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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一百六十九、和任朝遠的正面交鋒

俗話說的好,上門都是客,樂明曉當然不可能把人拒之門外,他請任朝遠進了屋,一直走到客廳,指著沙發說道︰「遠哥請坐吧,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忙活了。」任朝遠說,他站在客廳中央,隨意地轉了兩圈,自言自語似地說道,「這間屋子的布置,倒是像嚴鐸的風格。」

搞不懂任朝遠今日來究竟存了什麼目的,但如果自己主動開口詢問的話,倒顯得自己心虛了,所以樂明曉只是隨意地說道︰「要不要我帶遠哥參觀一下?」

任朝遠看他一眼,唇角微勾,露出一個勉強可以稱之為笑的表情,說道︰「行啊,反正你這個主人都不介意了。」

的確,嚴鐸不在,樂明曉就成了這個家的主人,他自然不會怠慢來客,只是這個來客是任朝遠,想讓他做到多麼殷勤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帶著任朝遠轉了轉,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棟別墅,從客廳開始,哪里是副廳,哪里是陽光房,還有健身室,嚴鐸的書房等等。當然,他不可能帶著任朝遠每個房間都參觀個遍,尤其嚴鐸書房這樣私人的空間,他自己都很少進,就不用說還帶著外人了。

至于任朝遠,從頭到尾也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顯然也是意不在此,當隨著樂明曉走到餐廳時,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安放在角落處的冰箱上面。

樂明曉也順著任朝遠的目光看過去,冰箱的門上貼了一張便簽紙,紙上是用鋼筆寫的字,不過短短的兩行字卻讓任朝遠微微變了臉色。

「這麼多年了,嚴鐸的習慣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便簽自然是嚴鐸留給樂明曉的,兩人各有各的工作要忙,彼此作息錯開也是常有的事,嚴鐸清晨出門的時候樂明曉還在睡,就留了一張便簽提醒他不要忘記吃早飯。樂明曉把便簽揭了下來,隨手地折了折,說道︰「讓遠哥見笑了。」他自然不是有意要在任朝遠面前顯擺什麼,只是上午走得太急,沒來得及把便簽收起來。

然而任朝遠要怎麼認為就不受樂明曉的控制了,只見他冷冷一笑,語氣中滿是不屑︰「哄小孩子的玩意兒罷了。」

「遠哥是這麼認為的嗎?」樂明曉倒也不惱,不緊不慢道,「就算如此吧,那我也願意讓他哄著。」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便簽,又抬頭看向任朝遠,「在這個信息工具發達的年代,已經很少有人願意花心思用手寫文字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了吧,都說從字跡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嚴鐸他外表雖然看起來有些冰冷,但字跡卻帶著點秀氣,這說明他是一個很細膩的人。」說到這里,他忽然停下了,對著任朝遠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一點遠哥應該比我了解得更清楚吧,畢竟你認識嚴鐸的時間更久。」

任朝遠的臉色又變了變,他背過身去,半天只吐出了兩個字︰「幼稚!」

「哦,我給忘了,遠哥有更高的追求,自然是不稀罕這些的,是吧?」

除了正式攤牌的那次外,樂明曉對任朝遠一般都是很尊敬的,而今日他的態度雖然看起來也十分客氣,但每句話都帶著軟釘子,任朝遠的臉色著實不好看,竟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時,樂明曉主動開口道︰「不如我再帶遠哥去二樓看看吧?」

上到二樓,首先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客廳那架黑色的三角鋼琴了,任朝遠的目光在漂亮的鋼琴上停留片刻,又掃過琴身一側用藝術字體雕刻的三個英文字母,神色復雜。樂明曉看了看他,說道︰「這是我二十歲生日時,嚴鐸送我的禮物,專門從德國定制的。」

「……」任朝遠勾勾唇角,手指在琴身流暢的線條上劃過,「他慣會在這上面下工夫的,對誰都一樣。」

樂明曉自然听出了他話中透出對嚴鐸的譏諷,卻並不介意地說道︰「遠哥感興趣的話,可以試試。」

他這提議也不過隨口說說,任朝遠看了他一眼,卻真的走到了鋼琴前,在琴凳上坐了下來。掀開琴蓋,手指在黑白鍵之間滑動,琴聲便回蕩在了空氣中,樂明曉听出來這只是一首簡單的鋼琴入門曲,任朝遠的指法生澀,甚至還彈錯了幾處音,顯然並不擅長于此,不過他雙眉微蹙,眸中似有一分憂愁,單看畫面還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不得不說,這個人有著他的資本,也難怪能在影壇叱 多年,也難怪嚴鐸曾對他痴戀如廝。

