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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甫瞪圓眼楮,抽了抽嘴,忘記合上。

厲焱的嘴唇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轉瞬浮現一抹冷笑,「呵,不好意思,神甫,我老婆就喜歡開玩笑,其實她剛才是在說,她很願意!」

神甫眨了眨眼,隨即回過神來,「哦,哦,那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薔薇花鑽戒被厲焱極其緩慢且極其認真地套在米若的指間,輪到米若給厲焱戴戒指的時候,容燁不動聲色地擋住所有的人的視線,而厲焱趁著這個檔口,抓起米若的手指幾乎是用自主的方式,將戒指套進了自己的手指上。

米若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無賴的新郎,竟然自己給自己戴上婚戒,她啞然地看著他,又驚又怒。

厲焱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容燁替他擋著,要是被外人看見剛才那一幕,不知道有多丟臉!

哼!心里冷冷一嗤,這恥辱的一刻,今晚他定然是會討要回來的!

溫婉擔心台上對峙的兩個人,悄聲問古博︰「老公,你說他們倆會不會鬧掰?可是這里是婚禮現場,這樣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古博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操著他慣常懶散的口吻說道,「那小子是在吃醋呢,別理他。」

「吃醋?你說厲焱?」溫婉眨了眨眼,不可置信,「你不是說他……」

頓了一下,說話間溫婉瞥見厲焱緊握住米若的手,有些恍然,即刻吐槽道︰「還真是看不出來,原來這也叫吃醋,真搞不懂你們男人的心思。」

古博勾了勾唇,「話說這小子醋勁兒挺大,方式也挺特別,別說你我看不出來,只怕是那個學生妹也看不出來。」

溫婉看著嬌小的米若,搖了搖頭,「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竟然嫁給厲焱這樣變態又別扭的男人,我看她啊,以後夠嗆!」

古博突然側過頭,一臉妖孽相地湊近溫婉耳根,「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不也跟米若一樣不情不願,可現在呢?你敢說你不幸福?」

溫婉的耳蝸被他逗弄得麻癢難耐,頓時紅了臉,推開他布滿胡茬的俊臉,「別沒臉沒皮的,讓人看見了又該被笑話了。」

台上,所有的儀式都完畢後,神甫對著僵硬的笑容,嘴角微微抽搐道︰「有人反對他們倆的結合嗎?如果有,請站出來。」

台下一片寂靜,米若怔然地看向嚴少雋,發現他搖著頭,緊咬薄唇,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的樣子。

神甫根本沒看見,一錘定音︰「好了,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容燁笑了笑,適時地讓開身子,讓兩人‘激吻’的畫面暴露于眾目睽睽之下。

台下一片嘩然,剛才還看見兩個人像是才吵過架似地,轉眼就見著他們一副如膠似漆的模樣,無不感嘆,無不驚訝,好奇之余都對這兩人的戀愛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看似一番炙熱的吻,只有少數人知道這個中的蹊蹺。

古博好整以暇地看了看牆邊嚴少雋的臉色,他一副急紅了眼卻又說不出半句話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整張臉憋得通紅,尤其是那雙眼楮瞪得如銅鈴般大小,幾乎要從眼眶里瞪出來,面目越變越可怖。

不用猜也看得出來,厲焱一定是用了特殊手段,封了他的口,讓他敢怒,卻不可言。

還真是個變態又折磨人的法子,能想出這樣的方式去惡整對方,恐怕也就只有厲焱這樣桀驁不馴的人才想得出來。

婚禮結束後,新娘和新郎的身影便消失了。沒人過問他們的去處,心想大概是這對新人都等不急吃午飯,想要提早洞房花燭夜了吧。

于是,都樂呵呵地開玩笑邊吃飯。

「呵呵,這厲少還真是心急,新娘子都娶進門來,還怕煮熟了的鴨子飛了嗎?這會兒就急著要進洞房了,哈哈哈——」

「可不是嘛,沒見著厲少對哪個女人這麼猴急的,看樣子這回是真被拴住心了。」

他們的猜測其實也沒錯,厲焱確實等不及了,儀式完畢後,便拽著米若的手腕直接來到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

米若見他臉色鐵青,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緊張地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呵,」男人不屑地冷嗤,「當然是洞房花燭,行夫妻之事!」

