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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致命的錯誤

出乎秦遠的意料,這位看似粗狂雄健的硬核主帥,實則有著與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謹慎小心,自己坐鎮後方,也仍舊派出兩營人馬。

他們的戰斗是這場風暴的第一槍,誰能打得更響,誰便對以後的戰局有著更大的助力作用,而若輸掉,後果可想而知。

疾風、鐵血兩營人馬齊齊沖出。

身騎七彩梅花鹿、手執兩把鋒利吳鉤的白衣年輕男子為疾風營統領,另外一位座下巨熊開道,手執兩把梅花錘的黑胖巨漢為鐵血營統領。

這些坐騎並非人人都有,嚴格意義上說,只有幾位軍中統帥統領才有,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尋常人等決不可僭越。

疾風營軍士皆是短兵輕甲,來去如風,疾風營主帥司馬揚忽地加速,騰空而起,率兵快速突進,瞬間超過鐵血營。

這是這場戰爭的第一槍,誰打響的,便是誰的首功。

「列陣!」

秦遠身形如電,快速來到隊伍最前,一聲大喝,身後眾人鎧甲聲爆響,驟然分成七小隊人馬,一隊位于秦遠正後,另外六隊分立兩側。

兩撥人馬,全是三品以上的好手,在踏足岩漿縱橫肆虐的火燙之地前,騰身而上,飛行半空,避免了火燒火燎的苦楚。

不過這也只是暫時情況,稍後雙方開戰,定會有人受傷,摔落下去,那樣的下場足夠慘烈,對手連補刀的機會都沒了。

在秦遠完全接手百戰營之後,並未將原先的七支小隊打散,而是將其他百戰營軍士吸納進入這七支小隊中,互相傳授學習。

雖說時間倉促了些,但畢竟是軍令,且關乎身家性命與同袍性命,沒有人偷懶耍奸,人人都在背誦熟練,直到秦遠一聲令下,所有人便應聲而動。

秦遠听到身後那整齊劃一的聲響,頭也未回,便覺滿意。

「疾風斬!」

司馬揚驟然一聲大喝。

「風,風,風……」

疾風營士兵听到號令,齊齊呼喝,整齊劃一,同時揮動手中雙鉤,白茫茫的耀眼刀光連成大片,宛如正午時分,烈日炎炎,長江大海中飄蕩的粼粼波光。

那雪白的刀芒不僅僅是吳鉤的反射,更是靈力化形的閃現。

它們就像是兵刃的延長,月兌離吳鉤,帶著切碎空氣的爆鳴,呼嘯著向前沖去。一只、兩只、三只……無數的雪白刀芒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刺眼的刀網。

司馬揚雖然貪功,但並非蠢貨。

秦遠能被派做先鋒,能順利通過峽谷,能屠掉少主冷劍,就絕非等閑之輩。

哪怕是被人當做「炮灰」,那也是一個能夠炸響、鬧出些動靜的「炮灰」!

所以,他一出手,便是疾風營的三大殺招之一的「疾風斬」!

快若疾風,鋒若刀刃!

「坤土之陣!」

秦遠一聲大吼,神秘玄奧的氣場自其周身擴散,身後眾人忽地旋轉起來,總共七隊人馬,如同七道旋渦,在空中旋轉。

那「旋渦」旋轉的異常緩慢,晦澀艱礪,好像每一只「旋渦」都拖動著百萬斤的巨石。

這不僅僅是「好像」,而是的確如此,他們的確在拖動著百萬斤的巨石,甚至比百萬

斤還要艱巨。

「轟!」

伴隨著沉悶地「轟隆」之聲,宛如垂天接地的大幕再次拔地而起,無數的岩石砂礫與流火岩漿凝結成的厚重土牆,擋在了那數百疾風斬正前。

數百疾風斬沖入土牆之內,瘋狂攪動,力圖破土而出。

兩相踫撞交鋒的粗礪摩擦聲,直鑽進兩方人馬的耳中,高頻的噪音撕扯著脆弱的耳膜,又讓人不由自主的牙酸身涼,寒氣直冒。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此處。

所有人都想早些知道這兩支人馬初次的交鋒勝負如何。

越來越小的摩擦聲帶給了人們答案,疾風斬突入厚土層中,一番艱難闖動之後,絕大多數都被牢牢固定在其中,唯有少部分突破出來,但這一少部分根本不能再給秦遠一方帶來任何傷害。

「沖!」

對這初次交鋒便贏得的勝利,秦遠只有一個字回應。

凝結壓實猶如鋼鐵的土牆,忽地松散開來,秦遠帶領百戰營二百六十五人破土而出。

這二百六十五人身披重盔重甲,嘶吼吶喊,青筋暴突,面目猙獰,直如自地獄之中沖出來的食人魔頭。

「勁風斬,準備……」

司馬揚微微動容,疾風斬未曾建立寸功便被秦遠擋下,這很出乎他的意料,疾風斬還從未如此時般無能為力。

他手掌一揮,便要下令,疾風營的第二殺招勁風斬也在準備之中。

可是,前面的狀況卻是讓他面色大變,急急取消了這個命令。

秦遠等人來得太快了。

如果說疾風營之人如一道輕風,短兵輕甲,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起到出其不意的突擊效果,那秦遠的百戰營就是一道肆虐的狂風,重兵重甲,如同一把巨錘,但卻是來去如風。

