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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舞蜷縮著自己的子,她在動,黑暗中有什麼質的東西在托著她走。

她想停下,卻發現什麼也抓不到,她只能隨逐,但她不知道重點在何方。

「上官舞,上官舞……」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甚至已經忘了自己還活著這件事。

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呼喊她,一聲一聲,一遍一遍地喊。

她突然一個激靈睜開了眼楮,這才發現原來她所的這個世界並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像世界的里面一樣,有巨大的齒輪,一個咬合著一個,不停地往前走。

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原來在大齒輪的背後,還有無數個更小的齒輪,一環扣一環,從大到小,密密麻麻地充斥著整個空間。

上官舞不想,如果破壞了其中一個零件,會造成什麼後果。

可就在她伸手要觸到最小的那個齒輪時,一雙過于慘白的手忽然從旁邊出來抓住她。

「啊!」

上官舞條件反射縮回手,往旁邊看去時,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影。

她忽然記起,以前似乎也有類似的場景發生。

深吸一口氣,上官舞緩緩吐完,才輕聲問道︰「是不是要倒回去了?」

「……會不會倒回去我不知道,但是破壞了齒輪,你我都會在這里終結是肯定的。」

聲音從虛空中幽幽飄出來,顯得特別縹緲。

「這樣啊……」上官舞沉,剛才有一瞬間,她真的想,索在這里自我了斷算了。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

「你是不是又看到什麼了?」

冷不丁出聲,上官舞此時特別平靜。

事實上,她認為她的人生已經不可能更糟糕,即使還將到什麼,就像聲音之前說的那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已經無所畏懼。

重重嘆了口氣,聲音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我不知道,我們究竟可以改多少。這一次的妥協,已經讓況不可控制起來。沒錯,我是看到了一些畫面,我看到,你離開了這里。」

「我離開這里,你是說,離開林家嗎?」

「對。」

「……」

上官舞陷入深si,她現在已經回到了東城,短時間根本哪里也不會去。

會發生什麼事,讓她離開林家呢?

其實,聲音根本沒有說實話,它原本想說的是,它二次看到了林家的覆滅。

但是它不願意告訴上官舞,因為在畫面里,它看到了冷眼旁觀的東方宵。

退學事件,上官舞已經從東方宵-那里受到了一次比較大的傷害,它有些害怕,再來一次,她會受不了。

畢竟它經歷過,那種被所愛之人背叛的痛楚,它不希望「上官舞」再經歷一次。

第二天,上官舞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穿好校服,坐上車,前往學校。

這一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就像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可是上官舞知道,一切都不會那麼容易。

當她出現在校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學生在瞄她。

上官舞幾乎是頂著一耳朵的竊竊私語走到的室,一lu上,她都沉默不語,把面前看到的各種臉,好奇的,嘲諷的,幸災樂禍的,全都拋諸腦後。

因為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她怕她會承受不住。

事件的直接傷害力總是沒有言蜚語來得,而真正會傷害到人心的,往往是輿論。

上官舞一直想裝作什麼都听不見,可是,根本不行。

課間趴在桌子上裝睡,能听到同學在小聲地議論她。

上個廁所也能听到,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

仿佛這個學校忽然就成一個大型的閑話制造機,無所不在,無孔不入,只要其中,就一定能听到關于她的話題。

「喲,不是風風光光去了那所著名的舞蹈學嗎?怎麼灰溜溜地回來了?」

「你看看她那個樣子,就像一只喪家之犬。」

「估計是她的大佬傘太小,撐不起她了。」

「我還以為她多厲害呢,才去了不到一個月吧?」

「我听說她是被退學了。」

「看來舞也跳得不怎麼樣嘛,虧我之前還那麼羨慕她。」

「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得乖乖念書,再爭取考個好大學。」

「哈哈哈,說不定我去面試的話,呆得比她久呢……」

如千蟲萬蟻不停地在耳根啃食,上官舞有些崩潰,但是她又無法阻止這些言。

因為太難受,午休後,她給自己找了個地方靜靜呆著。

人生中,第一次逃課。

午後的風輕輕拂著,冬天的天空看起來總是很高,白的雲團在陣風的簇擁下行走得很快。

上官舞半躺在草地上,一瞬不瞬地看著天空發呆,以至于她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這只是一個新的開始。我還在你邊,小舞。」

