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與斡勒納郁帶著一身風寒氣兒走進了這間氈帳,對于斡勒卜顏的謾罵卻是置若罔聞一般。
「天神的使者?呵你不覺得你如今的手段太過下作嗎?這樣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你何以為天神的使者?」
斡勒卜顏竭力的扯著脖子嘶喊,被繩索束縛在床上的她此刻可謂是嬌弱感十足,暈紅帶淚的眼圈,蒼白顫抖的唇瓣,只怕是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會忍不住憐惜,忍不住將她呵護在懷里!
可誰曾想,這屋子里兩個男人竟是沒有一個多給她一個眼神的,斡勒納郁認認真真的將門帶上,錦繡自顧自的靠在了床頭,靜靜的看她自說自話,不管她是污蔑還是貶損,錦繡都面色不改,直到她說完,錦繡這才笑道
「我是不是天神的使者,你心中有數!我行事是正是邪是不是欺辱了女子我都不甚在乎。我只是想知道,這消息如何傳進了你的耳里?而你又是怎麼在得知了消息後,那般快的混進了斡勒納郁的親衛里?」
錦繡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神半點兒不離斡勒卜顏的臉,如何判斷一個人的心理,這對于錦繡來說並不難,錦繡斜斜的依靠著,面色沉靜如初!
斡勒納郁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脆弱無助」的斡勒卜顏清清淡淡的笑了,溫潤且有禮,就好似錦繡初次見到他那時一般,完美的無懈可擊「十妹!你真是太胡鬧了,要知道,你可知父皇的掌上明珠,這般魯莽的跑出類,出了事兒,你可叫父皇如何是好?」
話里字字關心,可此情此景卻是無法讓斡勒卜顏感到溫情,她只覺得這話里盡是陷阱與威脅,斡勒卜顏心念一轉,登時眼淚滾下眼眶
「九哥,你是我哥,你如今就這般欺我?你怎麼這般相信這人的話,你我兄妹近二十載,難不成還敵不過這不知真假的使者不成?我公主之尊,如今這般模樣,還不是為了你?」
她不看錦繡,只是用那一雙帶著異域風情的褐色大眼望著斡勒納郁,淚珠滾滾而落,她聲音沙啞道「我那日帶著幾個親衛去了斡勒山上圍獵,本來怕父皇知道會生氣,所以我便想偷偷的給他做點兒好吃的哄哄他!」
她哽咽著「誰曾想正趕上他因著你的事兒發脾氣,我只听見你因為一個天神使者而退兵歸了西梁,還想要將他引薦給父皇,說什麼會帶給西梁新的未來,無需戰爭,便能飽月復,無需搶掠、便可不再挨凍,這怎麼可能?
你分明是被人騙了,要知道,大巫早就說過,西梁不破不立!此言乃天定!九哥!智者如你,怎麼被人蒙騙?我不相信,這才來報信于你!若是再不收手,怕是父皇會出兵了啊!」她字字如同泣血一般,盡是規勸!
斡勒納郁肅了臉色,沉聲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親衛會離開營地?你又是如何喬裝進去的?」此舉倒不是因為斡勒納郁相信了斡勒卜顏的話,而是更加疑惑了,但他並不知道魯莽之人,是以只是慢慢的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