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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夫都是萬年縣的大夫,自然是老熟人,今日在韋府踫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詫異,再看看床上躺著血肉模糊的賀蘭敏之,兩個人都隱約猜到今日的病人怕是病的不輕。

在看了賀蘭敏之的鼻子兩個人暗暗叫了一聲可惜,在看賀蘭敏之的已經看不出形狀的下面,其中一個大夫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男人最在乎的正是那里,眼下這里傷的這麼嚴重,又在他們萬年這個小地方,是真的回天乏術。

賀蘭敏之的下人听到大夫的話,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賀蘭敏之是什麼脾氣,他們在清楚不過了,不要說是賀蘭敏之這樣萬花叢中過的夫人風流公子,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只要他還是個男人,也不能承受這種痛苦。

「大夫,你可知道床上這位的身份,這可是京城來的大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的性命全都保不住。」賀蘭敏之的下人對于大夫們的話,還有些半信半疑。這些大夫都是這樣,為了怕將來將來治不好,總是把很尋常的病說的危言聳听,這樣將來治好了越發的體現他們的妙手回春。

自家大人瞧著雖說有些駭人,但也不會一點機會都沒有,應該只是皮外傷,只要精心調養,一定會痊愈的。賀蘭敏之的下人也只能這樣的安慰自己,希望著這兩個大夫在听到他的威脅之後,拿出真本事出來。

「醫者父母心,若是真的有本事不救,我們的良心也過不去,可惜老夫們不是扁鵲華佗在世,若是他們在,或是藥聖在的話,也許還有一線天機。」對于賀蘭敏之心月復下人的威脅,兩個大夫在知曉賀蘭敏之身份的時候也有些恐懼,但他們卻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個世上這麼嚴重的傷勢,能讓他恢復的怕是只有藥聖孫神醫了。

「藥聖,可是那位孫思邈孫神醫,這位神醫的醫術我也是听說過,連當初太宗皇帝都親自下旨宣召孫神醫進宮。可惜這位孫神醫一直游走四方,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個時候卻是要到哪里找得到這位神醫?」孫神醫的名頭,賀蘭敏之的下人也是听說過的,只是這個時候,上哪里去找孫神醫。

這邊賀蘭敏之在被那一腳踹了過去就暈了過去,也幸好是暈倒了,才沒有听到這個讓人絕望的判決。

賀蘭敏之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離原定離開萬年縣回到長安的的日期只剩下了二日的功夫不到。從賀蘭敏之暈倒到他清醒過來,這段時日發生了不少的事。賀蘭敏之暈倒傷到要害的事很難被瞞下去,眼看著要離開萬年縣,禮部侍郎有很多話要和賀蘭敏之商議,賀蘭敏之暈倒的事,自然很快就被發覺。

禮部侍郎看著被韋家老太爺綁著跪在地上負荊請罪的韋家大老爺,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韋家大老爺身上有爵位在身,傷人的事,不是他一個禮部侍郎能定下來的。禮部侍郎本以為這次出京是一趟輕松的好差事,可是多了這麼一個賀蘭敏之,眼下卻變成了燙手山芋。

韋家的事,賀蘭敏之的事,禮部侍郎整個頭都大了,他和韋家老太爺商議一番之後,把韋家大老爺暫時給關押在韋府里面,而他連夜把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那邊,一切事等京城聖人回復再做決定。京城那邊,禮部侍郎的奏折是最快的速度被送了過去,這奏折按理來說會馬上呈給聖人李治。

