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見招拆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弄得她生疼,差點流淚。此時,她也知道自己並非項羽的對手,便不由得想起了江湖上下三濫的陰招,以求勝。提腳便去踢他的**。
此時項羽手一用力,將她的手腕擰月兌臼,去解胯下之圍。
房媧兒的左手受傷,難以發力,天裂又牢牢攥在項羽手中。
她一改方才的凜冽之氣,道︰「將軍,我輸了。」
項羽呵呵笑了,左手一松,將天裂刀還給房媧兒,道︰「你可以說你是她的什麼人了吧?」
房媧兒還刀入鞘,右手握著左手那受傷的手腕,等待恢復之余,在想如何殺死項羽自己才能全身而退。她最怕的不是做狗,而是被迫**,要是做了軍雞,這個就……
並且,她是嬴政的妻子,又怎麼被他人所辱?
她滿不在意地說︰「我是一個刺客,這把刀之前的主人我不認識。」
項羽剛剛打贏了她,心情大好,便沒有計較刀的來歷,問︰「誰派你來的?」
「沒人!」
「哦?沒人,那你一個姑娘家,為何要來刺殺我?」
「這沒什麼難想的,殺了你,你麾下的將士就都歸我了呀,我想做王,不行嗎?」房媧兒頤指氣使之余,項羽覺得她好生可愛。
「你一個女人,做王?」項羽指著她,譏諷問道。一旁的楚軍將士們也發出陣陣笑聲。
項羽突然大喊道︰「從今日開始,你就是我的王妃了。」
眾將士愣住。
房媧兒瞪著眼,心里問候了項羽的十八代詛咒,又道︰「你是傻了嗎?老娘姓房,不姓虞。」
可是轉念一想,因為嬴政,她一直忘記使用自己最大的優勢多進化了兩千年多年的皮相。
來此之前,她可是做過妓院老鴇的人,籠絡男人的一個做法便是欲擒故縱︰「我答應你了嗎?我可不願做什麼王妃。」
項羽從她手中輕而易舉地取過天裂,道︰「這件事,由不得你。」
房媧兒假意去搶刀︰「還給我!」
實則故意一跌,撲進項羽懷中。項羽順勢一抱,抱緊她,輕笑道︰「姑娘,這可是你自己撲上來的。」
房媧兒心中全是厭惡,不由得說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殺了你。」項羽稍稍一松手,她推開他,她又道︰「刀還我,待我好好練上幾日的,再來取你性命。」
項羽伸出食指,輕挑她的下頜,說道︰「你沒听到我下的命令嗎?」
房媧兒仰頭看著他︰「我耳朵不好。」
項羽搖頭,攔腰抱起她來︰「耳朵不好,便不用听了。」
房媧兒只假意推月兌,半推半就,隨著項羽一塊兒進入軍營。
而在遠處的張子房和虞柔將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虞柔道︰「張先生,這怎麼辦?」
張子房邪魅一笑︰「你看看她,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學西施?她可真是不擇手段呢!」
虞柔怯道︰「先生,您不氣嗎?剛剛這……」
張子房一樣怪氣兒地說道︰「該氣的是嬴政,我氣什麼?」
虞柔安下心來,問︰「張先生,我們怎麼去救她?」
張子房道︰「想個法子,潛入軍營之後再說。」
「是。」
且說這房媧兒和項羽一塊兒進入營帳中後,眾人下去,項羽將她放在床上。範增在項羽與房媧兒打斗時,一直在看房媧兒的武功招式,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他在營帳之外喊項羽︰「羽兒,出來。」
項羽一听範增發話,忙離開房媧兒,柔聲說︰「你在這兒等著我。」
房媧兒一手拉住他的衣裙,撅著小嘴,嘟囔著︰「不準你走!」
另一手指尖,側滑過項羽的肌膚,目光甚是妖嬈嫵媚,項羽心頭一驚,低聲道︰「你這人怎到這兒來就……」
房媧兒伸手摁住他的唇,俏皮道︰「去吧,你亞父在喊你呢!」項羽被她挑得心癢癢,卻又听見賬外範增的喊話聲。「你可真夠壞的。」項羽見她這般嫵媚溫順,心滿意足地說道。
