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魏揚問了句︰「你還恨我嗎？」這個問題，他憋在心里很久了。
陶陶吃驚的仰頭瞅了瞅他︰「依你的想法，我是該恨還是不該恨？」
「我希望你能放下過去。」
「放下？」陶陶涼洇洇的笑了一聲︰「難道有人對你做了極度殘暴的事情，你也會寬容大度的放下嗎？」
「可我都已經不介意你是不是吳曉愉了。」魏揚的話聲低低沉沉的。
「你不介意，是因為我本身就不是吳曉愉。你把對吳曉愉的恨加注到我的身上，我就不無辜？」
「那你……」怎麼樣才能放下。魏揚本想這麼問，可剛吐出兩個字，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
「終此一生，我都不會放下。」沒有哪個女生，可以對那種事情不介意。也沒有那個女生，可以坦然的接受施暴者的道歉。
果真，陶陶的回答和魏揚心想的一樣。
他沒再說話，怕再說下去，陶陶的情緒又激動起來，醫生說過最好不要再讓她受刺激了。
空氣一度靜止很久，魏揚把話題又引回到沈芳如身上。
「你打算，什麼時候見盛予？我可以幫你安排。」
陶陶輕輕嘆氣︰「過幾日吧，我想去見她最後一面。」
翌日中午，陶陶在魏揚的陪同下去了醫院，看了甄婉儀的尸體。
白布下的軀體已經僵硬，據第一個發現的醫生所說，甄婉儀死的時候眼楮睜得老大，就跟書中描述的死不瞑目一樣。
陶陶掀開白布，冰涼的指尖輕觸著她的臉頰，她的額上好像有一塊小小的淤青。
陶陶記得，她前天走的時候，甄婉儀除了腿部斷了以外，其它的部位都沒有過受傷的痕跡，為何她的額頭上會有淤青？
魏揚扯開胸部以下的白布︰「這套衣服，是秦夫人派人送來的。」
「秦夫人？」
「秦穆川的媽媽。」
陶陶這才反應過來，溫美微後來的丈夫，是姓秦的。
「無緣無故的，她為什麼會給我媽媽送衣服？」溫美微和甄婉儀不是一輩子的仇人嗎？她怎麼會那麼好心給甄婉儀送衣服。
可是甄婉儀的身上，卻是穿的是溫美微送來的衣服。
她目光一凜︰「把衣服月兌下來。」
魏揚遲疑了兩秒，說道︰「我去找人。」
很快，就有兩名女入殮師來了，她們當著陶陶的面，把甄婉儀的衣物月兌了下來。
陶陶一眼就瞧到，甄婉儀的月復部，被捅了兩三刀。
陶陶問道︰「她的身上為何會有傷口？她不是割腕自盡的嗎？」
那兩名入殮師紛紛搖頭︰「抱歉，我們並不清楚這些事情。」
陶陶打量著甄婉儀一絲不掛的身體，越來越多的謎團匯聚在她的大腦里。
大約過了十分鐘，陶陶說道︰「麻煩你們把衣服給她穿上吧。」
兩名入殮師麻利的將衣服重新給甄婉儀穿上，陶陶在里面又待了好大一會兒，才走出尸體冷凍室。
一出門，陶陶就對等在門外的魏揚說道︰「看來，我需要找個法醫鑒定一下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