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你不知道,」慕容羽冷冷一笑,方才他仔細觀察這個蕭太後的神色,眼神微有些閃爍,但絕沒有那種相戀多年的青梅竹馬之間的熱切或者其它該有的神色,最起碼一說起對方應該動容才對,更何況鐘一為其犧牲了太多。你看這個蕭太後,面無表情,不知是修煉到家了還是隱藏地太好,看來鐘一這個多情種一片苦心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你打听他干什麼?你是他的朋友?」蕭琪琪也注意到慕容羽的神色有些譏諷。
「既然知道中了我的毒,想必該知道我的身份,也必然知道我為何而來。」慕容羽冷冷道,「如果你是真正的蕭太後,想必不會不關心他的生死。如此說來,你根本就是假冒的蕭太後!」
蕭琪琪一驚,月兌口而出,「胡說!早在幾個月前他就被明皇上賜死了!」
慕容羽幽深的眸子盯著蕭琪琪,唇角一翹,「你,竟然不心疼?」
蕭琪琪一下噎住,這個慕容羽的問題非常不按常理出牌。本來她還以為對方是直奔主題而來,問的是圖和她的血的事。但現在,仿佛偏離了主題。按理說,一個陌生人忽然問起她的所謂的「青梅竹馬」就已經令人驚奇,更為離奇的是,這個邪教的男人好像對她和那個鐘一的關系的密切程度門兒清似的。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蕭琪琪都要懷疑這個所謂的慕容雨會不會就是鐘一本人,來套她的話的。
可是,很奇怪,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做過的夢里基本都是蕭沅沅生前的日子,但是就是沒有所謂的那個鐘一,因此,直到現在她連鐘一到底什麼樣都不知道,更何談他倆的關系到何種程度?因此,慕容羽的話對她來說,如同雞同鴨講,她是真心無法回答。
見蕭琪琪默然不語,慕容羽忽而笑了,「蕭太後,你讓大明國的天子忽悠了……鐘一他還活著,只不過面目全非而已。」
「……」
蕭琪琪瞪圓眼楮,其一是吃驚,其二還是吃驚!
忽悠?他竟然說忽悠?一個在現代被用得頻率如此之高的俚語從眼前這個斯文儒雅的男子嘴里說出來,蕭琪琪有些想笑的沖動。
其二,他竟然說鐘一還活著?暈倒!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和自己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再者是死是活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嘛!
哦,有了!
蕭琪琪腦海中突然靈光顯現,少不了這個慕容雨想利用蕭沅沅和鐘一曾經過往的那點曖昧來判斷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蕭沅沅。想起明鶴軒說的當初她幸虧沒有否認她是蕭太後,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她定定神,看來這個慕容雨絕非等閑之輩,他知道的遠遠要超乎自己的想象。想來也是,一個敢和當今皇上叫板的男人,公然擅闖宮闈如入自家後院的男人,豈是等閑人能想象。
「除非你能回答我的問題。」蕭琪琪說道。
「說。」
「你到底是誰?」
慕容羽似笑非笑,「你不是知道嗎?」
「你是崇明教的人,我自然知道。只是」蕭琪琪起身,「要想知道你的問題,除非得有拿得出手的價值匹配的信息來。」
慕容羽凝眸于這個面龐微昂神色有些倨傲的女子,點點頭,將掌心里的解藥輕輕放于桌上,唇角一挑,「這個匹配麼?」
蕭琪琪心說,當然匹配了,面上只是不經意瞥了一眼解藥,不以為然,「誰知道真假?」
慕容羽不再言語,將解藥收走,語氣淡如水,「若是你願意經受那噬骨的疼痛和疼痛來時要與無數男人**的快感,你可以再來找我。」
蕭琪琪一下不淡定了,雖說這個男人的話粗俗,但話粗理不粗,況且這是可關乎自己的性命攸關的大事,慌忙道,「哎哎,你什麼意思?!我剛說了不白要你的解藥的。」
慕容羽笑笑,「對不起,我反悔了……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記住,眉州靜澤山莊,而且,只你一人知道,還有,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看著慕容羽的身影如變魔術般消失在夜色里,蕭琪琪怔忪了半天才醒悟過來,懊惱地直跺腳,莫名其妙,莫名其妙阿這是!
莫名其妙地來,莫名其妙的走!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留下莫名其妙地留下這麼一句驚天動地的囑咐!就是
「哎哎——講講理好不好?!我根本不可能離開這里呀!」蕭琪琪追到門外,沖那背影嚷嚷著。
「太後,太後」蕭琪琪回轉身,看到翠兒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進來,「您怎麼了?」
蕭琪琪嘆氣,「沒事,做個夢而已。」
翠兒納悶看看周圍,這太後夢游了?
緊接著就听到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翠兒出去一下馬上又回來稟報,「太後,皇上來了。」
「怎麼還沒有休息?」明鶴軒人未到,聲先聞。
我說這個賊男人怎麼溜地這麼快,蕭琪琪心里想著,不過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今晚的事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她很想問問明鶴軒,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這個男人是怎麼如此神出鬼沒地出現在這里,更何況,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心思似的,竟然讓自己出宮去找他?!
想起慕容羽最後警告的一句話,她還是忍住了。
翠兒已經掌上燭火,明鶴軒隨後進來,面色看上去有些不豫,方才他在外面居然听到蕭琪琪說了句「離開這里」的話。
蕭琪琪心說糟糕,敢情是自己方才說的話太大聲被前後腳而來的明鶴軒听到了?當即伸個懶腰,裝作剛醒來的樣子,訝然問道,「我、我怎麼在這里?」
翠兒見明鶴軒皺眉,忙上前道,「太後剛才睡得還好好的,大約是夢游了……」
明鶴軒見蕭琪琪睡衣睡褲,點點頭,在桌前坐了下來。雖然並不相信她的說辭,但是,現在不同于往日,尤其在知道蕭琪琪有了身孕後,他並不想在兩個人之間再制造緊張的氣氛。再加上今晚朝中議事讓他有些煩心,因此也就暫時不去計較蕭琪琪的話了。
蕭琪琪見明鶴軒面色有些疲倦,眉間隱有憂慮,心說這皇上看來也不好當,遂上前問道,「怎麼了?看你氣色有些不太好。」
明鶴軒收回思緒,瞥了蕭琪琪一眼,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居然也學會察言觀色關心上自己了?印象里,這絕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