他起身要走,房媧兒見天裂被放置一旁,忙去搶奪。卻讓項羽捷足先登,先她一步握在手中。
「我覺得,我還是帶上它比較好。」
房媧兒白眼,道︰「你怕我拿了刀就走?」
「自然是怕的。」項羽直言不諱。
「既然你不信我,我拿到刀就走。」她假意撒嬌,卻是實話。
項羽回復她︰「那我一生都將這刀佩在腰間。」
房媧兒心一涼,淺笑三聲。
項羽柔聲︰「我去了。」
房媧兒望著項羽的背影,想起嬴政來。
對于嬴政,她仰之彌高,她千方百計博他偶一歡心,終身不得近他。對別人,只要她稍有懈怠,或是略施小計,便可換來柔聲細語。而最終,她選了最難的走的路,選了最不能愛的人,情到痴時,變為至。
房媧兒起身來,看著屋中,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是做武器的。
帳外。
範增道︰「這個女人,不能要。」
項羽垂眉,不願,道︰「不過一個女子而已,有何不能的?」
範增道︰「就看她那一頭白發,就是不祥之人。」
項羽認真說道︰「我天生神異,別人不也說我不祥嗎?」
範增蹙眉說︰「你不覺得此人與滅楚的那個嬴政派來的女子一樣嗎?」
「那個女人什麼樣,我早忘記了,十六年過去,那個殺我的女人應該是叔伯那般的年紀,又怎會是她?」項羽指著身後的營帳,據理力爭。
「羽兒,你今後要什麼的女人沒有,唯獨這個不行。」
「就憑亞父的猜測嗎?」
「亞父看了她的武功招式,以及你想在手中的刀,她就算不是當年的那個女人,也與秦宮,與嬴政月兌不了干系,羽兒,便忘了,她可說了,她是刺客。」
項羽目空一切說道︰「亞父放心,她傷不了我。」
「你現在已不是一個人,你現在是大將軍,是未來的王!手底下這麼多人,你哪能為所欲為?不怕她召來災禍嗎?不擔心你在睡熟之時,她要了你的性命嗎?」
項羽坦然一笑,堅定說︰「我看上的女人,也是上天賜給我的女人,我要護她一生。」房媧兒在帳中听得真切,笑項羽勇謀有雨,智謀不足,並且剛愎自用,暗暗說道︰「我今晚就要了你的命。」
範增嘆息著離開之後,項羽進入帳中。見房媧兒面對著他的盔甲,伸手去輕踫。
項羽從她身後走過來,伸出手摟住她。
「你想什麼呢?」
房媧兒魅笑說︰「這與你現在身上穿的盔甲不一樣。」
項羽感嘆︰「這是我爺爺的。」
「項燕將軍!」
項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著盔甲上的砍痕,刺痕,道︰「你看,這是砍過的痕跡,這是刺穿之後又修補好的……」項燕當年死在她手下,不知道他現在卻親近自己的仇人?可笑。
房媧兒道︰「好多。」然後她,回過頭來,看著項羽的盔甲,仔細地數著傷痕和破損。
項羽展開手,讓她看。
她淡淡地︰「你的也不少。」
項羽笑︰「不礙事的。」
房媧兒咬著下嘴唇,搖頭。
「不舒服嗎?」項羽關切問道。
房媧兒搖頭。
項羽想要扶著她去榻上歇息,她推開項羽。
「為何?」項羽覺得她前後的變化太大,便不知所措了。
「我是刺客,你就應該像對待刺客一樣的對待我。」
房媧兒雙眸冷炙,空洞,哀怨……
「我說過的,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房媧兒透露︰「你的女人叫虞姬,我和這個名字沒半分關系。」
「可是,你來了,就不會再有她什麼事了。」項羽篤定地笑說。
「會的,要是一切能夠改變,我不會在這里,你也不會在這里。」
無法改變歷史,使得她開始退縮,認命,可是她依舊想要留住那點不甘心。
「把天裂還給我,從古至今,用過它的人,除了我,都活不過三天。」房媧兒勸著勸著,便想,要是他用天裂傷了自己,也算是用了天裂,會不會也死了呢?這難不能叫報仇,能不能叫做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改變了歷史。