一輛黑色賓利停靠在炎皇盛世酒店門口,當看到嚴少雋被人架著從酒店內出來,車內後座的玻璃窗被人緩緩滑下,露出一名中年男子的面容。

他穿著一身齊整的深藍色西裝,頭發染得漆黑,不見一絲白發。眉宇間的川字已經成形,讓他看上去時時刻刻充滿了心事。

而他鼻梁上架著的一副無框眼鏡,將略顯凌厲的雙眼給遮蓋住,沒有度數的平鏡片將目光中的冷冽和犀利阻隔在鏡片之內,看上去像足了一位文人雅客。

他就是厲焱的叔父,炎黃集團內目前除厲焱之外,最大的股東,厲擇良。

「老板,您真的不要上去看看嗎?」秘書錢征問道。

「嗯,」厲擇良輕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不顯山不露水,看不出絲毫情緒,錢征雖然心有疑惑,卻不便道出。

正暗忖著,錢征突然听見厲擇良問道︰「剛才那一位,是不是嚴家的公子?」

「這個……好像是的,」錢征正開車,並無仔細看清楚,「要不,我去查一查?」

「嗯,記得不要打草驚蛇。」

作為家族的獨子,厲焱竟然沒有宴請家里人來參加這場婚宴,實在是說不通。但他向來特立獨行,沒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更何況只要是與厲家走得近的下屬,沒有誰不知道這一對叔佷關系鬧得很僵,厲焱這麼做倒有些擺明了挑釁自己的叔父的意思。

厲擇良揮了揮手,「行了,回去吧。」

「是,老板。」錢征從後視鏡里偷瞄了一眼厲擇良,發現他的臉是別向窗外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發動了引擎。

厲焱箍住米若的手臂,進了總統套房後便將門反鎖掉。這間屋子是他的專用套房,門鎖事先做了手腳,沒有他手里的那把鑰匙,即使是從外面插入鑰匙也無法將門打開。

米若不知道門里的機關,見他松開了桎梏,便反身去開門,無奈,怎樣都打不開。

厲焱進了屋後並沒有像米若想象的那樣直接霸王硬上弓,而是徑自去了洗手間。

開玩笑,穿著這套白色禮服,先是親自跑去捉拿逃跑的她,還要綁著她上婚禮大廳,前前後後折騰了這麼久,她不嫌累,他倒是出了一身汗。

知道她打不開門鎖,他放心大膽先去了浴室。

听見浴室里傳來呼啦啦的水聲,米若開始動起歪腦筋來。

她提著婚紗裙擺四處查看一番,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插翅難飛,為什麼?因為她很安全,安全到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的程度!

原來,她忘記自己是在酒店的最頂層了,沒錯,這里可是八十八樓!她就是想借用床單偷偷從窗外爬下去都不行!

她垂頭喪氣地坐回沙發上,表情郁悶。

暗忖,真可惜,連個陽台都沒有,要不然她還可以考慮看看,是否能從陽台爬到別的房間去,然後再從別的房間里偷偷溜掉……

「看起來,你今天的興致很不錯,時刻都在想著要怎麼樣逃跑。」低沉中帶著幾分魅惑的嗓音直搗米若的耳膜。

米若就像觸電一般,猝然抬起頭,看到五官絕美無雙的厲焱就坐在床沿上,遠遠地凝視著她,似乎不像先前那般生氣了。

沒想到他洗澡洗得那麼快,發梢還帶著細小的水珠,身上透出沐浴後的熱氣和清香,從睡袍領口露出的頸脖和鎖骨帶著發梢間滴落下來的小水滴,顯得很性感,但是眼神卻很冷漠。

恰恰是這樣的組合,更魅惑人心。

米若下意識地往沙發里窩了窩,「誰說我要逃跑,我只是……想要打開窗戶透透氣。」

說著,她作勢去打開窗戶。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從窗門邊上逃跑呢。」厲焱冷冷地說,起身走了過來。

「呵呵,這麼高,我可不想跳樓自殺!」米若含血憤天地說道,心里卻在月復誹,他哪兒不選,為什麼偏要選個這麼高的樓層?

