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慕大小姐回過神立馬爬起身,瞧著一塊花盆大小的石頭自假山頂上滾落下來,若不是玲瓏及時推開自己,只怕她已經腦袋開花躺在地上了。
「大小姐,你怎麼樣了?」玲瓏後背被石頭擊打了一下,順著她的腰月復最終砸落在腳踝處,鮮血正汩汩往外冒,此時她唇青面白,卻強忍著劇痛,先關心自己大小姐的情況。
「你拼了命推開我,我怎會有事?」慕大小姐想扯出一抹笑安慰玲瓏,卻不爭氣的兀自紅了眼眶。
「大小姐,玲瓏雖說只是皮外傷,但她懷有身孕,只恐是驚了胎氣,還是找柳舅父檢查才妥當。」丁三娘奔到二人跟前,見除了玲瓏腳踝流血外,余下傷勢到不算嚴重。
「嗯。」剛慌了神的慕大小姐這下穩住了心神,立馬招呼了幾個強壯的家丁將慕槐禮與玲瓏一塊抬走。
假山後傳來一陣的鬼祟腳步,丁三娘耳明眼尖,一听到不尋常的動靜,飛身就奔了過去,一把將藏在假山後的人給捉了出來。
慕大小姐認得此人,她喚著朱鳳,是慕家的大丫鬟。黑黝黝的皮膚,配上一對狹長的丹鳳眼,打瞧上一眼就知道這丫頭骨子里就是一股子潑辣勁,絕非是個善茬。此時她被丁三娘擒住了肩頭,仍是不安分的扭動著,嘴里大聲咋呼道︰「你們干什麼?快放開我!」
「你在這里干什麼?手中還拿著這麼長的竹篙,莫不是假山上落下的石頭,就是你搗鬼給捅下來的?」丁三娘手上加了幾分力,痛得朱鳳呲牙咧嘴的。
「別胡說八道!咱們姐妹幾個玩紙鷂(注︰古代指風箏)的時候不小心掉到假山背後了,今日正好弄來了長竹篙,所以打算給捅下來。」朱鳳倒是伶牙俐齒的,腦袋朝著假山一扭,道︰「不相信你自己瞧瞧!」
慕大小姐跟丁三娘順著朱鳳的目光一同瞧去,果不其然假山頂上歪歪斜斜掛著一個紙鷂。
丁三娘一時半會吃不準這丫頭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瞧著她不尋常的動靜,還是充滿了懷疑︰「為什麼這邊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你不現身幫忙,反而躲躲藏藏在假山背後,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當時那麼混亂,玲瓏又流了那麼多血,我一個姑娘家哪有那麼多主意?魂都嚇沒了!」朱鳳眼底可沒見到半點驚惶,但是嘴上倒是說得振振有詞。
一旁的慕大小姐一直沒有吭聲,從丁三娘跟著丫鬟朱鳳的對話中,她留心著朱鳳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見她眼角眉梢毫無懼意,小嘴一張一合,對答如流。
抬眼再凝視了一眼那歪歪斜斜掛在假山上的紙鷂,心道︰若真是這丫頭所為,倒有些斤兩,至少一切部署得表面看來合情合理。
「三娘,先將她押下去,別讓她有機會接觸旁人,順道吩咐小廝將這罪魁禍首的石頭也給一起抬來。」慕大小姐冷若寒冰的眼神落在朱鳳身上,讓剛才還一臉傲嬌,寧死不認賬的黝黑臉蛋瞬間變得刷白,慕大小姐冷冷的甩了一句話︰「倒要試試本小姐能不能撬開你這張嘴。」
「是!」丁三娘立馬回應道。
慕大小姐因為關心玲瓏的傷勢,也沒作停留,提了裙擺就一路向前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