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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決絕離開

手緩緩地放在心口處,只覺得隱隱作痛。回過神來,抬起腳剛想走過去,便見陵楓開始舞起劍來。其一招一式猶如行雲流水般連串起來,卻不顯得突兀,陵楓矯健的身姿靈活的舞動起來,那劍被舞得幾乎看不到身形,仿佛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讓人望而驚嘆。收回邁出去的腳,郝連憂憂知道現在不適合去打斷他,或許應該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冷靜一下。最後深深地望了那翩若驚鴻的身姿一眼,仿佛要牢牢地刻在腦海里一樣,隨後轉身決絕的走了。

陵楓依舊舞著劍,只是動作越來越急促,整個身影都模糊起來。其實他在郝連憂憂踏進院子的瞬間就察覺到她的存在了,只是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畢竟他當初就許諾過會娶她進門,當他怎麼也沒料到皇上會給他賜婚,這讓他在一瞬間陷入了兩難之地。腦海里充斥著被郝連憂憂所救的畫面和那道賜婚的聖旨。他不願辜負郝連憂憂,不願違背自己的承諾,但皇命難違,他也無可奈何。之所以沒在發現郝連憂憂的時候就去打招呼,只是因為不忍心看到她那失望悲涼的眼神,也是因為自己無法給她她想要的保證。

突然一小道無形的劍氣從劍上發出,呼嘯著朝著院子里的一棵樹襲去。而陵楓也在劍氣發出的一瞬間停下,看著劍氣沒入樹葉,卻沒引起任何楓吹草動,只是隨後便有幾片葉子從茂盛的樹枝上悠悠地飄了下來。仔細一看,那幾片葉子的切口處竟十分平滑,恐怕只有削鐵如泥的鋒刃才能辦到。光憑劍氣就能做到這種地步,恐怕這世間少有,可見陵楓的武功有多深厚。

隨著樹葉落在地上,陵楓平淡無波的眼里快速地閃過一絲銳利,便消失在深邃無底的眼底,仿佛從來沒有過一般。雖說皇命不可違,但不試試怎麼知道,畢竟是他親口許諾的,或許這事還有轉機也說不定。更何況,伊人如斯,自己又豈能忘恩辜負?想到這里,陵楓的眼里突然閃著奇異的光芒,一直皺著的眉頭也微微地松下來。

回到書房,把劍放回去,對著門口的侍衛吩咐道︰「備車,我要進宮一趟。」

「是。」侍衛低頭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便快步走了出去。

此時的郝連家,依舊一往如常。而郝連憂憂則是站在房前的小窗便,底下便是碧綠的池塘水,春景怡人可是郝連憂憂此時卻無暇去欣賞,眼里心里都只有那個在庭下舞劍的身影。微楓襲來,讓郝連憂憂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雖說已經入春,可是這早起的楓還是有些微涼。拉近身上的白色紗衣,郝連憂憂嘆了口氣,清眸閃動著灼灼的光輝。腦海里卻裝滿了某個人,「你會作何選擇呢?雖然不想讓你去冒險,但心里的那一絲期盼又是如此明顯。我到底該怎麼辦?」

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對著誰問。

腦海里又浮現那個驚若翩鴻的身影和那宛若天人的容顏。不禁搖了搖頭自嘲的一笑︰「死心吧,不會有結果的。再這樣下去只會越陷越深。」

雖是這麼說,但郝連憂憂知道這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要想死心,怎麼可能?他就像罌粟一樣,讓人欲罷不能,她又怎麼能抵御得了他的誘惑呢。或許明知是深淵,但就是能讓人義無反顧的跳進去。

無奈地嘆了口氣,或許遇到他是命中注定的吧,同樣讓她愛上了他也是無可避免的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只能接受了,換句話說,其實她一直都不曾拒絕,甚至樂在其中——

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郝連憂憂突然有點想念她前世的故鄉。那里是否依舊,她在那邊是否已經死了?會不會有人因為她的離開而傷心?回想起來,仿佛做了一個夢般,竟讓她有些不真實。

晃晃腦袋,郝連憂憂突然有些唾棄地小聲說道︰「郝連憂憂,你在亂傷感些什麼啊。太非主流了吧。我這是怎麼了?」

好不容易醒過神來,郝連憂憂最後看了一眼湖泊,似是透過湖面看著什麼,再次嘆了一口氣,轉身走進了房間。

皇宮內,御書房內,皇帝正在批改奏折,房內中間的煙爐正升起一陣陣裊裊的煙,到處都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

突然太監總管打開門,走到皇帝身邊,恭敬地說道︰「皇上,鎮西大將軍求見。」

似是有些驚訝,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哦?陵楓?他來找朕有什麼事?快去宣他進來吧。」隨即便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來。

畢竟陵楓是皇帝最小的女兒的未來夫婿,而且年少有為,對他也忠心,也幫他逼退敵軍,無論是從謀略還是外表,無疑都是極為出眾的,所以自然很受皇帝的重視和喜愛。

站在御書房門外,陵楓眼神略帶復雜地看著眼前的門。突然門被打開,接著便見太監總管便走到他面前。

「陵將軍,皇上讓您進去。請吧。」說完便率先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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