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安慰話,何月的心情漸漸好受了許多,她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是啊,慕戰北一定會醒過來的,他那麼愛她,怎麼舍得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曾經慕戰北說過一句話,活,我們就一起活,死,我會拉著你一起死,絕對不會丟你一個人在這里。
慕戰北的愛是瘋狂的,有時候何月會很心疼他,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世上,除卻師父,慕戰北就只剩下她了。
他的感情世界很簡單,很干淨,從小到大,他的女人只有何月一個人而已,即便她離開那麼多年,慕戰北的身邊也依然干干淨淨的,因為他一直給何月留了一個位置,無論她什麼時候回來,他想要的人,也只有她一個而已。
這些事情,何月本不知道,還是從師父那里知道的,那一刻,她是感動的,即使到了現在,她依然為這個男人感到心疼,槿灕的事情是慕戰北安排的,但是這個男人的初衷也不過是想從槿灕那里知道自己更多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只是槿灕的野心太大,如果她守本分,現在還會好好的活著,生活上安然無虞。
「平安,你放心,我沒事。」何月露出一抹笑,只是這笑容太過于勉強了。
夏平安理解何月的心情,這件事無論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躺在那里,而且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那種無助感,足以讓人發瘋。
「你是應該沒事,現在慕戰北躺在那里什麼都做不了,可是你,要為他做下去,明白嗎?」夏平安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慕戰北的公司已經亂做了一團,而站在對立面的那些對手絕對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趁火打劫的機會,如果何月不能為慕戰北穩定局面,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公司會成什麼樣,可以想象。
何月明白現在局勢危急,可是把慕戰北一個人丟在這里她又不放心,一時間她左右為難。
「你放心去吧,有我在這里,慕戰北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夏平安拍拍何月的肩膀,眼底有著溫暖,堅毅的光芒,這種光芒,稱為友情。
何月心中一暖,然後深吸口氣,打起精神,說道︰「平安,謝謝你,那我去了。」
「去吧!」夏平安含笑說道。
一旁的張灝明目露擔憂之色,「何月能搞定那些家伙嗎?」
年紀稍長的這邊剛接到電話,听到電話里面的內容連忙把剛從警校畢業的年輕人拉回來,賠著笑臉說道︰「他還年輕不懂事,還請二位不要介意。」
「劉隊,你說什麼呢?!」年輕人一臉的迷茫,對他而言,法則就是法則,既然這里標明了閑雜人等不能靠近,那便是誰都不能靠近。
劉隊瞪了他一眼,怒道︰「你給我閉嘴。」說完,笑眯眯的看著眼前兩位不能惹的大神,「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夠幫到二位的嗎?」
夏平安來這里有事,既然這位劉隊很識時務倒也少了許多麻煩,「我想查看一下監控。」
「是這樣的,監控里面的內容我們都研究過了,並沒有什麼問題。」劉隊搓著雙手,一臉的諂媚,他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緊張,可這兩位是誰,他們是軒轅家族的人,而且听電話中局長的意思,這兩位的身份,地位很高,絕對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想他只是一介平民,若一個不小心惹得他們不高興,他這份工作丟了不要緊,怕的是他們的一家子以後都會過的不安生,所以,此時此刻,劉隊是真拿他們當祖宗一樣小心翼翼的侍奉著。
夏平安眸光輕掃,緋色的嘴唇緩緩說道︰「我知道錄像帶你們已經看過了,我只是想要再看一遍,請問可以嗎?」
劉隊默默的咽了口口水,這個姑娘說話挺客氣的,雖然神情淡然了一些,可至少態度上還是好的。
一直以來,軒轅家族的人都甚少出來,平日里,大家也只能像聊天一樣聊著里面的人,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現在軒轅家族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內心絕對是激動的。
終于見到真人了啊!劉隊壓制住內心的興奮,小心說道︰「沒問題,我這就領二位過去。」
‘呼啦’一聲,劉隊拉開車門,說道︰「二位請。」
里面還有一些人,這些人也都是劉隊的手下,看到隊長突然領了兩位陌生人上來,尤其是這麼精致,英俊的人,一個個都愣住了。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身上的氣息不是平常人該有的,他們認識劉隊多年,怎麼從來不知道隊長還能認識這樣的人物?
