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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士兵惹事

圍觀的觀眾都紛紛應和,村里人都是熟悉的,小偷小模讓人厭惡,但禍害莊稼實在不可饒恕,何況這麼大的人了。

那兩個漢子一臉的不以為然,看樣子都有點喝醉的樣子,其中一個口齒不清,嘴上不干不淨,罵罵咧咧,「爺吃你們一點甘蔗怎麼地,爺吃你們的是看得起你,沒有爺守邊境上戰場,你們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那罵人的漢子伸出右手,他的右手手掌沒了,「看到沒,爺在戰場上流汗流血,連手都沒了,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沒有趕著上供就算了,還敢扯著爺罵,不要命了嗎。」

說完這個漢子抬起腳,作勢要踢出去。

听到他們是士兵後,那個扯著他的婦女已經放開他們,只是嘴里還嘟嚷著,「那也不能糟蹋糧食呀。」看到那漢子腳踢過來時,嚇得倒退兩步,雖然沒被踢到,卻站不穩倒在地上。

「是劉三郎。」魏少陽轉過頭,沉重地對顧春衣說,他沒事的時候也經常去士兵那玩,其中那個罵罵咧咧的糙漢子,見到他時都是點頭哈腰,一臉的諂媚,和此時的囂張跋扈的樣子判若兩人。

顧春衣的心沉了下去,她是第一次知道這種事,可看那兩個人不以為然的心情和在場的人沉默和息事寧人的態度,這事情發生不只一回了。

看到那個婦女倒下去,旁邊的人雖說知道不是那一腳的結果,只是眼楮都不善了,外來人敢在村里欺負他們的婦孺,沒有幾個人能忍得住。

好在另一漢子比較識時務,拉著劉三郎走了,那劉三郎雖然嘴上不依不饒的,腳卻跟著。

一路上三個人都很安靜,沒有來時的興奮,直到走到梅竹苑,看到在院子里老梅下站的那個人,梅香撲鼻而來,顧春衣的心才輕快點。

魏少陽一激動,把剛才的事對宋錦瑜說了一遍。

「你沒傷到吧,以後人多的地方去擠。」宋錦瑜緊張地將顧春衣上上下下檢查個遍。

顧春衣翻了翻白眼,又不是她被那個劉三郎踢一腳,宋錦瑜關注的重點一點也不對。

「你不去處罰那些士兵?」魏少陽也很驚奇,帶了些許不確信問道。

「只是這點程度不算什麼。」宋錦瑜不以為然,他手下的士兵已經不錯了,其他人的士兵吃住都在老百姓家里,還得大魚大肉,好菜好酒供著。

顧春衣沉默了半響,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她覺得如果宋錦瑜要繼續帶兵,或許要扭轉他的一些思維觀念。

想了一晚的顧春衣第二天早早起來,開始準備東西。

楚葵和魏少陽一大早就過去梅竹苑,宋錦瑜已經坐在旁邊了。正不錯眼地瞪著眼前這個穿著湖色瓖草綠色寬邊小襖小姑娘,她挽著袖子,露出白皙的一截手腕,就象春天里長出來的女敕蔥兒,又象年前從水里模出來的蓮藕。听到人進來的聲音,臉又黑了,這些人怎麼沒完沒了地纏著他的小媳婦呢。

「師父你又要做面條了嗎。」楚葵看到顧春衣已經揉好一塊面團,正在案板上撒少許面粉。

「不是做面條,是好吃的小點心,你們等下試試。」顧春衣聞言抬起頭來回答,因為出力的緣故,一張小臉如明珠朝露。手腳並不停,麻利地將面團 成一厘米厚方形面片,將邊緣不規則的面片切下,切成規則的面片。

听到是新的小點心,眾人都圍了上來,尤其陶大有,市集上的蛋糕屋贏利很高,但品種太少,他一直希望顧春衣多研究出幾樣糕點,東家一出手,必不同凡響。

顧春衣手腳不停,切下的面片加糖霜揉勻後,還得將加過糖的面團分成兩塊平攤在方形面片的兩側,並將面片對切成兩半。再次對折,切成3厘米左右寬,從中間捏一下放入熱油鍋炸至金黃。

「這是什麼吃食?」包神醫也擠了過來,油炸的小點心這里還沒出現,大家看了很是新奇。

「這是馬蹄酥,你們看它像不像馬的蹄子。」顧春衣笑眯眯地說,這種馬蹄酥和其他地方的馬蹄酥不一樣,其他地方的馬蹄酥原為唐代的宮廷食品。相傳唐王李世民的原配夫人長孫皇後回家鄉陝西省探親時,攜帶馬蹄酥作為隨身禮物。鄉親們嘗後贊嘆不已,經皇後同意,娘家派一名心靈手巧的人,向隨行御廚學制作此佳點的工藝,後來傳入民間。

「這種油炸點心別多吃,容易上火。」雖然顧春衣一早就讓陶大有準備荷葉茶,可還是有點擔心,照說也不至于餓著他們,可是這幾個人吃了那麼多不膩呀。

「這馬蹄酥還有一個傳說呢。」顧春衣笑眯眯的,心里卻哀嚎,怎麼覺得自己和政治委員差不多呢。

馬蹄酥在顧春衣老家還有另外一個傳說,相傳鄭姓王爺敗走泉城,欲南渡台灣,將士三千疲于奔命,過路村落皆遭搶奪。其中有南扶村老翁蔣氏,擅做糕餅口酥,成功軍隊將其糕餅店搶劫一空,老翁暴死馬蹄之下。後世就以「馬蹄酥」謂之,寓意鄭家軍隊馬蹄過處皆輸也。

顧春衣改頭換面,把鄭姓王爺又換成某朝王爺,表面上是說野史,可真正的用意宋錦瑜和幾個老人都知道。

軍隊能在軍糧不足之下自我約束的並不多,自古以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不要以為小蝌蚪不能翻海,螞蟻照樣能咬死大象。

包國師內心有點復雜,他沒想到平時一臉市井小民樣的顧春衣能講出這樣的道理,以她的見識,輔佐宋錦瑜當上皇後也不過份,如果風水沒破壞掉的話,也許她就真的當上了。

宋錦瑜看著顧春前一張明媚如春光的小臉,嬌聲脆語地說著故事,知道她平時冷清,來來往往的人掛上的不多,對人也溫婉有距,但是內心清明透徹,卻不想她通透到如此。連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看到眾人都若有所思,顧春衣也不再說下去,都是聰明人,說多了就羅嗦了。難得一次下廚,還不如再多弄一個點心,雖然眾人對馬蹄酥那些喜歡,但幾個老人牙口不好,吃不得如此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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