但李治這段時日和韓國夫人兩個纏綿風流,身子又不適了起來,奏折之類也由武後代為看閱。

「皇後娘娘,八百里加急,禮部侍郎從萬年縣那邊送來的,怕是有要事發生。」武後身邊的女官看著外面侍人送來的奏折,再看看武後身邊的英王李顯,把手上的奏折呈了上去。

「萬年縣,禮部侍郎?」從女官口中听到這個地方,武後挑了挑眉看著身邊的三子,把手上的奏折打了開來。

「這,這,荒唐,真是荒唐透頂。」武後在看過奏折上的內容,一把把奏折扔給了那邊李顯的身上。

「哲兒,你找的好媳婦,這次倒是讓本宮開眼了,他們家的人膽大包天,韓國夫人只有敏之這麼一個孩子,本宮要如何和韓國夫人交代。」武後的奏折恰好砸到了李顯的身上,本來听到萬年縣的時候李顯已經心中一慌,想著賀蘭敏之恰好在萬年縣,生怕出了什麼意外,打開奏折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那個女人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不,不會的,她那麼膽小,怎麼會有那麼膽子招惹賀蘭敏之那個色痞,再加上他已經把黃姑姑安排在她的身邊,黃姑姑是個妥當的人,在宮中這麼多年,自然能穩妥的照顧好她。李顯在翻開奏折的時候心中很難的胡思亂想了起來,顫抖的雙手把奏折打開,一目十行看了里面的內容之後,才長出了口氣。

放心和那個女人沒有任何的關系,李顯到有耐心的一個個字看著上面奏折的內容,重點在上面形容賀蘭敏之的傷勢,禮部侍郎寫的很是隱晦,但從遣詞用句上來看,賀蘭敏之這次傷的怕是不輕,要不不會讓請宮里面的太醫前去診治。韋家大老爺倒是個人物,替他除掉了這個麻煩,本來李顯還沒有想好什麼時候動手,沒料到眼下卻是一絕後患,賀蘭敏之不能人道,真是老天開眼,大快人心。

「母後,息怒,氣大傷身,眼下最重要的是是表哥的傷勢,我看還是要請太醫去為表哥診治一番。幸好,表哥已經有了嫡出的血脈,若是真的有個意外的話,武家的血脈也能夠延續。」發現和韋香兒沒有任何的牽連,李顯整個人輕松了很多,也有那個精神去為韋家疏通起來。

李顯對于武後很了解,也許最初剛入宮的時候,武後或許對這個同父同母的姐姐是有著真正的姐妹之情,也是這樣,等到武後成了後宮之主之後,把,母親和姐姐從老家接了回來。母親和姐姐,包括武後在內,和同父異母的兄長關系並不好,當初入宮的時候,武後也是憋著心中一股氣想要入宮出人頭地讓母親和姐姐成為人上人,不用在看人眼色過日子。

可惜隨著賀蘭敏之和楊氏的奸情,楊氏過世,賀蘭敏之強暴了王氏,很多事很多情都在一次次消耗之中漸漸消失殆盡,尤其是在韓國夫人和李治的事被武後知曉,最後一點姐妹之情也在武後用在了讓韓國夫人離開京城。知曉武後對韓國夫人,賀蘭敏之的容忍,除了是父皇李治這邊的原因,還有是武這個姓氏。

對同父異母的兄弟,武後一直心有芥蒂,前世的時候,若不是賀蘭敏之一家人全都被處死,也不會有後來的武三思,武成嗣的出現。李顯的話,尤其是武家後繼有人,卻是正中了武後的心思,武後一直以來對賀蘭敏之容忍也是為了賀蘭敏之改成的武姓,希望著武家的子嗣能在朝堂立足,成為他的臂膀,為他分擔一些壓力。

武家的直系血脈,武後曾經在韓國夫人身邊見過那個小男孩,很漂亮的孩子,繼承了賀蘭敏之和王氏夫妻兩個容貌,看著讓人歡喜。若是這個孩子將來代替賀蘭敏之,也許,武後想到賀蘭敏之新娶的媳婦,鄭家的娘子。這樁婚事是皇上瞞著武後定下來,武後知曉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比起鄭家娘子生下的嫡子來說,她還是更喜歡王氏的孩子來成為武家的後人。

「太醫那邊,皇上這邊離不開人,我看讓章太醫去萬年縣走一趟。敏之傷的重,也不好挪動。眼看著你要大婚,韋家的事若是鬧大了,怕是對你的婚事也不太好。韋家這邊,本宮傳旨下去,先把韋成業入獄,等到你們大婚之後再做定斷。」

武後本來心中對韋家滿月復怒火,眼下听到李顯的話,被這麼一點也想到了賀蘭敏之鬧出的那些丑聞,這次說到底也是賀蘭敏之風流的過。武後見過大風大浪,若是換一個人的話,這種身份年齡的差距,武後也會懷疑是陰謀,這種內宅的手段,世上沒有人比武後更了解得了。

