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冉冉升起的時候,太監總管李公公和小安子飛到「長樂宮」的上空。瞅著站在下面的四名年輕人,他猛地驚呼起來︰咦,皇上今兒個離開「長樂宮」的時候。雜家親耳听見他吩咐留在皇宮的四位「御前帶刀侍衛」,分別守住通向「長樂宮」的四個弧形圓洞邊呀!現在,怎麼卻變成了他們的副手站在這里呢?
話兒溜出口了,小安子已帶著他下落在「長樂宮」東側弧形圓洞邊。太監總管李公公就迫不及待地說︰王副手,怎麼是你們守在這里呢?你們的頭兒都去了哪里呢?
聞听此言,李進的副手急忙彎腰施過大禮說︰回李公公,頭兒們因為言語得罪了華皇後。就一起去向皇上請罪啦!
長年累月生活在皇宮深院內的人們,上至皇上、王公、大臣、皇後、貴妃、淑妃、貴人、才人們,下到錦衣衛、御林軍、八大御前帶刀侍衛、他們的副手們、以及太監和宮女們。全都知道︰太監總管李公公自幼進宮,因為秉性「忠厚、耿直」而深得皇上的恩寵。怠慢不得哦!
因此,平素一旦遇見他了。大家伙總是對他施以大禮以示尊重呀!
冷不丁地,太監總管李公公壓根就不敢置信面前小伙子說的是真話。他還以為自己年紀大了,耳朵听力差听錯啦!
于是,他就將耳朵湊近面前的小伙子說︰王副手,你剛才說什麼呢?可能雜家耳朵有些背了沒听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吧!
小伙子苦笑著說︰李公公,頭兒們因為言語得罪了華皇後。就一齊去向皇上請罪啦!
他的話音一落地,太監總管李公公就大手一揮月兌口而出︰王副手,你們的頭兒怎麼可能就因為這麼一點點的小事去向皇上請罪呢?現在都已「火燒眉毛」了,你怎麼還有心情跟雜家開玩笑呢?
王副手將腦袋搖得就像「貨郎手中的撥浪鼓」,急乎乎地說︰李公公,如果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咱怎麼敢跟您提及這件事情呀?
其余三位一听,也忙不迭地轉頭幫腔︰回李公公,王師兄說的都是實情。如果,您覺得咱們的話不可置信。現在就可以去「勤政殿」一探究竟哦!
听到這里,太監總管李公公禁不住地說︰哎呀,原來真是這麼一回事。倒真是出乎雜家的意料啊!
不過,眼下另一條「迫在眉睫」的事兒。很快就浮現在他的心頭,減退了他心中剛升起的想去「勤政殿」一探究竟的意念啦!
接著,太監總管李公公就轉向面前的小伙子不動聲色地說︰王副手,李侍衛等四人走了。你們就一直守在這里嗎?
小伙子將腦袋點得就像「小雞啄米」似的,一張嘴巴也沒舍得閑下來︰李公公,事關重大。咱們又怎敢疏忽大意呢?
立時,其余三位小伙子也像約好似的附和著說︰回李公公,咱們全都明白遵從皇上和頭兒們的命令。就是珍惜咱們和家人們的生命呀!
猛然,太監總管李公公眯起眼楮說︰王副手,雜家受皇上差遣來此探望華皇後。快點打開門吧!
小伙子彎下腰身,卑微地說︰回李公公,林貴人和幾位貴妃、淑妃尚且在「長樂宮」內與華皇後話家常。您只能稍等一會!
聞听此言,太監總管李公公眼楮陡然睜得溜圓地瞪視著他說︰王副手,皇上吩咐你們頭兒守在這里的旨意。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長樂宮」呀!可你們今天卻擅自做主放人進去,按照歷朝歷代的綱規律條。你們今兒個嚴重失職,是「欺君之罪」必須滿門抄斬呀!
說著話兒,他指著小伙子的鼻子硬生生地說︰王副手,但願我來得還及時。林貴人和幾位貴妃、淑妃還沒和華皇後說什麼哦!否則,後果定將不堪設想。你等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說話的檔口,太監總管李公公猛地推開東側弧形圓洞的鐵門徑自走進去。卻看見華皇後身邊的李嬤嬤走出「長樂宮」,蹲在台階下方捂住嘴巴低聲嗚咽啦!
看到這里,他的額角陡然滲透出豆大的汗珠子了。與此同時,猶如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很顯然,雜家來晚了一步。完了,我朝江山社稷必將大亂呀!
小安子追悔莫及地使勁兒拍打著自己的臉頰,懊惱萬分地說︰都怨我,竟然沒想到跟蹤林貴人和幾位貴妃、淑妃。還傻乎乎地站在「皇陵」門口等著阻攔她們進去呀!我真糊涂,我真混蛋。我真該千刀萬剮哦!