項羽听過她的話之後,立即想起範增的話來,想起當年那個綁了全家的女人,還是他們項家的仇人。
「那你和我說,你是誰?白衣衛,殺我,殺我爺爺的女人?」
房媧兒不想再說從前的事,便坐下來,用項羽的酒盞喝酒。
「你知道我做過什麼的。」
項羽怒。
「不是死了嗎?怎會在此?」項羽打听過,那個殺他爺爺的白衣衛女子早就被嬴政下令打死了。
房媧兒勾唇︰「我嫁給了始皇帝,我是他的人。」
項羽更加憤怒,單手掐住她的脖頸。房媧兒目的達到,在項羽舉起她的那一瞬,她連著刀鞘搶過天裂刀,他腰間的綹子被二人一起扯斷。
項羽依舊不信,她和他的仇人是一個人,年紀對不上的。
「我最恨嬴政,恨他的一切,他的一切我都要毀掉,你知道嗎?」
房媧兒已經開始翻白眼,用盡全力抽出天裂刺給項羽的一刀,項羽一躲,房媧兒刺空。
她拼勁力氣笑說︰「要是你可以殺了我,我就可以見他去了。」
項羽松手,房媧兒緩過氣來。
「你來,是為嬴政做什麼來的?」
「殺你。」
項羽冷笑;「嬴政要殺我?」
「我替他殺你。」
「為何?」
「你毀奪了他的東西,而且你還不甘心。」
項羽大笑。
「是,我還要他的咸陽城,他的咸陽宮,他的阿房宮,我要他的一切。」
「你不配。」她惡狠狠的發怒說。
項羽望著她的臉,是那樣美好,動人。
項羽道︰「我要你,要你像對待嬴政那樣對我。」
房媧兒松了一口氣,別最後來個正宗的霸王硬上弓,要是那樣她都沒臉去面對嬴政了。
「不會的,我這一生,不會像對待他那樣對待別人。」
「我不信。」
「別自欺欺人了,我說的是真的。」
項羽認真且溫柔︰「我等你,等到你願意心甘情願做我女人的那一天,你是我第一個看上的女人,我不會改變。」
房媧兒笑︰「你不問問我大多年紀,就敢說這個?」
「你什麼年紀,最多比我大上幾歲,那又何妨?」
房媧兒哈哈笑說︰「老娘快八十歲了,你只能做我的孫兒。」
項羽撇嘴︰「你以為我會信?」
「年輕人,要麼放了我,要麼讓我殺了你。」
「殺我,你殺得了我嗎?」
「你放了我,我總能找到殺你的辦法。」
「既然你如此肯定,那我為了自己,便永不放你。」
「你困不住我。」
項羽坐在,喝了一碗酒,說道︰「你要殺我,怎會舍得離開我?」
「你還挺聰明的。」房媧兒呵呵笑著。
項羽望著她抿嘴笑的樣子不禁看呆了,房媧兒趁機去搶項羽另一只手的天裂。項羽早知她時時刻刻不忘搶回她的刀,便一直預防著她的突襲。
「留下來,我教你功夫,讓你有能力打敗我。」
房媧兒不屑︰「你功夫不如我,只是力氣比我大。」
「那你教我?」項羽擠眼。
「那可以呀,你答應我兩件事,我就答應你。」房媧兒頤指氣使,以為自己找到了月兌身之法。
項羽見她不鬧了,心情舒爽,道︰「你說。」
「第一,尊我為師父,第二,不進犯咸陽。」房媧兒的兩個要求,一個保全自己,一個保全咸陽,項羽若是答應下來,便皆大歡喜。
項羽搖頭。
「我做不到的。」
「你可以,只要做到這兩點,我可以不殺你,也不可不幫別人殺你,對你來說,沒有害處。」
「第一,我已經封你為王妃,第二,咸陽城,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屠的。」
房媧兒起身,說︰「那我走了,天裂你就留著玩吧!對了,除了我這老太婆,誰踫誰死。」
項羽拉住她的胳膊,一扯,她順勢倒地,項羽原是想要攬她入懷,可沒想到她伸手敏捷,一掌擊在他的肩上,將自己彈開,落地。
「我這兒,可比地面舒服多了。」項羽拍拍自己的大腿,戲謔地說。
房媧兒越發的覺得項羽討厭,她都說自己是老太婆了,這年輕人也不懂得敬重她。
「年輕人,這樣調戲我這老太婆,不好吧?」
項羽听她自稱老太婆,覺得好生的有意思,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王妃,你在此好生歇著,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