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郝文萱好笑地揚起了頭,「什麼傻子?」
「這個傻子叫張鵬,他拿著簡小兮的照片見人就說,她是他媳婦兒。」那人說著話,從資料袋里將張鵬的照片拿了出來,指給郝文萱看,「就是他。」
郝文萱看著眼前目光呆滯的人,一臉嫌棄地將照片扔在一旁,淡漠地說道︰「想辦法,把這個傻子帶回來。」
那人點頭,躊躇了一下,才說道︰「我這次去雲縣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個人也在查簡小兮。」
「哦?」郝文萱揚起了眉頭,饒有興致地問道︰「是誰?」
「您的妹妹,郝文珊。」
听到這個結果,郝文萱似乎並不意外,她從鼻腔里哼出一團冷氣,眯著的眼楮里藏著讓人讀不懂的怒氣。
她的這個妹妹,手段可比她強多了!
為了搶她的男人,竟然對她的親姐姐下手。
而且,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三年前的車,就是她動的手腳吧!
既然她已經把簡小兮作為了眼中釘,那就不必她再動手做什麼了。
「以後,查到什麼就想辦法告訴我那個妹妹。」郝文萱的嘴角勾了詭異莫測的弧度,「暗中配合她就好。」
「是。」那人點頭,恭敬地退了下去。
松本一澤站在門口,已經盯著郝文萱看了許久,他的嘴角勾了冷笑。
女人嫉妒起來,真是可怕!
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這麼招女人喜歡?
他邁著淡漠的步子朝郝文萱走了過去,郝文萱听到腳步聲,身體微微僵了一瞬,她沒有回頭,問道︰「陳沫死了嗎?」
「你很希望她死?」松本一澤淡漠地反問道。
郝文萱沒有吭聲,陳沫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只不過讓簡小兮僥幸逃過了。
「她死了,黎昱凡恐怕要難過一陣子。」
松本一澤淡漠地挑著眉頭,故意說道。
聞言,郝文萱的神色透著不耐,插花的動作也有點煩躁不安,突然間手指扎到了枝干上的刺,讓她微微皺了皺眉頭。
鮮血很快就透過手指流了出來,郝文萱沒有做任何處理,任由著鮮血滴落在白玫瑰的花瓣上。
不過瞬間,那嬌艷欲滴的白玫瑰就變成了帶血的紅玫瑰。
松本一澤看了那血紅的花瓣,嘴角的一側微微勾起,「你看,玫瑰花還是紅色的好看。」
洛塵選了簡小兮,黎昱凡選了陳沫,要知道,這兩個男人曾經對她都是情有獨鐘啊!
郝文萱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好笑地問道︰「難道松本先生,喜歡紅玫瑰?」
「你說呢?」松本一澤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樣的目光帶著不善,也帶著警告,讓郝文萱非常反感。
嚓一聲。
花枝被折斷的聲音傳來,郝文萱也不顧手指上有血,她將已經染紅的白玫瑰扔在了地上,冷笑道︰「花開的再好看,被人把枝折斷了,最後也只會慢慢枯死。」
松本一澤淡漠的雙眸微微一眯,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情跟郝文萱打啞謎了,他雙手抄兜,冷漠地盯著她,道︰「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下一次再有這種事,我不會縱容你。」
語落,他冷冷看了郝文萱一眼,跨著步子朝門口走去。
砰——
松本一澤走後,郝文萱伸出手胡亂地將桌上的東西掃在地上,花瓶應聲而碎。
她修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毫無知覺的雙腿中,一張臉因為嫉妒,變得難看而惡毒。
一個鄉下丫頭,憑什麼能得到洛塵的寵愛?
現在,連松本一澤都要護著她?
郝文萱的胸口起伏不定,她咬著嘴唇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她的眼皮狠狠一跳。
松本一澤為什麼要護著她?像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喜歡上一個女人?