是席沐深的聲音,上官舞微微眯了眯眼楮,卻發現她的眼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枯竭了。

「新的開始嗎……」喃喃念著,上官舞表無,她甚至有些忘了,以前那個上官舞是什麼樣子的。

一雙溫暖的大手突然放下來蓋住她的眼楮,席沐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新的開始。你還有追求其他夢想的能力,我會和你在一起,支持你,鼓勵你,也答應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听得有些動容,上官舞外表雖然看起來很堅,但其實她的心此時已經脆弱到一定的程度。

席沐深的一番承諾,就像有稜有角的磚塊一樣,填補了她心空缺了的那個地方。

她需要一個承諾,然而東方宵-卻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她自己也來不及給自己一個承諾,席沐深的出現,卻剛剛好。

上官舞是矛盾的,她明明在比賽前決定好拿到獎杯就和他們兩個說清楚。

向東方宵-表露心跡,然後,清楚明白地拒絕席沐深。

可現如今,她的獎杯沒拿到,還自我放逐了。

難道這就是天意,讓她把對東方宵-的感吞回肚子里,重新回到席沐深的邊?

她不知道,她只是累了,想要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

默默倒進席沐深懷里,上官舞忽然自嘲般笑了笑。

這不是一切,都回到起點了嗎?

原本以為會在學校到瑩瑩,會听到對方成噸的惡言傷害,但讓上官舞意外的是,卻並沒有。

就好像,瑩瑩故意開她一樣。

其實,瑩瑩在听到上官舞重返高中的消息時,是很高興的,因為她終于可以扳回一城,可以無地嘲笑她。

可時她沒想到,席沐深提前警告了她,如果她敢出現在上官舞面前,或者對她惡語相向的話,他決不輕饒。

對席沐深來說,上官舞的回歸,以及目前這種光芒暗淡的樣子,就是他所想要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上官舞,是只屬于他的,他當然不允許別人對她有所傷害。

但是瑩瑩並不理解,她也不可能理解。

她只知道,上官舞一回來,席沐深對她的度就完全了。

她不甘心,她要讓上官舞付出代價!

學校里大部分的言都是她煽動的,既然席沐深說她不可以當面懟上官舞,背後捅dao這種事,她做得還少嗎?

在知道上官舞翹課的消息時,瑩瑩簡直像是出了一口惡氣。

在東城的這所百年老校,畢業班的學生翹課,可是一件天都可以塌下來的事。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上官舞都會被記過,這就是瑩瑩想看到的。

一直以來,上官舞在她面前都像是穿了一層會放光的聖一般。

現在,她要親手,一層一層地將其悉數扒下來!

「趙宵。」

「到!」

「曲凜。」

「到。」

「上官舞。」

「……」

沒有人回應,正在點名的班主任抬了抬厚厚的黑框眼鏡看向窗邊角里的那個位置,沒人。

「這學生,一回來怎麼連翹課都學會了……」

不明所以地嘟囔了一句,班主任抬筆就在簽到蒲上劃了一下。

不過,這個以前在他眼中十分優秀的學生,他多少還是了解的。

多半是因為剛回到學校不適應,才會做出這種事。

最後,他沒算把名單上報,只是默默地自己做了一個記號,算找個時間和上官舞聊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室的門一下被開,門外站著黑沉著臉的務主任。

「上官舞呢?」

「主任,怎麼了嗎?」

班主任心知不妙,趕緊合上點名簿走到門前。

導主任冷臉掃了室一圈,冷哼一聲︰「果然沒在,你等會兒來我辦室一下。」

「好,好。」

目送導主任風一般離去,班主任不皺起眉頭,看來上官舞這次大事不妙了。

「心好一點了嗎?」

席沐深坐在上官舞邊,他靠在樹干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在斑駁的陽光中,如同一幅風景畫。