忠厚、老實的小伙子並不知道,剛才幾位女人站在「皇陵」門口看見里面冒黑煙了。他禁不住抓耳撓腮地說︰李公公、小安子,幾位女人進了「長樂宮」找華皇後聊天話家常。也許嫌棄李嬤嬤人老礙眼說了她幾句,她覺得挺委屈就跑出來哭啦!你倆至于如此激動嗎?
耳朵里極其不合時宜地鑽進了漫不經心的話語,太監總管李公公像個小孩子一樣痛哭流涕地說︰雜家堅信,你們的頭兒去向皇上請罪前。肯定會傳達皇上的口諭,讓你們提高警惕不要放任何人進入「長樂宮」。你們為什麼將皇上的口諭當成耳旁風呢?
他的話音一落地,隨著「嗖、嗖、嗖」就飛來三位和小伙子差不多大年紀的年輕人。雙腳剛沾地兒,就一齊轉向他鼓動著自己的三寸之舌︰李公公,虧得您也是男兒郎。竟然受不了一個下人的眼淚哦!您是皇上面前的一大紅人,怎麼心兒卻如此脆弱呢?您這樣豈不是「杞人憂天、庸人自擾」嗎?
此時此刻的小安子,情緒低落地喃喃自語︰各位副手,你們不攔住林貴人好幾位貴妃、淑妃呢?為什麼要這樣疏忽大意呀?
其實,在他心靈深處卻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大聲責問他自己︰小安子,憑著你精湛的武功。要想攔住這些女人,不讓她們來「長樂宮」惹事生非。應該是綽綽有余呀!剛才,你為什麼卻沒想到攔住她們呢?
小安子的責問,讓四位副手立時也深深自責。不過,平素為人處世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他們。很快就心存僥幸地說︰自從皇上昨天早朝再三叮囑之後,並沒有看見一位官員進入過後宮。那些女人壓根就無從得知早朝內容呀!
豈料,隨著茶杯被踫掉在地的破碎聲猛然炸響了。華皇後尖厲的高呼聲,卻一字不落地蹦出來了︰小玉,快去取遮陽的攆子。陪本宮移駕「皇陵」吧!
聞听此言,太監總管李公公猛地清醒了。他指著面前的小伙子們怒氣沖沖地說︰四位副手,你們一個個置皇上的口諭不當回事兒。雜家倒也看看皇上如何懲罰你們哦!
話兒蹦出口了,他轉向哭成「熊貓眼」的小安子說︰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你一個勁地哭泣還有用嗎?你也別再哭了,趕緊帶雜家去「勤政殿」吧!
這時,林貴人和幾位貴妃、淑妃相繼走出了「長樂宮」。一個個的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三兩個腦袋抵在一起竊竊私語著。仿佛她們之間永遠永遠有說不完的「知心話」呀!
看到這里,四位小伙子終于徹徹底底地相信了︰太監總管李公公的擔憂,並不是「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了。我朝的江山社稷確確實實必將大亂哦!
這麼一來,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誠惶誠恐地站在朝堂上,居高臨下端坐在金鑾殿上的皇上听完太監總管李公公的稟奏。龍顏大怒地下旨,刀斧手砍了四位副手和他們家人的首級示眾吧!
想到這里,四位小伙子全都嚇得站在太監總管李公公的面前,一齊彎腰施過大禮說︰回李公公,今日之事並非是我們私自做主。其實,是華皇後自己出來喊林貴人和幾位貴妃、淑妃進去的。說到底,咱們也算是無辜的受害者。只求您代為向皇上求情,放過咱們家人一條生路哦!
太監總管李公公指著躡手躡腳地走過來的女人們,壓低聲音說︰四位副手,若想保得你們家人的性命無憂。你們就必須齊心合力將她們困在這里,同時還要想方設法撫慰華皇後的心情恢復平靜。竭盡所能地阻止她放飛信鴿去邊界,向兩位擁有邪術的哥哥「搬救兵」呀!
听到這里,四位小伙子興高采烈地說︰李公公,您是願意替咱們的家人們在皇上面前美言了。真是太好啦!您放心好了,咱們這次一定辦好您交代的這些事情。絕對不會再給皇上增添新的煩惱!
太監總管李公公依次按了一下他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四位副手,這可是雜家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們可得好生把握!干好了,皇上一定會對你們封官封爵進行犒賞。你們必須時時刻刻地切記在心啊!
四位小伙子忙不迭地說︰李公公,咱們為皇上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不求封官封爵,只求我朝可以繼續「國泰民安」。咱們憑著「將功贖罪」為家人們換得自由哦!
這時,小安子使勁兒擦拭兩下肆意侵犯臉頰的淚水。走到太監總管李公公的身邊說︰李公公,事不宜遲。咱帶您去「勤政殿」請皇上趕緊過來吧!
他的話音一落地,太監總管李公公就說︰四位副手,皇上一會就到這里。你們可得盯緊了華皇後和這些女人,千萬不能再疏忽大意!
四位小伙子就像約好似的,一齊將腦袋點得就像「小雞啄米」了。
看到這里,小安子就一手摟著太監總管李公公。另一只手揮了一下,兩個人就飛身而起飄離了「長樂宮」的上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