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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邊吃飯喝酒一邊閑聊,當然有個雕塑通常是不說話的。鐘承止對成淵身份心里有點大概的輪廓,但是卻不明他說的想做與該做之事為何。但既然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深入相探,倒是也好。

酒足飯飽,天色轉暗,華燈初上,但街上人相反還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了。這家小樊樓雖然是一家大正店,但門口也是蓋著箬的,此時三層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幾乎都坐得滿滿當當。鐘承止三人坐在外圍單純吃飯喝酒的地兒,而一樓樓梯口一側還有條道向內,至于里面如何,這從條道口不停傳出的歡愉聲聲便可以不聞則明。

三人買了單下樓,準備出去找個客棧落腳,走到一樓樓梯半腰,卻發現樓梯口旁這條向內的道口圍了滿滿一圈的人,把樓梯口都給堵上了。

「為什麼不讓進——!?本小爺偏要進——!」一個明顯還沒月兌稚氣的聲音從人堆里響起。

「哎呦∼小少爺啊,您想吃飯、喝酒、听小曲兒找個姑娘小倌作陪助興外面都是可以的,不用進到里面去啊∼」一個中年婦人柔情頓挫的聲音答道。

「不——!我偏要進里面!昨日我大哥還帶我進去了,為何今日我就不能進了!?」稚氣聲音回道。

「小少爺啊,您要是有大哥帶著進,我們當然是不管的。但獨一個小孩子我們可不能放進去啊∼∼」

「誰是小孩子了——!?本小爺大著呢!!把你們家招牌的小倌們都給爺叫出來伺候!!爺給錢全買了——!!!」

這種話用稚氣的聲音說出來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周圍圍觀的和不遠處桌子坐著的人听到全都笑了起來。

鐘承止三人正在下樓,正好听到這一聲吆喝,也忍不住笑著搖搖頭。燈紅酒綠之地總是免不了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也沒想著看熱鬧,正準備從人群里穿過出門去。

「你們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知道小爺我是誰請來的嗎!?昨日還畢恭畢敬的,今日就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對吧!?可別當小爺我一個人就是好欺負的——!!」

說罷,听到武器出鞘的聲音,圍觀的立刻笑不出來了,慌忙閃開,有些人還尖叫了起來。這麼突然亂作一團,鐘承止他們相反不好走了。

人群中間的果然就是個半大小子,眉目清秀,雖然稚氣未月兌,但五官比尋常人略深邃,看起來就十二三歲的樣子,說是小孩子也不為過,正拿著一把刀四處亂揮。不過看得出是揮著唬人的,並未想故意傷人,不然應是早砍到人了。但是一把寒光鐵刃在這揮來揮去,給一般人看著也夠心驚膽顫的,全都往邊上躲遠了。而酒店那似乎是老鴇的中年婦人,見著這情況不對,趕快叫了兩個身體結實拿著棒子的大塊頭侍衛來收拾場子。

這兩侍衛趕來不出手還好,這小孩只是在嚇唬人。結果一出手,這小孩還真過起招來,竟然和這兩個侍衛打得還不分高下。但也不是過招得多認真,一邊打一邊還在到處竄,繼續亂唬著旁邊的人,然後一刀砍到鐘承止身前。

鐘承止抱著手臂站著沒動,眼楮都沒眨一下。景曲一手就抓住了這個小孩拿刀的手腕。然後把小孩往一邊甩了去。當然景曲未用力氣,這個小孩只是退了幾步,坐到地上。

兩個大塊頭侍衛立刻跑過來拿棒子壓制住這小孩,這時這小孩才正眼看了看鐘承止幾人。

而鐘承止三人沒當是回事,正轉身準備往門口走。

「站住!」小孩坐在地上大聲喊道。

鐘承止三人依然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小孩拿刀彈起兩個侍衛的棒子,兩個侍衛竟然沒壓制住。小孩立刻爬起揮刀就往鐘承止方向沖過去。

景曲轉身,又出手抓住了這小孩,像個小玩意似的輕輕往後一扔。這次稍加力,小孩的手立刻放開,刀落下,人直接就坐地上去了。

鐘承止這才轉身低頭望著小孩,問道︰「恩?你是說我們?」

「你!就是你!」

小孩站起身來,也不拿地上的刀,叉腰站在鐘承止面前,個頭沒到鐘承止肩膀。抬著頭,左邊看看,右邊又看看,然後猛一點頭,對著鐘承止一指︰

「就是你!」

接著小孩手指著鐘承止,轉頭對著後面的老鴇大聲喊道︰

「老太婆——!!這是你們店的小倌吧!?小爺我就要這個——!給爺我陪酒作樂!外面也成!最好給爺進去開個上房去——!!!」

「……」

「……」

整個一樓沉靜了一瞬。

老鴇反應過來,趕快走過來,兩個拿棒的侍衛也跟在後面。

「哎呦∼小少爺啊∼這可不是我們的小倌,人是來吃飯的客官。您別鬧了∼我給您進去開個房去,阿∼」老鴇一幅哄小孩的口吻,就差最後加個‘乖’了。

鐘承止對小孩笑了笑,拍了拍其腦袋示意告別,沒有多說,三人轉頭又往外走。

「等……」小孩正準備又叫。

這時從外面進來兩個人。

「小虎少爺,怎麼回事?受欺負了?」其中一人看著小孩的刀在地上,轉頭問道。

老鴇最明人情世故,明白這小孩定不是尋常人,便趕賠笑快說︰

「沒沒沒,哪有受欺負,一點小誤會而已∼這不是怕小孩不懂事,若是隨便就放進煙花之地,被家里人來店里訓斥怎麼能放小孩入內,我們不也難做嘛∼您說是∼吧∼?二位公子∼這有人帶著要進去,我們可是歡迎歡迎啊∼!」還一邊蘭花指彈著手絹往進來的兩個人身上上拍下拍。

「胡說——!我就是被欺負了!」小孩立刻反駁。

老鴇听了著急起來,這進來兩人一看也是帶功夫的,就怕生事開打了,趕快說︰「哎呦∼小少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您看啊……」

老鴇一堆嗦嗦的解釋還沒說幾個字,就被小孩打斷道︰

「我就是被欺負了!是被他們!」

小孩手一指,伸向鐘承止、成淵和景曲三人。

「他們仨壯著自己身強力大的,三個大人一起欺負我一小孩兒!好意思!看我手腕!」

小孩說著把手腕往進來的兩人面前一伸,剛剛被景曲抓的兩處都有紅紅的痕跡。

「……」

「……」

一樓又沉靜了。

老鴇不說活了,偷偷揮手給兩個侍衛打了個手勢。兩個侍衛趁著人都看著小孩與鐘承止三人趕快退了回去。

鐘承止三人還沒走出門外,被這麼一說,只能轉身回頭。

「……」

三人看著小孩和那剛進來的兩人,都未說話,鐘承止眼里綠光輕閃即逝。

剛進來的那兩人,穿的衣服是一個款一個料,只是顏色不同,一人是銀衣藍邊,一人是藍衣銀邊。

銀衣藍邊之人持藍鞘劍,劍鞘上瓖螺鈿玉石,繽光流彩。與衣裳不可謂不配。

藍衣銀邊之人持銀鐵扇,扇開闔如月花綻放,寒光旋彩。與氣勢不可謂不合。

原來正是那日披靡擂台上的明騷悶騷︰水中花鏡中月——王小里與王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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