難道
郝文萱想到了一種可能,讓她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
她盯著地上的白玫瑰,嘴角的笑容歡快而明媚,她小聲低喃道︰「簡小兮,我應該慶幸,今天撞的人,不是你!」
……
錦繡花園
簡小兮拖著疲憊的腳步混混沌沌回了家,她掏出鑰匙打開門,霍優優听到動靜,立馬跑了過來。
「兮姐,你回來了。」
霍優優看到她身上有血,臉色也不好,急忙問道︰「你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我沒事,這些血是別人的。」簡小兮淡淡出聲,聲音有點沙啞,她換好拖鞋慢慢朝臥室里走去。霍優優皺了一下眉頭,不明白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拿著衣服進了浴室,熱水從頭頂上淋了下來,簡小兮微微閉上了眼楮。
剛剛閉上,腦中就是陳沫渾身是血的樣子。
她的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底寒光凌凌。
洗完澡出了浴室,霍優優見她換衣服準備出門,她擔心地開口道︰「兮姐,你又要出門嗎?」
簡小兮點頭,她伸出手模了模霍優優的頭發,輕聲道︰「優優,我找不到你媽媽,我猜她已經跟那個男人跑了。」
更可惡的是,還偷了她的錢!
霍優優早就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結局,她紅著雙眼,哽咽道︰「下午的時候,媽媽給我打電話,她說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兮姐,她真的不要我了嗎?」
說著話,身子慢慢朝簡小兮靠了過來。簡小兮抱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心里一陣陣心酸。
做母親的,為什麼都這麼自私?
她曾經被母親拋棄了,現在優優也被林蘭芝拋棄了。
她也沒有問霍優優,林蘭芝是什麼時候打的電話?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優優,你還有爸爸,我會想辦法讓叔叔醒過來。」
「爸爸要是醒了沒有看見媽媽,他也會很難過。」
「霍叔叔不是有你嗎?」簡小兮推開了她,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優優,我的朋友出了車禍,我現在要去一趟醫院,你好好在家呆著,嗯?」
「那你還回來嗎?」
「看情況吧,怎麼了?」
霍優優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淚,皺著眉頭說道︰「白天的時候,有幾個很凶的人不知道想干什麼,使勁兒地敲著隔壁家的門。」
簡小兮听著,眉頭疑惑地皺在了一起,「是隔壁803?」
霍優優點頭。
「可能是找錯門了。」簡小兮安撫著她,陳沫肯定不會和那些人有什麼關系,她拿著包,對霍優優囑咐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把門鎖好,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
平康醫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術室的燈還沒有熄滅。
簡小兮趕過來的時候,醫院已經圍了許多人,下午肇事逃逸的車禍案被人放在了網上,網絡的傳媒速度是極快的。
潭永豪看到了她,走過來問道︰「從花店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
「姑父,對不起。」簡小兮心里很內疚,陳沫如果沒有來接她,也不會出現意外。
她看到**站在一側,當即就走過去,小聲地問道︰「凶手找到了嗎?」
**搖頭,咬著牙齒回道︰「他逃不掉的。」
尤然靜靜地站在走廊處,眼楮盯著手術室的門,一動不動。
黎昱凡雙手叉腰,非常急躁地在走廊處走來走去,適時,有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跑了過來,郭小飛看到黎昱凡時,喘著粗氣喊道︰「少爺……」
黎昱凡揚起眉頭,急問道︰「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
「在哪?」
「警察局。「郭小飛順了一口氣,「那小子去自首了。」
「老子宰了他!」
黎昱凡立馬爆喝出聲,人一轉身就欲朝門口走去。
簡小兮見他這麼沖動,當即攔住了他,急道︰「不許去!」
「簡小兮,你給我讓開!」黎昱凡怒目圓睜,盯著簡小兮。
「你冷靜一點。」