「當初選這麼高的樓層是為了防止你逃跑,看今天的情形似乎我的決定是正確的。」厲焱像是猜到她心里所想一般,淡聲淺譏。

米若眼見著他走近,心里一抖,問道︰「等一下,你不吃飯嗎?我……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男人輕嗤了一聲,直接走至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猶如老鷹捉小雞般將她提起來,「餓了?那就吃我。」

「什,什麼?」她愣了神,無法消化他的話。

「怎麼,听見這話覺得很奇怪?今天是我們的新婚,洞房花燭是天經地義,難不成你還想著要和嚴少雋花前月下?」

「你胡說什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以為她是那種隨意拈花惹草的人嗎?

她不屑地冷嗤一聲,想要擺月兌他的禁錮,卻反被他捏得更疼,「你走開,我不想和你過什麼洞房花燭夜!」

厲焱的臉驟然巨變,嘴角隨即掛上一抹冷嘲,「我看,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本分,是得需要我好好提醒你一下,什麼是你該做的,什麼是你不該做的!」

話落長臂一攬,便圈住她的腰,把她擠進了自己的懷里。

「不!你放開我!」

「放開你?」厲焱無情冷哼,「放你去和嚴少雋進洞房?我告兒你,米若,你想都別想!」

「你神經病!誰說我想和他……」

唰——

不等她把話說完,厲焱突然落下她婚紗側面的拉鏈,緊身服帖的婚紗便自動月兌落下來,落在她腳邊。

說著,她把他的手拽住,改用握住,再順勢從裙底拉出,央求著,找理由不想他再深入。

厲焱微笑︰「放過你?米若,我十年前就不是清純少年了,以為你這樣求我,我就會放了你?不可能!」

她吞咽了一下,心底暗罵他十年前就是只小禽獸,卻只能垂下眼乖巧地抱住他的手臂,「那你要我怎樣做,才會放過我?」

厲焱心里冷笑,她還真是天真,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況且還是新婚之夜,要他放過她?怎麼可能?!

不過,他倒是不介意逗逗她,這樣才能讓新婚之夜更刺激!不是嗎?呵呵……

邪笑撩唇︰「那就好好親親我,親到我滿意為止。」

「你知道的,我沒有多少耐性,所以,不喜歡等待。」

她有些發慌,想要推他,可是面前高大強壯的男人仿佛是一株根深葉茂的大樹,她就像是一只小小的松鼠,渺小到不能撼動他分毫,除了抓住,攀附,偶爾咬一下樹皮泄憤之外,別無他法。

想到這,她便真的張開嘴去咬他,卻在牙齒觸及到他的嘴唇時生生停住。

不行,她還得求他呢……

這不同于上一次被厲焱下藥的情況,她沒有吃任何東西,卻還是有這樣的感受,為什麼?找不到任何答案,腦子里已是一片混沌,只能任由那東西在胸口肆意抓撓。

恍惚中,她再次伸手去推他,他卻把她往後一壓,米若止不住腳步,往後一倒,背接觸到了玻璃,大腦神經短暫短路後,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老天,她的身後就是高樓下一片的開闊……

這才驚覺起來,這里可是88樓頂層,摔下去必死無疑!

身後就是萬丈高樓,他怎麼敢在這里……不要命了吧?!

頂樓總統套房的落地窗設計的很獨特,窗邊下足有一米的寬度全是由高強度防震固化玻璃制成,站在該處,就有一種站在萬里高空中,俯瞰世間萬物的感受。

很美,卻也很震撼!

米若眼下毫無心情去體會這種美感和震撼,她害怕極了,一來擔心那玻璃是否安全,二來她本來就有恐高癥,這樣的高度早超出了她的心里承受範圍。

「怎麼,只是親親你就忍不住了,抱這麼緊干什麼?」他一邊說,一邊俯首咬了咬她雪白如玉的肩頭,「竟然不躲了?看來是真的想要了?」

一句話,讓她驟然找到一絲清明。

真糟糕!她怎麼忘記了,原本是想要求他放過自己的,怎麼現在看起來倒像是她在勾引他了?

思及此,腿腳開始移動,只可惜厲焱早就防了她這一手,把她禁錮在落地窗邊,移一步都不行!

她往左,他便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無意間看見腳下渺小的街道,她額上瞬間飆出冷汗。

連腿都軟了,還怎麼逃?!

聲音顫顫地說︰「不,你讓我走,這里……太高了,我怕!」

「你怕高?」男人的唇邊溢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她點了點頭,幾乎站不住,手臂半掛在他的肩上,看了看腳邊又閉上眼,生怕自己動一下,腳下的透明玻璃就會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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