「嗯?」

司馬揚面色忽地劇變。

那個一馬當先,身穿黑甲,手持畫戟的年輕將領,幾乎在一瞬間便沖到了疾風營之前。

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為了爭功,搶在鐵血營之前,沒有留出足夠的距離。

他們的優勢不是短兵相接的交鋒廝殺,而是以「疾風斬」「勁風斬」與「颶風斬」在遠處突襲,或者協助鐵血營這種主戰軍側翼包抄。

只是誰能在事先想到,這只重裝部隊的沖鋒速度竟能如此之快?並不比以速度見長的疾風營差多少。

心中的懊惱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司馬揚退無可退,奮勇上前,完全展示了一位主將臨陣不亂、沉著應對的優良素質。

「當啷!」

百戰營與鐵血營踫撞在了一起。

確切的說是秦遠與司馬揚的踫撞在了一起。

再確切的說便是沉重的方天畫戟與雪亮的吳鉤踫撞在了一起。

方天畫戟輕松蕩開了一只吳鉤,直奔司馬揚胸前而去,司馬揚一只手臂酸麻劇痛,大驚失色,連忙以另外一只吳鉤抵擋,方天畫戟推著吳鉤,狠狠撞在了司馬揚胸口。

「噗!」

司馬揚突出一口鮮血。

「九仞!」

剛剛收回的方天畫戟再次襲來,

司馬揚從未听說過叫做「九仞」的戟法,但是本能的他隱隱有一股透不過氣的感覺。

大戟帶來的氣勢讓他驚駭之下,他不得不以雙鉤架在頭上,企圖阻攔。

「當!」

尖鳴與悶響合成一股獨特的旋律,炸響著整個戰場。

雙鉤沒有攔下方天畫戟的劈砍,司馬揚被連人帶鹿砍成了兩半,鮮血四濺,殘軀拋飛。「九仞」戟法勢能開山,這司馬揚雖說修為不錯,盔甲也是良品,可畢竟比不得山巒巨岩。

「殺啊!」

百戰營眾人士氣大振,人人狂呼,爭相上前。

司馬揚與秦遠一樣,都是五品修者,僅僅將他的身體刨成兩半,並不足以徹底要了他的性命,只要有充足的時間,他仍然可以恢復如初。

秦遠並未再去多顧及他,因為不用秦遠將其斬成肉糜,這司馬飛揚也活不了了。

「不,不,救我,救我……」

司馬揚剩下大半邊腦袋的身體在半空中驚恐尖叫,在他的正下方是一條洶涌粘稠的岩漿河流,岩漿不時翻涌,火花冒出,氣味刺鼻。

「噗通!」

司馬揚兩片身體都掉了進去,幾聲激烈叫喊之後,再無聲響傳來。

這里本是他給秦遠與百戰營選擇的戰場,也是為他們選擇的墓地,只是這戰場的目的可不會只照顧一廂情願,那需要雙方的實力與運氣的較量。

顯然這第一回合,百戰營就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秦遠與司馬揚的對決,成了百戰營與疾風營戰斗的縮影,也預示了雙方的成敗輸贏。

百戰營以秦遠與他身後的小隊人馬為箭頭,以陳布與任鶴為兩翼,輕松殺入疾風營月復地,就如一把鋒利沉重的鑿子一般,在疾風營的「肚月復」之內不停地廝殺破壞。

鮮血與尸體,就如遭秋風凌虐的香椿樹的枯枝與落葉般,不斷飄落而下。

它們或是掉進熾烈的岩漿河中,尸骨無存,或是落在旁邊的火熱岩石上,飽受煎烤烹炸。

地下的岩漿河不時濺起陣陣火漿,不時添起陣陣火舌,這些岩漿與火舌像是都燒在了鐵血營主將許德興的心尖上。

無論是做為至交好友還是軍中袍澤,司馬揚的身亡都讓許德興萬分悲痛。

但是還有讓他更痛苦的事情。

百戰營對疾風營的大肆屠戮!

完完全全就是一邊倒的戰斗,就似是狼群沖進了羊圈,哪怕這些羊群中的健壯公羊也有著強勁的身軀和鋒利的犄角,可是狼群的尖牙利爪之下,依舊不能抵擋分毫。

「滾開!」

「滾!」

……

許德興憤怒地叫罵著,恨不得用他的八角梅花大錘,將眼前敗軍轟開。

被百戰營沖散的疾風營士兵,不僅造成了兵敗如山倒的頹勢,還擋住了鐵血營的前路,阻擋了他們的救援。

他對百戰營的那個年輕主帥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那絕對是一頭惡狼,一頭年輕但狡猾殘忍的惡狼。

忽然,他看到了秦遠的目光,秦遠正在往他這邊看來,兩人目光相接處,仿佛有驚雷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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