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比賽前一天,訓練完在聊天的時候她突然說的。
樊越還記得,當時上官舞的表雖然寞,卻也充憧憬和希望。
可是剛才,站在門的上官舞,那種受傷卻又倔地故作平靜的樣子,已經失去了一直存在她眼楮里,可以被稱為靈氣的東西。
樊越萬分痛惜,像上官舞這樣的人才,如果就此夭折,肯定是舞蹈界的巨大損失。
席慕蓉當然也知道,見樊越不說話了,她就自顧自說下去︰「這孩子確實擁有卓越的才能,毫無疑問,如果讓她繼續走下去,她會超越我,成為更厲害的領軍人物。可是,我卻不能讓她走下去,盡管不平,我還是必須將她的夢想扼殺在搖籃里。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原因就是,這個孩子上本就背負了這種宿命,因為她的母親是我。」
「宿命?」樊越听得一頭霧水,他還沒听過,有人因為什麼宿命說,而左右人生的,「這只是你認為的宿命,她上擁有無限可能,兩場比賽,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我看得出來,我當然看得出來!」
似乎被戳到痛點,席慕蓉忽然失控起來,她捂著自己的臉,表十分痛苦︰「她越優秀,我就越擔心,她也會越痛苦。師兄,小舞不能走這條露的。」
「你一直說她不能走,原因呢?慕容,實話和你說,她是我從師以來,踫到的最好的學生。只要有可能,我就會幫她重新回到舞台上。」
「不行,你不能這麼做!」听樊越這麼說,席慕蓉猛地沖過去抓住他的手臂,近乎怔,「不可以,她不可以的……」
「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難道這道坎是一道天塹,無法跨越?」
樊越還是第一次用質問的語氣和席慕蓉說話,他任由她用力抓著,甚至指甲深入到他肉里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認真地看著席慕蓉,希望她將實說出來。
他有預感,可能和她當年歸隱的那幾年有關系,而且很難啟齒。
但不能因為這種陳年爛谷子的事,就毀了上官舞的一生,他決不允許。
被樊越吼得一愣,席慕蓉全頓了一下,睜大著眼楮看著樊越,一直積蓄在眼眶里的淚水無聲下。
這一眼,看得樊越心髒驟縮,他從沒見過席慕蓉的眼神如此絕望過。
「如果她繼續,她會死的。」
「刷拉」,推拉門被開,門氤氳的熱氣瞬間騰騰往外冒。
回到自己的立別邸,席慕蓉好好地沖了個澡,從上到下,仿佛這樣就能把今天所有糟糕的緒都沖散一樣。
此時已經恢復平靜的她,穿著袍走到臥室涂膚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