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近,錦繡領著汗津津的三人回到了小院兒,看著炊煙裊裊的小院兒,錦繡勾唇一笑,很是溫柔。
回身對著依舊喘著粗氣的三人說道「今日到此為止,切記要打理好自己的衣著與面容。」
說罷,也沒看三人狼狽的樣子,甩了甩衣襟便朝著灶房而去,徒留三人面面相視。
半晌駱蕭發出一聲苦笑「真不知還要被姐姐保護多久,那成群覓食的野豬,卻敵不過姐姐一個人,而我們只能站在她的身後無力的看著。」
「姐姐的發絲都沒有亂,依舊那般出塵。」駱玉抹了一把粘在臉上混合著汗與泥的贓物,半點兒不見嬌氣,看著錦繡那依舊潔淨如新的衣衫,語氣滿是崇敬。
「錦繡也是從什麼都不會開始的,而我們才不過是第一日罷了,又何必妄自菲薄呢?駱蕭,我們可要努力了,不要輸給駱玉才是!」顧以笙慢條斯理的理了理發絲,言笑晏晏,一番話說的駱蕭臉色漲紅。
要說此言從何而來呢?莫不是三人跑步的時候了,起初倒還好,三人幾乎齊頭並進,後來,駱玉便漸漸的跑在了兩人前頭,小姑娘小臉緊繃,呼吸勻稱的模樣比起汗液橫流氣喘如牛的他們好了不知多少。
作為哥哥的駱蕭,想必此時打擊更大吧,顧以笙不厚道的笑了,拍了怕滿是泥土的衣襟,又恢復了往日溫潤不多言語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了駱蕭一眼,便施施然的走了。
駱蕭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看著今日趣味格外不同的顧以笙,卻也只有無奈。
「哥,那我回去換衣裳了!」駱玉看著自家哥哥異常精彩的臉色,心中有些驕傲有些擔憂,那些理不順的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咽了下去,硬邦邦的道了別,小姑娘便穿著那件幾乎看不出原色的衣衫跑走了。
駱蕭心中有些戚戚,想當初自己也是跟隨父親訓練過的人吶,怎麼反而比不過這個被放在心尖尖兒上疼寵的妹妹了呢?
若是父親和母親看到玉兒如今吃苦的樣子,恐怕又會疼的心抽抽了吧
父親,母親,看到了嗎?身為駱家子女,都有著不屈的傲骨啊,早晚有一日,我和妹妹會為你們報仇血恨,用他們的血來染紅我們駱家的旗幟,讓那些跟隨你們長眠的駱家英魂,得以安息
駱蕭回過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懊惱的笑了笑,踏著急切卻依舊矜貴的步伐回了院子
「錦繡啊,你這是帶著駱蕭練功夫去了?」劉氏看著一身勁裝的錦繡,笑得慈愛,隨手從瓦罐里盛出了一碗雞湯,遞給了不喘不噓的錦繡。
「呶,快喝了,你這丫頭,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呢,每日這般勞累,以後虧了身子可怎麼是好?」
看著劉氏嗔怪卻難掩關切的面容,錦繡的心中禁不住淌過一陣陣的暖流。
從放置在一旁的銅盆里淨了淨手,這才接過劉氏手中的瓷碗「有舅娘如此細心照看,錦繡的身體怎麼敢不好?」
「你這小嘴,莫不是抹了蜜吧?」劉氏嬌嗔的點了點錦繡的額頭,笑得花枝亂顫
「這雞還是早前你買給陽陽養的那些,如今一個個長得都可壯實了,這公仔我瞧著有不少,就抓了一只給你炖湯了。你快趁熱喝了,不然可就腥了」
劉氏那一臉關切焦急的表情看的錦繡有些好笑,心中卻又止不住的泛著暖意,點了點頭,便將瓷碗湊到了嘴邊吹了吹,一個仰頭便喝了個干淨。
「好了,你快去換身衣服吧,這里有我就行了,快去,快去。」劉氏抓著錦繡欲要伸出的手,不住的推搡,直到將錦繡推出灶房門,劉氏這才停下。
錦繡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劉氏頗為颯爽的抱了抱拳,這才說道「舅娘受累了」
看著漸漸走遠的錦繡,劉氏收回了空落落的手,輕聲呢喃「好孩子,舅娘一定會更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