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的疼痛每晚愈甚,昨晚還只是隱隱的痛,怎的今晚踫也踫不得了。
陶陶雙目無神,靜兮兮地望著天花板,腦袋里一片空白。昨夜是被噩夢驚醒的,今晚不知如何安枕。
思緒放空一陣後,陶陶翻身下床去抽屜里找了兩片止痛藥,止痛藥見效很快,沒多大會兒傷口就不似方才那樣疼了。
長夜無言,陶陶很快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陶陶夢見一群蛇在肆意的撕咬她的**她的雙臂,她的雙腿,所有能被啃咬的地方都在被尖牙利齒無休止的撕咬,鮮血橫流……
「啊」陶陶尖叫著從床上挺起身,額頭上滿是冷汗,緊張的喘息聲充斥整個臥室。
陶陶不安地捏著被角,摁亮了床頭燈,微亮的暖光給了她不小的安慰。
陶陶慢慢舒氣︰「還好是夢。」
她隨手模一下戴在脖子上的小狐狸,咦,小狐狸呢?陶陶心底大驚,小狐狸怎麼不見了!
她一骨碌爬下床,掀開被子、枕頭、床單,將整個床鋪翻遍也沒有找到小狐狸。
是不是掉在衛生間了?陶陶這樣想著,腳下卻鞋也來不及穿便往洗手間沖。
她赤著腳丫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心底不斷涌起心慌的浪潮,腦子里滿是「小狐狸丟了」五個字。
一瞬間,陶陶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若是知曉何時丟的,憑借著回憶興許還能找回來,可她現在居然連何時丟的都找不到,甚至……沒有一丁點感覺。
那條項鏈,自收到那日起便一直戴在脖子上與她肌膚相親,連洗澡都不曾取下來過。按理說,若是鏈子斷了滑落在衣物里,她怎麼說也會有感覺的呀。更何況那條銀鏈子無比結實,曾經她刻意的拉扯都未將它扯斷,如今怎麼會突然斷掉?
陶陶失落地回到臥室,眼淚撲簌簌的順著臉頰滑落。
那條小狐狸,是秦穆川送的,送她時他說,只要項鏈在一日,他就會一直愛著她。
陶陶噘著嘴問道︰「若是小狐狸丟了呢?」
秦穆川寵溺地揉著她的腦袋,答道︰「那我再接著送。」
那時听上去不以為然的話,現在是再也兌現不了了。
不知哭了多久,陶陶只覺得眼楮酸脹無比,她拿熱毛巾敷了眼楮,又想到明天還要上班,便把翻亂的床鋪整理好,繼續抱著被子強迫自己入睡。
床頭的小燈烘著她的臉龐,即便是睡夢漸沉,依舊不時有眼淚濡濕枕頭,暈開一片濕潤。
這會子好不容易有了困意的秦穆川不知怎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直皺眉頭。
這一疼算是把他的困意徹底震散了,暖氣融融的臥房,秦穆川簡單裹上睡袍來到窗前,天上的星星多被烏雲遮住,只余寥寥幾顆。
秦穆川從桌子上取過一根香煙,閑閑點燃,絲絲縷縷的銀霧從指縫、唇邊裊裊不絕的游蕩。
一支煙燃盡,秦穆川又點了一支。
天上的烏雲逐漸將剩下的幾顆星星也一並吞滅,秦穆川忽然想起了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