但賀蘭敏之不是尋常人,想著曾經賀蘭敏之和她外祖母,母後的阿娘楊氏的奸-情,賀蘭敏之當年都能和親祖母兩個人弄到了一處,武後一想到他們曾經亂-倫的過往,眼下回想起來還覺得一陣惡心。當年要不是不想聲張,還記怪著母親臨終的囑托,怕是武後只等著母親過世,就讓人廢了賀蘭敏之。

有那個隱秘的過往,武後倒是對賀蘭敏之和韋大夫人之間的床事,沒有任何的懷疑。韋成業身為丈夫,對于奸夫有那種反應,沖動是沖動,但也情理之中,考慮到這個,又看看身邊的李顯,武後不願意兒子定好的婚事又鬧出波瀾出來。這個兒子本來有些對不住他,這次的婚事,哲兒也很滿意,韋香兒也是她親自選中的,武後不是那種遷怒的人,也不會為了一個賀蘭敏之遷怒到整個韋府。

李顯听到母親的話,心中最後一點擔憂也消失殆盡。韋家,韋香兒的伯父未來如何,李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謝母後成全,若不是母後怕是兒臣的婚事會成了整個長安城的笑話,韋府的事,兒臣知曉若是父皇那邊听說過,怕是不會輕饒了韋府,也會牽扯到了韋家三娘。兒臣本不該說些什麼,只韋府弄出這種事也僅是天意弄人。多虧了母後,兒臣的婚事才能如期舉行。」

李顯的以退制進,很起效果,本來還有些難為的母後被李顯感激涕零,話語中濃濃的母子親情,心中很是一暖,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這個滑頭,嘴怕是抹了蜜,你那點小心思,本宮還不知曉,怕你那個小媳婦被這個事給耽誤了不是,在本宮這邊耍些小聰明,本宮還不知曉你!」武後的蔥指點了點李顯的額頭,弄得李顯苦著一張臉。

「母後,父皇那邊,還要拜托你了,父皇的身子不是很好,這些事若是能行的話,最好從長計議,慢慢給父皇這邊疏通才好。」李顯是知曉父皇和韓國夫人之間的關系,生怕韓國夫人這邊得到消息,哭哭啼啼到宮里面來找父皇哭訴,父皇又沖冠一怒為紅顏,牽連到了韋香兒這個女人的身上讓韋香兒這個沒見面的兒媳婦給父皇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父皇那邊本宮有分寸,你好生準備著婚禮的事就好,做你的新郎官好了。」武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李顯,這個兒子提到皇上,是知曉了什麼,還是僅僅是個意外,不過不論是哪種,李顯的話都讓武後想起了韓國夫人和李治的過往,韓國夫人有這個報應,從內心深處來看武後還是感覺到一陣快意。

武後這邊的折子比起太醫來的要快了很多,章太醫年紀大了,縱然想要日夜兼程,但也受不了這種車馬勞頓,只能盡所能的快些,趕到萬年縣這邊。禮部侍郎這邊翹首以待接到京城里面的回信。從送出奏折到等到奏折回來的時候,禮部侍郎這些日子很是難過,賀蘭敏之前幾日一直在昏迷之中,萬年縣的大夫醫術本事只能保證賀蘭敏之的傷處不會繼續惡化下去,但想要痊愈,卻也沒有任何改善。

賀蘭敏之從床上醒過來,第一反應是模著下受傷的下面,他暈倒的時候還記得那重重踹來的一腳,賀蘭敏之看著被包扎的嚴嚴實實的下-身,焦急的坐了起來,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貼身心月復,

「你快些說,我傷的怎麼樣?是不是沒有什麼大礙,為什麼我這里還隱隱作痛,大夫怎麼說。什麼時候能夠痊愈?」賀蘭敏之一醒過來,連聲質問著心月復。

「大人,大夫已經看過了,您這里傷到的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傷筋動骨一百日,那里更要小心一些,大夫說都換幾次藥,多調養一陣時日,會好轉起來的。」心月復在太醫沒有到的時候,不敢把真相說出來,反正自家主子眼下這個情況,倒不如能多躲幾日算幾日。

