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來找我便就說的這件事,太子想將盧霜霜進宋王府,好叫宋王府後宅不安,也順便讓她做這宋王府最大的眼線,替太子盯著宋王。到時候因為是皇兄賜婚,就算柏舟瞧著她不順眼,也得好生伺候著,畢竟是皇兄賜婚豈能兒戲。皇姑當時知道他在打這個算盤,將計就計,想讓太子的野心人盡皆知,也讓這盧霜霜從此絕了這門心思。」太平公主笑著說道,半真半假。
其實到底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關系,蘇雲君也不會在意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只是順著道︰「沒想到太子用心竟是這般險惡,自從太子登基,王爺便再未涉足朝政,難道不爭也有錯,不爭也引來太子如此猜忌。莫不是太子就容不下王爺這一個長兄。」
太平公主聞言嘆了聲︰「可不是,現在瞧著不止是容不得柏舟這個哥哥,怕也是容不得我這個姑姑。怪只怪柏舟乃是長子嫡出,便就這長嫡的名份,讓太子不得不忌憚了。」
說著對著蘇雲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可不知道,這太子設了一個好局,兩端受利。原本是想要將盧霜霜送入宋王府,好制衡你與宋王。若是不成,還有另外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我也是才知道,沒想到太子那般好算計,做個眼瞧著想將盧霜霜送進宋王府被本宮給破壞了。太子直接領著他那有身孕的側妃去了紫宸殿,在皇兄面前上演了好一出,哭訴這一切都是本宮設計陷害他的。為的就是將罪名嫁禍給他!這若說是太子臨時起意誰能信,定是事先便就謀劃好了,想著若是不能害了柏舟,便將本宮拉下水。」
太平公主越想越是惱怒的很,原本她想的是將兩邊都算計了,送盧霜霜進宋王府,而後也將這事推倒陳隆基身上,卻沒想到被雍王出來搗亂,盧霜霜賜婚薛王。
陳隆基有帶著盧綰香跪在紫宸殿,叫睿宗現在也疑心了她。
只是當著蘇雲君自然不會這麼說,便將所有的錯全推在陳隆基身上。
「這,豈不是讓皇姑無端端背了個罪名。」蘇雲君看著太平公主,露出一絲擔憂。
見此太平公主心里這才略微平衡了些︰「可不是,沒想到替你把盧霜霜給擋住了,倒是給自己找來無妄之災,好在皇兄是個明白事理的,這件事究竟誰在算計,皇兄心里清楚著呢。他也休想佔得便宜去。」
蘇雲君聞言點點頭︰「還是叫皇姑受累了,雲君都不知如何謝皇姑才是。」
聞言太平公主笑著道︰「什麼受累不受累的,既然你真心待本宮,本宮自然沒有虧待你的意思。雲君,你只要知道,皇姑絕對是為了你們好的便好。」
說著面色微變︰「既然太子現如今做到這個地步,容不下柏舟這個長兄,和我這個姑姑,那也不得怪我們了。」
蘇雲君聞言不由看著太平公主︰「皇姑有什麼打算?」
就見著太平公主,眉梢微挑,眼角帶著一絲笑意︰「什麼打算,既然太子不能容我們好過,那這個東宮也該是要換換人了。」
听到太平公主的話,蘇雲君的臉色登時復雜起來,有些欣喜,有些期待,還有些惶恐。
落在太平公主的眼中,卻很是滿意。
「皇姑現如今東宮太子並無任何錯處,這樣怕是不好吧。」蘇雲君故作試探的問道。
就見太平公主笑著道︰「有什麼不好的,自古以來還從沒說過誰坐上了這個位子,這位子便就注定是他的。全看誰坐的穩罷了,天下之主能者居之,既然太子德行有虧,連自己兄長姑姑都容不下,心中只有那些算計,那也怪不得旁人。」
「只是皇姑這當如何做?」蘇雲君語氣中露出幾絲壓抑著的欣喜。
聞言太平公主笑著拍拍蘇雲君的手輕聲道︰「這些你先不用去想,到時候我自會告訴你該怎麼做,你只管與柏舟放心,皇姑是站在你這邊的就是。」
說完太平公主站起身來,隨後笑著道︰「好了,本宮還有些事,就不在這多呆了,你這些日子也莫要多想。若有什麼人,本宮自然會派人來告訴與你的。」
蘇雲君聞言點點頭,站起身來恭送太平公主。
等太平公主出了宋王府的門,蘇雲君臉上的神色便換了。
明茶瞧著太平公主走遠,輕聲說道︰「王妃,太平公主此次前來,只怕也都是半真半假,信不得。」
蘇雲君聞言不由輕笑︰「我何曾要信了她的,現如今誰不是說話三分真七分假,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今日她會來只怕是與太子斗法也發現了,皇上即便是再縱容她,也不會當真叫她可以為所欲為的。所以想換個听話的好掌控些的太子罷了,現在估模著心中也是打定主意,要有所行動了。」
清明聞言不由嘴角微揚︰「那豈不是好事,索性咱們就假意歸順了太平公主,奪了這太子之位,也省的去燕北之地。」
蘇雲君聞言不由笑看著清明︰「你當這個東宮是好坐的?」
「當初若不是被太子搶了先機,這東宮的位子現在究竟是誰的,還是兩碼之間,畢竟王爺也是籌謀了許久的。」清明說起這些,心中還是有些不忿。
平日里蘇雲君也愛與清明明茶說說,在宋王府里,便也沒有諸多規矩,只有主僕幾人的時候,她們倒也都不拘著。清明向來心思少,所以想到什麼說什麼。
在她眼中這太子之位,本就該是陳景恆的。
畢竟當初陳隆基能政變成功,依仗的可都是陳景恆培植的勢力,否則怎麼可能成功。
蘇雲君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只是這種事就是講究一個時運。
你若是把握不住這個時運,很多事便就要換個說法了。
當時政變之初,陳景恆出使西域,便就錯過了最佳時期,如若當時她不想幫陳隆基,韋皇後可不會等他們不會等陳景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