「小李,把錄像帶拿出來,這兩位要看。」劉隊吩咐道。
小李面露為難之色,「隊長,警察辦案的資料是不允許除辦案人員以外的人看的。」
劉隊揮揮手,說道︰「這件事情是上頭同意的。」言下之意已經在告訴自己的手下,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可以了,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車子上的人都是跟著劉隊好幾年的人,頭兒說的模模糊糊的話他們一听就明白,恐怕眼前這兩個人不僅是隊長惹不起的,包括整個警局都惹不起。
「是,我知道了。」小李的手在鍵盤上敲了敲,很快畫面出現在夏平安的眼中。
張灝明接過小李手中的鍵盤,修長,干淨的手指時不時的在鍵盤上跳躍。
在場的小李等人,都是辦案的老手,可當他們看到這兩位的默契,配合,技術,一個個都驚呆了。
本來他們以為局長就是畏懼他們的實力,現在看來,這兩位不僅不是繡花枕頭,還是高手中的高手,精英級別的存在。
「小李,小王,怎麼樣?」劉隊悄悄問道。
好一會兒,小李搖搖頭,她不想服輸的,可擺在眼前的事實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所掌握的技術跟人家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系統。」小王眼楮瞪得大大的,仿佛在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張灝明和夏平安。
「真這麼厲害?」劉隊問道,他辦案可以,論技術活,真可謂是門外漢了。
小李,小王一起點點頭,說道︰「真這麼厲害!」
第一遍,夏平安並沒有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便要求張灝明再放一遍。
第二遍,當看到那名襲擊者出現的時候,夏平安指著屏幕上的一處,說道︰「停。」
張灝明按下停止鍵,然後把畫面放大,「發現什麼了嗎?」
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快便吸引了劉隊等人的注意力,其實說出來也不怕這兩個人笑話,這兩卷錄像帶他們已經研究了幾十遍,什麼線索都沒找到,但是這兩個人不過就看了兩遍就發現了不同,多少讓他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七八個人抵不上人家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人,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要是說出去,以後他們就不用混了。
夏平安睜大眼楮看著屏幕,片刻過後,她皺眉,「你不覺得他的動作很奇怪嗎?」
「哪里奇怪?」不等張灝明開口,小李等人便率先開了口,不是他們好奇,真的是因為這兩卷錄像帶他們已經研究了無數遍,什麼都沒發現,甚至可以說,錄像帶上一點兒有用的資料都沒有。
沒用的錄像帶都能從上面找出問題來,這個小姑娘若不是故意逗他們玩,那便是真的厲害。
張灝明瞅著平安指的一處畫面,片刻過後,他說道︰「他的動作是有些奇怪。」
「什麼動作?」小李他們急的都快跳起來了,這兩個人,明明心里都清楚,偏偏就是不說,真是要急死人了。
夏平安頓覺無語,這麼明顯的破綻他們居然到現在都沒看出來,真不知道現在的警察都是靠什麼吃飯的。
「從襲擊者的出現到結束,這個動作一共出現了兩次。」張灝明看向平安,說道。
夏平安點點頭,「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在拿東西,但是他什麼都沒有拿出來,直到後來這個動作再次出現,我想,他應該是在給襲擊者發送信號。」
「會不會是想打電話報警?因為場面激烈,電話卻沒有打成。」小李問道。
「也有這個可能。」夏平安淡淡一笑,示意張灝明把畫面前進,「可是你們看,他的手機並不在那個口袋里。」
「那個口袋里面到底放了什麼?」小王現在也滿心的不解。
夏平安眼楮微眯,一道精光閃過,「其實放了些什麼東西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身為慕戰北身邊的重要人,當自己的老板遇到危險,他最先做的不是想辦法,而是把手伸進了口袋,你們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
「平安,你是想說他的這一個舉動有些多余了吧!」張灝明了解平安,自然能從她話語中截取到重點。
夏平安點點頭,沉聲道︰「任何一個高明的犯罪者都不會在案發現場去做一些多余的動作,除非是因為某個原因讓他非做不可。」
「會是什麼原因呢?」劉隊問道,現在他已經收起了對夏平安和張灝明的輕視,他認為自己辦案多年,其中的辦案經驗恐怕都比夏平安這個小女圭女圭吃的飯都要多,可是現在看來,經驗固然重要,可頭腦更加的重要。
夏平安站起身,笑眯眯道︰「是啊!會是什麼原因呢?」看到劉隊驚訝的臉,說道︰「這是你們警察該做的工作,今天我已經說了足夠多的話,再說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她和張灝明從車上下來,很快便消失在劉隊的視線中。
他站在風中,整個人凌亂了,「我倒是希望沒意思,你們倒是把答案說出來啊!說一半留一半,這不存心吊人的胃口!」
車子在公路上行駛著,張灝明開著車,夏平安坐在副駕駛座上,眉心微蹙,顯然是有心事。
「擔心?」他問道。
「就算找出凶手又能怎麼樣,慕戰北若是不能活下去,這一切都沒有意義。」夏平安輕嘆口氣,「之前我就提醒過他,要他對暗中培養的那一批人嚴加的檢查,可沒想到,慕戰北還是栽倒了這上面。」
張灝明想了一下,說道︰「為什麼他的秘書要那麼做呢?如果慕戰北死了,對他又有什麼好處,新官上任,他難道能保證自己不會離開這家公司?卸磨殺驢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
夏平安看著前方,眼底有著一抹堅定的光芒,「讓浩子查查那人的底細。」
「好。」
車子再次開到醫院,這時,急救室的燈已經滅了,夏平安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慕戰北所在的特護病房。
玻璃後面的人,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整個人沒有生機的躺在那里,一點兒都不符合慕戰北往日狂傲的作風。
夏平安輕嘆口氣,手搭在何月的肩膀上,問道︰「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師兄身上別的槍傷都不致命,惟獨兩顆比較靠近心髒的子彈難處理,現在師兄能不能蘇醒,全看他的意志力了。」何月眉宇間的擔憂一分都沒有減少,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
夏平安看她這樣子,心里也不好受,一直以來,何月都是恣意的活在太陽底下,她驕傲,瀟灑,陽光,曾幾何時見過她這般憔悴的樣子。
「你放心,慕戰北一定會醒過來的。」張灝明說道。
何月垂眸,「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其實她都不敢如此肯定的說慕戰北一定能醒過來,還記得當時醫生說的話,慕戰北蘇醒過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以我對慕戰北的了解,別看他表面看起來狂傲的很,但他的性子堅毅,不服輸,不然他也不會等你這麼多年還沒有變心,單是這份堅持,能做到的人就不多。」張灝明說道。
「以我對慕戰北的了解,別看他表面看起來狂傲的很,但他的性子堅毅,不服輸,不然他也不會等你這麼多年還沒有變心,單是這份堅持,能做到的人就不多。」張灝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