上官舞躺得神有些離,她都忘了她上一次這麼愜意曬太陽是什麼時候了。

默默爬起來,她點了點頭。

其實心,怎麼可能因為這樣就好,但她想試圖讓自己好。

已經發生的事她無法挽回,她不想連以後的生活都一團糟。

可就在她要拍拍**站起來的時候,從道里忽然爆發出一聲特別嚴厲的怒喝。

「上官舞!」

喊的是她的聲音。

上官舞渾不自了個顫,循聲望去,當發現是導主任時,眼前發白。

「為什麼逃課?」

「……」

站在導辦室,上官舞低著頭沒說話。

這間辦室,她算是二進宮,只是上次有東方宵-,這次卻只有她自己。

「不說?不管你之前站在什麼樣的高度,既然回到了這所學校,就要好好想著念書,別讓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佔據你的大腦,明白嗎?」

導主任緊皺著眉,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其實他對上官舞是痛惜,雖然上次的作弊事件,上官舞給他留下的印象並不好。

但是他知道,上官舞是個很聰明的學生。

而聰明的人,就應該知道什麼份做什麼事,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

听到有學生來舉報說上官舞逃課的事,他第一反應就是得把人抓起來好好開導開導。

畢竟一朝從雲端掉下來的人,總不可能馬上適應地面的生活。

他也想讓他看清楚,人生的lu還很長,她完全可以好好學習,給自己重新開闢一條大道來。

雖然導主任本意是好的,但是他凶起來也是沒誰了。

然而上官舞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她耷拉著腦袋,任憑導主任怎麼說都無動于衷。

「上官舞!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氣極拍了桌子,導主任眼角抽搐了一下,這力道拍大了。

見狀,跟過來的席沐深走出來對導主任說道︰「主任,人難免有低谷,我們是老師,就應該書育人。要不這樣吧,她現在也听不進去,你把她交給我,我帶她散散心,開導一下。」

席沐深這麼說的時候,一臉真誠。

導主任看著席沐深久,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索就同意,他放了上官舞半天假,讓席沐深育她。

說是育,其實就是放空上官舞。

席沐深直接帶著上官舞出校門,逛了一下午,才把上官舞送回家門口。

在上官舞下車前,席沐深忽然抓住她的手。

下意識了個激靈,上官舞腦海里卻忽然浮現東方宵-差點佔有她那個畫面。

她想收回手,卻被席沐深抓得死死的。

「小舞,是我。」

輕輕出聲,席沐深的語氣十分輕柔,就像怕驚到上官舞一般。

這時上官舞才猛地回神,她緩緩轉頭看向席沐深。

就像要確認面前人的模樣般,仔仔細細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她的心里有些失,但是沒表現出來。

「今天,謝謝你。」

說完就想下車,席沐深有些無奈,他放開她,轉而模了模她的腦袋說道︰「明天就不要再逃課了,生活還要繼續,知道嗎,傻丫頭。」

默默點了點頭,上官舞下車後,目送著席沐深離開,才轉進門。

口仍舊是悶悶的,但已經緩解了不少。

輕輕撫住自己的口,上官舞忽然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只是需要陪,而那個陪自己的人,不一定得是東方宵。

原以為想明白,就會好受些,感也不會持續這麼壓抑。

可是上官舞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她想他,但是,卻沒有勇氣找他。

現在的上官舞,太害怕別拒絕,也害怕失去,雖然她幾近一無所有。

握著手機在頭坐了很久,幾次已經換到撥號界面,最後上官舞還是把手機關了丟櫃子上。

這一次,她要等東方宵-自己先來。

燈火通明的豪宅,在大門口就能听到有人在隱隱約約哼歌,子很輕快,顯示著來人心有多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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