里是八卦,不是關心你嘛!菜切好了,擱進去嗎?」

「放。」

綠油油的青菜入鍋後,東方宵-加了一點水,而後就蓋上鍋蓋煸。

他用旁邊干淨的廚抹布擦了擦手,轉面向杜弦。

廚雖然大,但是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也並不寬敞。

「你知道了什麼?」

東方宵-冷不丁就問了這麼一句,杜弦的表一下僵住,嘟囔道︰「我哪知道什麼……」

「說不說?」

見東方宵-臉陰沉下去,杜弦立馬繳械投降,他現在真怕把東方宵-給氣出個好歹。

「行行行,我說還不行嘛!」撇了撇嘴,杜弦又張望了一下門外,確定上官舞沒在,才湊到東方宵-耳邊輕聲說道,「我最近,特意留意了一下你父親,那是真不好跟,反偵察能力太了。」

「別廢話。」

「好好好,然後,我就看見你爸最近和一的走得挺近。接著,我就去查了一下這個人,一查那不得了啊,這個叫南宮瑾的人……」

「杜弦,這件事你不要手。」

直接斷杜弦的話,東方宵-微蹙眉盯著他。

第一次被東方宵-這麼說,杜弦有些懵了,半天才回了一句︰「真出事了?」

東方宵-不想讓他知道太多的細節,就只擺了擺手︰「水太深,南宮瑾的事,別告訴她。」

「我心里有數。」

覺得差不多了,東方宵-就轉揭開鍋蓋,「盤子拿過來。」

杜弦照做,這時,看見東方宵-的動作頓了一下。

東方宵-忘了自己沒辦法一只手拿鍋一只手拿鏟子,不過他還沒說,杜弦就理解地接過炒鍋,哈哈說著︰「這種粗活,我來。」

一起吃了個飯,杜弦沒呆多久就走了,臨走前和東方宵-在門外又說了一會兒,還不忘囔囔要給東方宵-和上官舞留個二人世界。

「累不累?」

東方宵-回到客廳的時候,上官舞已經將餐桌收拾好了。

輕輕搖頭,東方宵-並不覺得累,但傷口還會疼倒是真的,沒有嗎啡,他都是靠著意志力在忍。

不想讓上官舞擔心,所以沒有在表現出來。

「那……要不要擦擦子?」

上官舞這麼說,純粹是出于對東方宵-的「報恩」,以前她住的時候,都是東方宵-在邊伺候著,她沒有辦法自理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東方宵-給她擦的子。

基于這樣的想法,上官舞才提出這個建議的。

然而在東方宵-听來,卻是另外一種意si。

他不動聲地點了點頭,盡管體條件可能不允許,但是上官舞就在眼前,他已經忍很久了。

坐在,東方宵-自己了襯,牽動到傷口的時候,便傳來一陣刺痛,但還屬于可以容忍的範圍。

上官舞好水出來,看著一繃帶的東方宵-,心中一痛。

臥室里十分安靜,只能听見上官舞擰毛巾嘩啦的水聲。

這個場面似曾相識,不知道為什麼,上官舞忽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東方宵-轉頭看向上官舞,其實他此時額頭上已經滲了細汗。

「我是突然覺得,我們也算是共患難了,這種事都能風水輪轉的。」

說著,上官舞就爬,跪坐在東方宵-後。

他的背後還有消毒藥水的痕跡,厚厚的繃帶,將那個觸目驚心的槍傷層層裹起來。

東方宵-沒說話,此刻的安寧讓他動不安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些平靜。

他知道他和上官舞快沒有時間了,但越是清楚這個事實,他就越不想去主動做什麼。

對他來說,僅僅是呆在上官舞邊,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疼嗎?」

輕輕撫上東方宵-的背部,上官舞手上的力道放得特別輕柔,仿佛一踫,東方宵-就會碎一樣。

雖然隔著繃帶,但是那天東方宵-中彈後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上官舞一下就哽咽了,著聲音又問了一遍︰「疼嗎?」

知道上官舞在心疼他,東方宵-側坐,轉頭望向上官舞,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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