一曲終了,任朝遠依然低垂著眉目,似乎在回味著什麼。他不作聲,樂明曉就也不作聲,空氣中只剩下了沉默,兩人就仿佛當對方不存在一般。半晌,還是任朝遠先沉不住氣了,再次開口︰「這首曲子還是嚴鐸教我的,已經許多年沒有彈過了。」

「……」听到這話,樂明曉還是怔了那麼一秒,因為他壓根不知道嚴鐸居然還會彈鋼琴,不過這點疑惑他當然不可能在任朝遠面前顯露出來,只是語氣如常道,「哦,是嗎?」

任朝遠的手指在琴鍵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仿佛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鋼琴王子,天生唱將,這是剛出道時外界媒體對他的定位。那時候公司幾乎把最好的資源都給了他,還有像梁振聲那樣的前輩名宿保駕護航,可說是風光一時無二。當然,誰也沒想到,這樣的人生贏家偏偏還有著最顯赫的家世。」

「所以呢?」樂明曉挑眉反問,「遠哥想說什麼?」他當然明白任朝遠要說什麼,不外乎那些上天何其不公之類的東西,他也總算是明白邊向東到底是受誰影響了,兩邊一聯想,樂明曉的氣怎麼也壓不住了,「遠哥的意思是,太優秀反而是一種錯了?因為比你優秀,家世比你好,所以怎麼為你付出都是應該的?所以你怎麼坑他也是應該的?所以你不想要的時候就可以棄他如敝屐,現在又需要了他就要巴巴地跪倒在你任朝遠的腳底下?」

樂明曉這翻話當真毫不留情,也算是撕破了今日兩人都保持著客套的嘴臉,任朝遠驀地抬頭,眼中閃過一道冰冷,「你這是拿什麼身份跟我說話?樂明曉,你當真以為自己贏了嗎,嚴鐸的為人我再了解不過,他那麼多情人,對哪一任不是掏心掏肺,可到最後不也還是不了了之,你樂明曉又有什麼特別的,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就算如此,那也跟遠哥你無關了。」樂明曉的語氣很平常,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不要忘了,我和嚴鐸才認識的時候你們就早已分手八百年了,就算沒有我,嚴鐸自然也會有其他戀人,而且就算這會兒我馬上要跟嚴鐸分手了,那也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不勞遠哥操心。還有一點,」他笑了笑,又道,「遠哥似乎一直搞錯了一個情況,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爭什麼,所以也談不上贏不贏的。雖然遠哥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但畢竟是真的教過我一些東西,若是沒有後面的這些插曲,相信到現在我也依然願意拿遠哥當老師看待。」

任朝遠怔了怔,隨即勾唇一笑,「樂明曉,你可真是不簡單,到這會兒還能裝出一副無辜樣,也難怪嚴鐸被你糊弄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呵,你任朝遠又是什麼白蓮花了?」

樂明曉這話說得直接,絲毫不留情面,任朝遠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只得把一口氣給咽了下去,冷漠道︰「看來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

他起身,繃著臉往樓梯的方向走去,樂明曉在原地停頓兩秒,忽然又跟了上去。

任朝遠走得很快,似乎多一秒也不願意留在這里了,一直到了一樓,樂明曉快行兩步才跟上了,在他後面叫道︰「遠哥請稍等。」說完這話,樂明曉就轉身去了嚴鐸的書房,似乎並不擔心對方有沒有听到自己的話。

從嚴鐸的書房出來時,任朝遠果然沒有離開,而樂明曉手里拿著的,是一張支票。他把支票遞到任朝遠面前,說道︰「遠哥現在應該很需要錢,這點可能只是杯水車薪,不過多少是我們的心意,相信遠哥能明白我的意思。」

任朝遠低頭看了一眼,那支票填了五百萬的金額,上面還有嚴鐸的私章,他瞬間變了臉色,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

「遠哥是嫌少嗎,那我可以重新再填一張。」樂明曉的手還沒有收回去,任朝遠的臉色卻是愈發難看,他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身便逃也似的往玄關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是嚴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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