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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弘文突然提到徐若瑾和她的酒,讓一桌人的熱情消殆下來。

場面有些僵冷,嚴弘文也不在意,只笑看著袁縣令,「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妥?」

「不是不是。」

徐耀輝不能看著袁縣令被質問的噎住,只能主動把話接過來︰「只是沒想到若瑾釀酒的事會傳到嚴公子的耳中,沒有提前準備。」

「無妨啊,這就派人回你府上去拿。」

嚴弘文似是毫不在意,但所有人看出他的目的。

他就是要抬舉徐若瑾,抬舉徐家。

根本不容袁縣令有異議。

徐耀輝看向了袁縣令,因為今日的主請人還是這位縣尊大老爺。

袁縣令也著實無奈,立即吩咐人去徐家找徐夫人要酒。

張仲良臉色比較難堪,可他是家里派來陪著嚴弘文處置這門親事的,只能把事情往圓滿了撮合。

舉起酒杯,他邀嚴弘文道︰「酒已經去拿了,不妨咱們先喝著?沒有對比,又怎知好賴?」

「對對對,先喝著。」

袁縣令舉了杯,嚴弘文便笑著應下。

眾人說說笑笑,揭過了這一頁便徹底放在一邊不提。

至于酒是否真的拿來,無人在意。

嚴弘文只想表示他對此地的事情一清二楚,更表明他是來為徐家撐腰的,足矣!

楊氏突然迎來縣令身邊的人到家里要酒,當即嚇了一大跳。

「要、要什麼酒?之前也沒提前說,這哪里能預備得了啊。」

楊氏被驚的手足無措,縣令的長隨笑道︰

「是要府上二小姐親自釀的,徐夫人還是快些通傳一聲,讓她把酒拿來,別讓兩位貴公子和大人們等久了。」

「那個丫頭。」

楊氏恍然想到徐若瑾,連忙吩咐身邊的丫鬟去傳她,「快去告訴二小姐,拿兩壇子酒來,把她釀好的酒都拿來!」

徐若瑾听了丫鬟的傳話,思忖片刻,讓春草去拿來最小的一甕酒。

丫鬟微怔,「夫人說,讓您把酒都拿去。」

「精心釀的酒哪有那麼多?物以稀為貴,若是夫人問起,你就這麼回。」

徐若瑾的話,讓丫鬟有些遲疑。

可見二小姐不打算再改主意,她便小心翼翼的把酒甕接過。

「你再稍等一會兒。」

徐若瑾走到桌案前,鋪開紙張,潤墨提筆。

把酒的方子以及喝法都寫在上面,工工整整的折好,塞在了酒甕的封蓋中,「行了,告訴來取酒的人,按照上面的法子為各位大人濾酒、倒酒,時間緊迫,我便不在家中做了,酒樓的伙計們都懂的。」

楊桃用心的記下,便帶著那一小甕酒跑著去回話。

縣令的長隨听了丫鬟的回稟,倒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

把徐若瑾寫的方子拿下來放在懷中,便抱著酒快速離去。

此時的酒樓中,已經說談甚歡,酒也喝了不少。

徐若瑾的酒一事,似乎早已經被人們忘到了腦後。

酒取回來,長隨並沒有馬上端上桌,湊到袁縣令的身旁回了話,「酒拿到了,還上麼?」

袁縣令微愣一下,下意識的朝向嚴弘文望去。

嚴弘文正在與張仲良談著中林縣的特產風俗,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徐耀輝感覺到袁縣令想這般不了了之,輕咳一聲,與袁縣令道︰「今日的酒已差不多,便不要把烈酒上桌了,免得讓兩位公子身體不適……」

