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妍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挑眉道︰「是嗎?」雖然嘴上是那麼說,可那眼神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對方,甚至認為施霈霖又對她開始了低劣的惡作劇。
不知為何此時施霈霖內心受到了一百點的創傷,他強壓下心里的郁悶與不爽,仍是一臉的凝重︰「沒有騙你。我又不是分不清主次。」
他頓了頓,反轉著方向盤,不停地打轉,手速頓時飆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
「你等」她還沒說話,車子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猛沖向路上的欄桿。
她不得不咬牙扶住車上的扶手,實則在私下罵得他狗血噴頭。這都什麼人,話還沒說完,二話不說就直接大轉彎。什麼有人跟著他們,簡直是一派胡言!分明是看著她是軟柿子好拿捏。
直到一輛灰色面包車攔到他們面前,她才相信施霈霖剛才所言屬實。但是她奇怪為什麼施霈霖不往後開,然後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禁往後撇了一眼。
沒想到她竟然看到了
一輛紫色的小轎車在他們車後夾擊。
霎時間她的心吊得比懸崖還高。
怎麼辦?該如何突破重圍?
她絞盡腦汁,請原諒她,真心沒想到什麼可行的辦法。于是她期待地將視線移向了他。
他一開始還沒注意到,後來他還在耐悶為啥感覺寒毛倒立,原來是她在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啊。
說實在他內心深處也是壓力山大,他既要想出他們月兌困的辦法,又要時時刻刻地顧及到劉紫妍,生怕對方磕壞了什麼地方。他這樣下來,真心累!
他頭疼地揉揉了兩邊的太陽穴︰「你先別話」
「我……」她還沒來得及接下去,對方就這麼輕飄飄地來了這句話,弄得她萬分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是」她再次出聲,結果換來了對方的瞪眼。
他不善地看著她,七七八八地開著車子,而且車顛簸得讓她差點把昨天的飯給吐出來。
其實她剛才想說得是你能不能把車開慢點。但是一觸及到對方的苦惱不已的眼神,頓時把這句話緩緩咽回去。
她想還是別給對方增加負擔了吧。
于是接下來的十分鐘車子頓時陷入一片迷之寂靜。
施霈霖欲語先休︰「劉紫妍,你現在能不能幫我探出頭,看看那兩輛車還在不在?」
她傻傻地應了個字「哦」,然後探出頭,發現車後一片空蕩。之前一直緊追不舍的兩輛車子頃刻銷聲匿跡,讓她心頭莫名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在他們的在岔口又撞到了那兩輛車子。
那兩輛車子似乎在那個岔口等待了他們好久。而且這里是個死胡同,隧道的洞口容量僅能納下兩輛車子,可是前路卻被對方堵死了。
後路又不好倒回去,為什麼這麼說呢?主要是路太過泥濘了,更不能讓他忽視地是他的車貌似快沒油了。
他不禁破功,二十幾年的內涵瞬時毀于一旦,但是他也顧不得地發出了一聲「**」。要不然他真的得憋屈死。
而她默不作聲,只能坐在那里,不打算再給對方心里添堵。
他們不約而同地互看對方一眼,很默契地啟唇︰「要不然我們棄車?」
「可是」她頗有顧慮︰「萬一我們被抓住了,又該怎麼辦?」
施霈霖愁眉不展,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靈機一動,打著商量的語氣︰「要不我們分頭逃跑。待會兒你往左邊跑,我往右邊跑,無論誰被捉住,都不要回頭,只要有一人跑出去。我們就有一線希望。」
劉紫妍不贊同︰「這個辦法不怎麼妙。若是我們遇上最糟糕的情形,我們都被抓住,那這個辦法有何意義?」
「那你再說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只要比我好,我就照你的辦法做。」
他有條有理地分析著,話里話外都明晃晃地告訴她,他們沒有時間,只能爭分奪秒地抓緊時間趕緊分路逃跑,能跑一個是一個。
十秒鐘霎時間從指尖流過。
施霈霖耐心地等了她一小會兒,見對方沒有實質性的回應後,擅自下了決定︰「既然你也沒意見,那我數一二三,三字一到,我們就分頭跑路。」
她言簡意賅,懶得與對方多費口舌,據理力爭︰「好。」
他點頭,微微一笑︰「那祝我們好運。那我開始了。」
他頓了頓︰「三……二……一,開始跑路」
他們一齊打開車門……
她按著施霈霖所言的左邊跑去,風刮在她的臉上,吹得她格外生疼。但是她只能拋棄一切雜念,拼著勁頭死一般地往前沖。
她氣喘吁吁地跑著,直到兩條腿直打顫,她也不敢輕易減速。
但是她跑了許久,越跑越察覺不對勁。奇怪,怎麼沒有人追她?她心一轉,難不成那些人是追施霈霖的?
不好,她連忙暗道一聲,這下遭了。她頓時心生悔意,剛才她就不該丟下對方的。這樣下去,他得面對多少人,真的得斷胳膊瘸個腿。
孤軍奮戰,鐵定完蛋!
她又原路返回。
她急匆匆地撥開巨大的灌木叢,以風一般的速度進發。
她沿著之前的腳跡,快速往前趕。但是她突然听到了一聲槍響,和一陣打斗聲。
貌似听這聲音,雙方打得挺慘烈的。
她順著聲音,躡手躡腳地來到聲音發源地,果不其然見到了施霈霖的身影。
她本想喚出他的名。
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不行,這時不能給對方添亂。
她悄悄地躲在灌木叢後,觀察著那些黑衣人的一舉一動。
說句實話,施霈霖現下的處境已經糟糕透頂了,他穿著那件白襯衫早已變得血跡斑斑,破破爛爛,上面有無數刀子的劃痕。
她看出他此時很累。
要不然喘得怎麼會如此厲害?
一對十幾個,果然還是很吃力。更重要的是對方還拿著手槍和匕首,施霈霖就算再怎麼厲害,還是不免有些吃力。
施霈霖此刻的心情只想罵∥娘,這都什麼破事,他怎麼這麼倒霉都遇上?
可偏偏他的眼皮沉重如山,雙腿就像是灌了很多的鉛,壓根抬不起來。
他伸手擦去了嘴角上的血跡,凶狠地瞪著那些黑衣人。
「你們是誰派來的?為什麼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