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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祠堂看戲

「我以後也要多多幫助人。」豆粒兒想到若不是遇到小姐,他現在已經一動也不動站在橋上了,那種痛苦他雖然沒有體驗過,但他知道後曾經試站一會兒,他發現好痛苦。

「你好好學,以後也當神醫,幫人看病,就會有許多人象今年對待小姐對你了。」邵屹沒說的是,只是小姐恐怕不想過今天這樣的日子,想到顧春衣苦惱的樣子,他嘴角揚起輕輕的弧度。

「我也應該給小姐磕頭才是,可小姐不讓我磕頭,還給我這個。」豆粒兒扯出他脖子上的小狗,那塊雖然小,可也夠普通人家幾年的花銷了。

比起觀音像,他更喜歡小狗,萌萌的,而且他曾經要被當祭品的,所以他對寺廟那些都很害怕,巴不得遠離。

「你好好學好好為小姐做事就行了,感激人呀,可不一定只有磕頭才能表示。」邵屹模了模豆粒兒的頭,他沒有告訴豆粒兒,他根本沒有賣身給顧春衣,那些做給他父母看的。

過年時豆粒兒還把他的月錢托人捎給他父母,還有那份年貨,在他眼里,他是用行動證明自己可以賺錢不拖累家人的,要是告訴他他並沒有賣身,邵屹擔心豆粒兒住得不安心。

山莊這幾天都在玩斗地主的游戲,只是這牌經過改良,顧春衣可不敢弄出什麼國王王後的,這時代都是很忌諱的,她直接用竹蘭菊梅四君子代替方塊紅桃梅花黑桃,叫起還更簡單。

至于j、q、k、a以上就用銅板、銀子、金子,寶石代替,反正都只是名稱不同,牌理是一樣的。

玩這種顧春衣從來就不精,她也不喜歡,據說回家過年的人都很時興聚于村口玩牌或麻將,還說什麼小賭怡情之類的。

所以她教會後,就走開了,剛好顧炯新和楚葵還有魏少陽,魏老和包氏兄弟分成兩組。

顧春衣沒想到最喜歡玩牌的不是那組小的,而是那組老的,尤其是魏老和包神醫,經常玩到半夜,要知道這里的人晚上九點都上床睡覺了。

後來還是魏老夫人發了幾次脾氣,幾位才收斂點,只是自從魏老夫人被包神醫激了學會以後,催促睡覺的人輪到魏老夫人了。

「師父,你快點,不然來不及了。」從山莊出來,穿過市集,楚葵走得飛快,不停地回頭催促。

初一開始,黃家村祠堂前面的戲台上,每一晚都有一出大戲。唱戲是唱給祖宗听,祖宗高興才能保佑風調雨順,所以村里的戲台子一定要搭在祠堂對面。今年黃家村的祠堂剛建好,村里幾個長老合算一下,決定連唱七個晚上。

第一晚上的時候顧春衣沒去,魏少陽和楚葵去了,說是人太多,他們兩個小孩子沒人讓座,遠遠的看不清楚。

初二下午才過半響,楚葵就過來磨顧春衣一起去了,他其實也去顧炯新和宋錦瑜那了,只是都踫壁了。

顧春衣沒想到楚葵竟然喜歡這種大戲,要知道前世的孩子沒幾個喜歡的,不過也難怪,前戲生活節奏那麼快,就連文化都是快餐化,沒幾個人能靜下心來慢慢欣賞。

戲沒開場,戲班子的人還在布置台子,台下已經是人潮涌動。

「來得及,這是頭次鑼鼓,總共得三次呢,然後跳加官,才開始唱呢。」顧春衣側耳听了一下,很有把握地說。

不是她走不快,路上遇到很多村民拖家帶口,大家說笑著往村尾祠堂對面的戲台趕。看到她時都停下來打招呼,還好臨出門事她想到帶點零食,遇到孩子叫的時候一個人給兩個花生糖的。

楚葵有點不好意思,他並不是喜歡听戲,他根本听不懂那些伊伊呀呀的唱腔,可他喜歡很早就去台後,看戲班人員化妝換戲衣,戲台前面,青色的、黑色的甘蔗斜放在長凳上,要哪一株自己挑選。瓜子用報紙包成一個尖圓筒,賣油柑枝的少年在人群中走來走去。

魏少陽和楚葵唧唧喳喳,像兩只放出籠子的小鳥,歡快地穿梭在人群里,顧春衣只能緊跟著他倆。

祠堂建在江邊,沿岸的柳樹上,已經亮起了大紅燈籠,像兩條蜿蜒的巨龍,熙熙攘攘的小兒女,湊在各種各樣的攤位前。小販的叫賣聲,孩子的歡笑聲,此起彼伏。結冰的江面上,騰地而起的巨大煙花,引起無數驚艷聲。

顧春衣一到,村里就有好多人站起來,把她們三個人讓到了最前排的中間,和村長還有幾個長老坐在一起,魏少陽得意地沖著楚葵擠擠眼。

楚葵還有些害羞,乖乖地蜷坐在小凳子上,手拉著顧春衣的胳膊。也就半刻鐘的功夫,不一會兒就和魏少陽東張西望起來,兩個扭來扭去,向兩只毛毛蟲一樣。

顧春衣興致勃勃地看著台上的人忙活。他們正在布置場景,台上也放一張桌子,桌子上的桌裙和祠堂供桌上的桌裙一模一樣,還有那橫幅也一樣,估計是從祠堂那拿的,這些都是跳加官必要的道具。

跳加官的演員共六跳:跳五福、跳加官、跳蟠桃、跳魁星、跳財神、跳龍鳳,每次都展出一個條幅,上寫著「天官賜福「「加官進祿「等吉祥祝辭,跳完這個再一次鑼鼓,就是正場了。

大戲無非那幾種,今天晚上演的是才子佳人的戲,咿咿呀呀淒淒婉婉,小孩子們听了幾句都不喜歡,魏少陽向楚葵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都站起來,顧春衣巴不得走,歉意地向讓座的人點點頭,並請他們回來坐下。

三個人剛走不遠,突然听到前面傳來一陣吵鬧,魏少陽本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此時更是抓著楚葵撒腿就跑,顧春衣怕他們出事,無奈只好跟了上去。

前面已經圍著一群人,顧春衣三個人仗著個子小巧,很快就擠進去。

被拉住的是兩個身著褐色粗布短打的男人,兩個婦女扯著他們在罵,「大家都來評評理,也不是小孩子,如果是小孩子,這個晚上偷兩塊地瓜一根甘蔗的,也就算了,可這麼大的漢子也來偷拿,偷也就算了,偏偏還說這根不甜那根有蟲子禍害甘蔗的,你們說害臊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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