雖是一句體貼的話,聲音也格外輕,好似在與袁縣令私談。

嚴弘文的耳朵很靈,立即擺手道︰「拿上來,今日一醉方休。」

袁縣令埋怨的看了徐耀輝一眼,只能朝著長隨點了頭。

長隨把酒甕拿上,又把徐若瑾寫下的方子放在桌上,「徐姑娘說,時間倉促,她沒能在家調好酒,如若各位爺仍想用,便讓酒樓的伙計按照上面寫的法子為各位爺兌一下。」

嚴弘文笑著一擺手,「那就找伙計來,今兒倒是要看看,這名聲傳至京中的酒,到底是個什麼味道!」

幾位大人在此吃酒,自當不會讓伙計來兌酒,而是掌櫃的親自出手。

看著上面字跡,掌櫃的很是好奇,「這法子倒是新奇,小的也是初次所見。」

「哦?」

嚴弘文笑的很濃郁,「那你今兒也是有這個福氣,學到了一項手藝,今兒的飯錢,是不是就免了?」

掌櫃的噎的一愣,隨後便听袁縣令哈哈大笑,「嚴公子真是風趣之人。」

嚴弘文隨意的聳聳肩,便讓掌櫃的繼續。

掌櫃的也感覺出嚴弘文一心偏向徐家,原本有意諷刺兩句徐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也咽回了肚子里。

刮掉酒甕上的蠟油,打開蓋子,便是一股混著濃郁藥香的酒氣散發出來。

掌櫃的被沖的連忙躲開,隨後便按照紙張上寫的法子,與米酒和薄荷葉、竹葉等物分別的勾兌成幾壺酒。

每一壺酒只倒一盅,一共是三盅。

聞到這一股濃郁的酒香,真讓嚴弘文有了很大的興趣。

不顧他人是否願意嘗,嚴弘文率先取過一盅,輕抿一口,眼楮豁然瞪亮,「好濃的酒,辣,辣的很爽!」

「哦?」

袁縣令忙叫其他人各自拿過去品。

桌席上都是男人,若連三盅酒都喝不下,豈不是被人看輕?

一飲而盡,再飲另外一盅,三盅酒,三盅味道,讓人們不禁連連稱奇。

「好酒,果真名不虛傳!」

嚴弘文哈哈大笑,看向張仲良,「你們張家這是得了一個寶啊,彩禮是不是要再多送一點兒?嗯?」

張仲良酒還沒等咽進去,便被他這句噎的嗆咳不止。

嚴弘文也不追究個結果,笑的更是歡暢。

徐耀輝已經品過徐若瑾的酒,並沒有太過驚奇,「此酒我也在家中嘗過,如若尋常的酒能喝一壇,那我女兒的酒,便只能喝一盅,三盅恰恰正好,若再喝的多了,不妥不妥。」

袁仰在旁邊一直都沒說話,此時覺得氣氛不錯,便笑道︰

「徐姑娘的酒的確夠烈,前些時日在府中把所有公子都灌倒了,連從不醉酒的梁霄梁公子都踉蹌了腳步,著實讓人驚駭。」

氣氛融洽,梁霄的名諱一出,場面驟然乍冷。

嚴弘文的臉色雖然仍舊掛著笑,卻笑的格外陰冷,「他一個罪臣之子,怎能登大雅之堂?怎能品這般美味的酒?荒唐!」

袁仰當即一陣冷意從頭躥到了腳。

嚴弘文站起身,「醉了,我先去歇一歇,」看向張仲良,他好似變了個人一般,「晚上,與你的那位弟弟見一面可好?」

「明日如何?」張仲良本想今日先去給張府做一番鋪墊。

嚴弘文卻不答應,又恢復那一番笑燦的模樣,「不行,就今晚,明日小年,我還要去徐府繼續品徐姑娘的酒。」

徐耀輝怔住,連忙看向他。

嚴弘文似帶命令的語氣,「就請徐主簿回去告知若瑾姑娘,提前備好各類酒,我要每一種都品到,還不能讓我醉倒,就這樣吧,散了……」

看著嚴弘文闊步離去,徐耀輝只覺得頭皮發麻。

喝酒不醉?

這是嚴大人給予的警告。

若瑾恐怕遇到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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