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巫,錦繡自是見過,那人看似草莽不修邊幅,可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便足以說明此人城府極深,他知曉信箋內容不足為奇,可卻是連斡勒納郁調兵都在這人的掌握之中,可見此人的可怕。
他未曾報告西梁王斡勒納郁偷偷調兵之事,卻是私下派遣了這個西梁王最為寵愛的女兒前來,可見所圖必然不淺!錦繡與斡勒納郁視線相交,都是明白了對方在擔憂什麼。
「錦,大巫是民間溝通天神的唯一媒介,他們神秘強大,就連父皇都要同他客氣幾分!可我卻是不想,大巫的手都伸的這般長了,就連我調兵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斡勒納郁額角淌著冷汗,滿臉的駭然之色「我自認在皇城的眼線不少,更以為自己所為萬無一失,卻不想,連這大巫什麼時候盯上的我,我都不知道!」他話中帶著沮喪,面上更是頹唐。
錦繡一皺眉「何至于此?如今發現斡勒卜顏便是我們棋著一步!流的什麼汗?怕嗎?有我在,你又怕的什麼?」一臉三問,卻是將錦繡的張狂霸道盡顯無疑,褪去了高高在上,褪去了清冷無言,此時的她當真是說不出的霸氣凜然!
斡勒納郁身子一僵,繼而一松,是啊,他在怕的什麼,斡勒納郁剛這般想,便听錦繡低聲說道「不怕人失敗,只怕人站不起來!只要活著,便沒輸!」
這話听得斡勒納郁渾身激顫,的確,他還活著,大局未定,西梁未安,何以能認輸?不過是棋差一招,如今自己更是有錦繡相幫,何以懼得?斡勒納郁如此想著,唇角不自覺的帶起了笑意!
錦,我知道這樣不對,但請讓我依靠你一次,斡勒納郁望著錦繡即便是坐著卻依舊堅挺如竹的背影,眼中滿是崇敬,卻听錦繡又朝著那斡勒卜顏問話
「大巫可有別的話說?西梁王又有何打算?可有兵將派出?」錦繡雖然有張狂的資本,可這從來都不是她放肆的理由!她蹙眉細問,眼中更是帶著幾縷不自然的擔憂。
「大巫說,斡勒納郁一定要除掉,卻不一定用自己的手!」斡勒卜顏睜著眼楮呆呆愣愣的說著,只是那傲氣的眉毛此時卻是皺了起來,像是在糾結什麼一般說道
「大巫說父皇要出兵北域,一路從蘭城急攻擊,一路借道斡勒山,翻越芒山不惜不惜任何代價!」斡勒卜顏皺著眉,說的斷斷續續,眼皮欲睜不睜,滿是掙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