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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這般執拗

「陵將軍,皇上讓您進去。請吧。」說完便率先走了進去。

「參見皇上。」低沉而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走進御書房,陵楓說罷便作勢要跪下。

「哈哈,免禮免禮。陵將軍莫要跟朕客氣,反正你也快要成為我的女婿了,便不用這麼多虛禮了。」皇帝中氣十足的大笑兩聲,仿佛很高興見到陵楓,手掌虛扶了一下,便讓陵楓入坐。

「多謝皇上。」陵楓也不推月兌,索性站直了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優雅的落坐。毫無拘束之態。

皇帝倒也沒多計較陵楓的無禮,只是讓人上茶,便轉向陵楓問道︰「陵將軍今日怎麼有空來朕這,莫不是有什麼事情?」

作為皇帝他當然不會愚蠢地還沒問清楚問題就隨便的說什麼有事就找他,他會解決之類的話。誰知道會糊里糊涂地就答應什麼,要是踫上棘手的事情他找誰哭去。

看著老奸巨滑的皇帝,陵楓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麼承諾,畢竟能坐上哪個位置人有那個事省油的燈。抬起頭看著皇帝說道︰「皇上,我今日來這是想跟你說關于賜婚一事的。」

「哦?賜婚這事有什麼不妥嗎?」皇帝眯了眯眼,臉上卻並沒有疑惑的表情,而是一臉威嚴地看著陵楓。

「我希望皇上能夠……收回成命。」面對皇上的近乎質問的疑問,陵楓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眼神平靜的直視著皇帝微眯的眼神。

「你想讓朕收回成命?不可能。朕豈能出爾反爾,如果朕收回成命,那讓那些大臣怎麼看朕,那些百姓怎麼看朕。」皇帝堅決的說著,緊繃著的臉顯現著他內心的不滿。

看到皇帝如此堅決,陵楓並沒有意外,這些他已經猜到了。畢竟沒有一個皇帝會隨便出爾反爾,為了他們那所謂的面子,他們一般不會輕易改變已經說出的話。而這次能成功的把握連一半都沒有,盡管如此,怎麼也要努力試試。這樣想著,陵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中間,卻並沒有下跪。

「皇上,實不相瞞,我已經有了婚約。我不願違背我曾經許下的諾言,所以,還請皇上收回成命。」沒有卑弓屈膝,只是陳述事實。

「哦?朕怎麼不知道你有婚約?是何人?」皇帝明顯沒有料到陵楓已經有了婚約,不解的問道。

「是郝連家的郝連憂憂。當初她曾救我一命,我也許諾過她回京後便會娶她入門。」

皇帝听完後眼神微微閃爍,突然說︰「照你這麼說來,你們既沒有父母之命,也沒有媒妁之言,又豈能算數。」

陵楓微微一愣,這他倒是沒想到。當初也只是感動于郝連憂憂的情意,才決定回京後迎娶她過門,何況當時是在戰場,還想回京後再去郝連家提親,可一回來便遇上賜婚,所以說他和郝連憂憂的婚約還真是既沒有父母之命,也沒有媒妁之言。

眼神微微深沉起來,看著坐在龍椅上穿著黃色大袍的中年男子,陵楓並沒有說話。還真是狡猾,光是抓著這個話柄那皇帝就能否決他和郝連憂憂之間的婚約。

「但畢竟是我親口許諾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並不否認這個婚約。」

「自古以來,子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們沒有,頂多也就只能算是一句玩笑話而已。」頓了頓,皇帝突然眼神陵厲地看向陵楓的眼楮,「更何況,朕已經親口賜婚,又豈容得他人違抗。」

皇帝斂了斂臉色,稍稍往後一仰靠在了背後寬大卻冰涼刺骨的龍椅上,看似放松了情緒,但只有陵楓知道,這樣的君威,為何曾不是一種無聲的壓抑?

「皇上,自古以來聖人都言,天地君親師,君命不可違,但臣卻更願意信一句話,君子守信,現如今臣已經和郝連憂憂有了婚約,不管有沒有媒妁之言,但臣絕不願辜負于她。請皇上體諒臣的一片赤心。」

陵楓這話說得不卑不亢,說他不恭敬卻又恭敬著,說他恭敬卻又听不見半點真心。而且面色冷峻,正視著座上那個君臨天下的君王,卻不見半點畏懼之氣。

「哼。你不願辜負于她,就願意辜負長寧公主?辜負朕對你的重視?陵楓啊陵楓,世人都道你少年才俊,才智過人,可如今卻又為何這般糊涂?」

皇帝顯然很不滿陵楓的請求,但能登上著九五之尊寶座的人有哪里會是簡單的?只見他微微端正了坐姿,有意無意的瞥了陵楓一眼,然後輕端起赤龍案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似不經心,但這種霸氣凜然卻時時刻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陵楓冷眼看著,暗襯著這皇帝態度如此堅決,難道就真的事無轉環了嗎?可笑。自己從來就不是人人擺弄之人。自己從來都只信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自己不想娶,就算是九五之尊又能奈我何?

「皇上,臣意已決,此生絕不辜負憂憂,若真讓長寧公主下嫁與臣,只怕是委屈了公主。」

皇帝冷哼一聲,他這句話很明顯是在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意思就是他只願意娶郝連憂憂,如果自己硬要他娶長寧,便等于把長寧推進了無盡的冷宮之中。好啊。皇帝表面平靜無瀾,但心里早已訝異,好個陵家公子。好個威楓凜凜的鎮西大將軍。好個少年才俊的翩翩公子。自己一早便知他有異于常人,卻不想竟是這般執拗之人。

「素問京中人人稱贊,說陵家公子不僅威武不凡,更是滿月復才華,那麼朕想知道,大將軍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句話,自古君無戲言,朕說過的話,下過的旨意就絕不會收回。你還是請回吧。好好張羅這門親事,天子嫁女,你大將軍娶親,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皇帝見陵楓這般執拗,也只好來硬的了。

「皇上……」

「朕想歇息了,愛卿請回吧。」皇帝一手捏了捏鼻梁,一手對陵楓揮了揮。陵楓還想說什麼,就被在旁伺候的宮人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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