「韋家那個該死的,眼下在哪邊,敢傷了我,不能輕饒了他,該死,該死!」賀蘭敏之听到沒有什麼大礙,神情放松了一些,接著想到罪魁禍首,一想到暈倒的時候發生的那一幕,若不是還顧忌著身上的傷勢,怕是直接從床上跳起來,狠狠的教訓韋家大老爺一番。

「大人,那韋成業已經被關起來了,大人您眼下第一要緊的事是好生養傷,其他的事等到大人您傷好了再說也不遲。」賀蘭敏之的心月復左思右想到底沒有把韋家大老爺的事說出來,這里是萬年縣,他們為了養傷又住在韋家,在人家的地盤上,總是要收斂了幾分。

再加上韋家大老爺也有爵位在身,沒有上面的聖旨,賀蘭敏之的下人生怕他在這個時候又弄出什麼事端出來。如今回到京城的時候,賀蘭敏之的心月復已經不知曉該如何和韓國夫人那邊交代,要是在鬧出什麼三長兩短出來,那麼他們怕是命都交代在這里了。

禮部侍郎收到了京城的聖旨,長出了口氣,這回總算是知曉該如何去做了,按著聖旨行事,又沒有賀蘭敏之在旁邊添亂,接下來的事一切都進展的很是順利,謝天謝地,沒有任何的意外,韋香兒風風光光離開了韋府,坐上了去京城的花轎。

韋府的主子,韋家老太爺老太太看著韋香兒的花轎和京城接親官離開了韋府,越走越遠,消失在視線之中,韋家老太爺老太太才長出口氣。這段時日,沒有人比韋家老夫妻兩個人更寢食難安,不僅要裝出一副笑容滿面,歡歡喜喜嫁孫女的模樣出來,一面還要處理著府上的事,不能讓外人看出府上之前出的亂子 。

韋家大老爺大太太兩個人不能出現在韋香兒出嫁的關鍵時刻,找一個合適的借口,已經傷透了韋家老夫妻兩個人的腦筋。如今好不容易送走了韋香兒,一直以來沒有處理的,若是稍微處理不好的話,怕是韋成業,他們的大兒子性命難保的事,這個時候也到了要處理的時候了。

隨同著章太醫一起來的,還有武後派去的太監,這太監也是武後的心月復,是特意來萬年縣處理這樁丑聞的。賀蘭敏之這幾日由于要養傷的原因,又幾次三番被心月復下人給勸慰恐嚇住,生怕動怒,一動會對要害地方的恢復變慢,也只能在臥床養傷。

今日听著外面擋都擋不住的熱鬧和喧囂,縱然躺在床上已經不知道日子的,賀蘭敏之這個時候也被那外面傳來的熱鬧給弄的清醒過來,想到了今日怕是韋香兒的出嫁之日。他千里迢迢從京城到萬年縣這個小地方為的是韋香兒這個佳人,希望能夠一親芳澤,雖知道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有一親芳澤,更是被傷到了要-害。

「我什麼時候能起身,這里我呆著已經厭煩了,如今接親也結束了,縱然要養傷,我也不好留在這邊。」賀蘭敏之本來一清醒就提出要離開韋府,但那個時候他的傷勢卻是不適宜移動,也只能委屈自身留在這邊,如今好不容易賀蘭敏之自身覺得已經好了一些,那里雖說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但卻踫觸的時候不再感覺到了疼痛,賀蘭敏之也不想要在繼續留在這個傷心之地。

「 大人,崔公公昨日趕了過來,眼下正等著給大人您請安,他還帶著章太醫一同來給大人您請安。」賀蘭敏之的心月復早已經想不出什麼借口,幸好昨日晚上章太醫和武後身邊的崔公公兩個趕到了萬年縣,休息了一晚,又等到韋香兒出嫁之後,崔公公才帶著章太醫來給賀蘭敏之問安。

「章太醫,快快讓他進來,來給我看看,這都過了多少日了,我的那里怎麼還沒有什麼反應,還有我的鼻子,不知道為什麼還覺得酸疼,你們這些狗奴才也是,鼻子一直包扎成這個樣子,我英俊的模樣全都被遮擋住了。」賀蘭敏之一听到太醫院里的章太醫,忙開口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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