「沫兒現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讓我怎麼冷靜?」
「黎昱凡,人既然在警局就跑不了,小沫現在需要你。」
黎昱凡沉默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大腦稍稍冷靜下來。
簡小兮說的對,現在不是找人算賬的時候,她要等沫兒平安出來。
正在此時,手術室的燈突然間滅了,門也被人推開。
「沫沫……」
尤然離門口最近,看到陳沫被護士推了出來,立馬跑了過去。
黎昱凡猛地一轉身,疾步走了過去,看著臉色蒼白的陳沫,眼底全是心疼。
「病人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但是要送到重癥監護室觀察,你們誰去照顧她?」
「我去。」
「我……」
護士的話剛剛落下,尤然和**幾乎同時出聲。
黎昱凡臉色一黑,沉聲道︰「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們照顧。」
尤然微微皺起眉頭,心里一陣酸楚。
**見他如此霸道,忍不住喝道︰「你要是真的會照顧人,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這小子……」
「好了!」簡小兮出口打斷了他們的爭吵,「我留下來照顧她。」
護士將陳沫推走,洛塵從手術室走了出來,看到走廊里鬧哄哄,他清淡的眉頭微不可地皺了皺。
洛塵解下口罩,對著大家淡聲道︰「需要再觀察一個晚上,不用太擔心。」
听到洛塵的話,大家才徹底松了一口氣。簡小兮呡了呡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洛塵暗中生疑。
心思敏銳的他眉目微微一動,看向潭永豪說道︰「剛剛情況太緊急,手術前是我簽的字,麻煩您去護士那里補一下手續。」
譚永豪點頭,轉身去了護士站。
「說吧,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洛塵清淡的目光里透著一抹精光,簡小兮看到周圍都是真正關心陳沫的人,她瞥了一眼黎昱凡,正視洛塵的時候說出了車禍的情景。
「小沫去公交車站接我,我們一起過馬路,一輛跑車就朝我們開了過來,小沫在緊要關頭推了我一把,自己被車給撞了。」簡小兮咬了咬牙,盡力壓著情緒,「那輛車撞人之後就跑了,听說,現在已經去警局自首了。」
**听完她的話,接著道︰「我看過那里的監控錄像,那輛車本來在等紅燈,開過來的時候非常突然。」
黎昱凡眼皮狠狠一跳,「他是誠心要撞死沫兒。」
洛塵靜靜地听著,心里蔓延了極為不好的預感,簡小兮和陳沫是一起過馬路,如果陳沫沒有推開簡小兮,那被撞的就是兩個人。
就因為推了一把,所以陳沫才會傷的這麼重!
黎昱凡越想越怒,抬起腳步就朝外面走去,洛塵看他如此沉不住氣,立馬拉住了他,淡淡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也想去看看那個車主,問一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
本來是一起交通事故,因為車主肇事逃逸變成了刑事案件。
洛塵在來的路上給孫國忠打了電話,讓他親自審訊一那個車主。
可是,審訊之後的結果讓洛塵既意外又失望。
孫國忠把筆錄放在洛塵和黎昱凡面前,挑眉道︰「你們猜猜看,這個車主是什麼人?」
洛塵微微蹙了一下眉,黎昱凡煩躁地揚起了眉頭,急道︰「姨父,你告訴我那孫子現在在哪?我去廢了他!」
「你先別急。」孫國忠示意他坐下,黎昱凡拉了一把椅子,神色還是沒有安定下來。
「陳沫現在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哎……」孫國忠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看向他們說道︰「你們還記得那個叫劉浩的男人嗎?那個車主就是他的司機。」
「我靠!」黎昱凡煩躁地爆了粗口,開始罵道︰「他媽的,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一次又一次地找沫兒麻煩。」
洛塵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個劉浩他知道,是郭思敏的老公。郭思敏的心髒一直沒有找到,醫院因為這件事還賠了他五百萬。後來听昱凡說,他經常去帝晟找陳沫的麻煩,要她還他老婆的心髒。
難道是他讓司機開車撞人的?
「司機撞人的時候,車里只有他一個人嗎?」洛塵問。
孫國忠知道他想知道什麼,沉聲道︰「只有他一個人,而且他撞陳沫這件事,劉浩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