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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在修真界試衣

「你說什麼?」扈臨淵觸踫衣料的動作一頓,他不禁抬眼看著將絕,而那眼里流露的絕不是什麼善意。

在扈臨淵眼中,將絕不過就是個修為不高、長相一般的僕從,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個僕敢當眾打他的臉。扈臨淵生來便地位超群,這麼多年來又任性妄為無所顧忌,所以將絕這句話直接就點炸了他。

這僕從不要命了吧!站在長生和將絕邊上的花容宗女弟子嚇得趕緊後退了兩步,生怕被扈臨淵的怒火給波及到。所以她剛才就說了啊,來花容宗絕對不能帶僕從!現在這僕從激怒了花容宗最不好惹的人,怕是要倒霉了。

可惜了啊,那個來試衣的男人長得那麼俊美,千萬別因為這個發傻的僕從而被迫打道回府。

就在外門女弟子胡思亂想之時,將絕卻沒什麼提心掉膽的感受,也不怕被人通過衣服認出真正身份來。因為他自從跟著長生後,就不再穿以前那標志性的漆黑衣袍了。雖然仍是黑色單衣,但現在這身衣服的料子和他慣常穿的截然不同,也沒有天然的雷霆紋路。

至于扈臨淵為什麼認不出這身料子,是因為他所有的衣服都是以雷霆為布。他這麼做倒不是為了追求什麼可笑的獨一無二,只因他最初在雷霆中沉眠時,一覺醒來身上所有的衣物都灰飛煙滅了。

沒辦法,不被雷霆所毀的衣料只有雷霆本身。他便試著將雷霆中狂暴的靈力匯聚起來,再找人將其制成衣物,衣料的區別大概就是所用的雷霆強弱程度不同。如今他身上這件只是最普通的一件罷了,他以前從未穿過,所以沒人能認出來。

他不讓扈臨淵踫自己的衣服,只是因為他不願被人靠近。若那人是長生他還能勉強忍住攻擊的本能,可對方不是。靠近他的是那個像斗雞一樣咄咄逼人的扈臨淵,將絕不確定自己究竟會不會一劍揮下去。

「如果今日我非要弄清這是何衣料呢?」扈臨淵低著聲音說道,在場之人都能听出他冰冷的聲音中暗藏的怒火,他簡直將「跋扈張揚」四個字上演得淋灕盡致。

扈臨淵這話一說出口,在一旁看戲的夜良弓和荊遠柔也慢慢走近了長生和將絕。長生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四周,他發現自己和將絕被這三人組圍起來了,再無半分退路。

「何必火氣這麼大呢?」長生感受著這一觸即發的氛圍,突然輕松地笑了起來。這試衣的任務他不可能放棄,若是放棄了瓊玉宗的廣告說不定也隨之飛走了。所以就算扈臨淵表現得再糟再任性,他也沒辦法帶著將絕轉身就走。

「美人,你很合我胃口,我也樂得捧你。奈何你眼神不好,僕從更是太不長眼。」荊遠柔見到長生的笑容後面色倒是緩和了些。她雖是女子,說起話來卻如同一個有錢的浪蕩公子,完全不顧世人的目光。

「你可知他為何不願讓人踫?」長生見荊遠柔還願意出聲,扈臨淵也沒打斷她,便知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他臉上的笑容未變,只是輕輕瞥了眼身後的將絕。

將絕自然發現了長生眼中的寒意,而這寒意卻不是對著他的,而是因為長生討厭如今這般任人戲耍的局面。

將絕的手不經意地搭在了許久未出鞘的劍上,他盯著那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漆黑的眼眸愈發幽暗起來。然而長生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猛然收斂了所有的殺意,甚至還有一瞬間的錯愕。

長生對著那三人說︰「因為啊……他害羞。」

「噗!」夜良弓是第一個悶笑出聲的,將絕明明是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他不明白長生從哪里看出對方害羞的。這借口找的實在太爛了吧?

「別不信啊。他的確害羞,只有對著我才稍微熱情點。」長生一本正經地說道,縱然他說的話再不可思議,他也完全沒有笑場的意思。他甚至側頭溫柔地看著將絕,眼楮里皆是包容之意。

這下子紈褲三人組顧不得嘲笑和生氣了,長生的用詞和語氣太過溫柔,而他們的心思又太多,所以直接就想歪了。有誰會在這麼重要的試衣日子里帶上一個僕人呢?除非那人不僅是僕人,也許還會是……愛人?

這麼一想三人的不滿突然消減了幾分,荊遠柔還頗感好笑地看著扈臨淵。扈臨淵剛才那舉動,完全就像是在調戲良家婦女啊,雖然那僕人和「良家婦女」四個字非常不搭。他們三人雖然是有名的紈褲,卻也不至于做出這種事來。

將絕靜靜地听著長生和那三人瞎侃,他自然清楚長生在故意誤導這些人。不過這借口找的也真是……絕了。

今日之前,將絕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和「害羞」二字搭上邊,他也沒想過既「害羞」之後他又被人形容為「熱情」。這些都是從未出現在他世界里的詞,他真不知道長生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你是來試衣的?」荊遠柔似乎對長生很有好感,她打開了折扇直接和他搭起話來了。

「嗯。畢竟花容宗的衣物舉世皆聞,你們所給的報酬也著實豐厚。」長生順勢捧了花容宗幾句,老實說他對眼前這三人印象倒也不算太差。因為他不覺得這三個人只是單純的任性妄為,他們的紈褲之名傳遍了小千世界,可細細想來他們從未惹出什麼大禍來,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有趣。

況且喜歡欣賞美人的人實在太多,又有幾個能如他們一樣捧一個火一個。也許這是因為他們的確有錢,然而長生更傾向于他們眼光獨到,玩世不恭只是三人披著的表象罷了。

長生並不覺得這只是他多想了。之前他看完玉簡中的排行榜後,對這三人便已心存疑惑,所以他在閉關之前花錢買了些情報,這也是他沒錢借身法之類的秘籍的原因。

他買的情報倒不是對方修煉了什麼功法、獲得什麼傳承的隱秘情報,他沒那麼多錢,他就買了普通的消息。

扈臨淵,花容宗宗主獨子,為人凶狠狂妄。值得一提的是,他瘋狂地崇拜著帝闕,故而他也執著于各種龍形的東西。今日長生確認了這一點,因為扈臨淵連腰帶上都繡著龍的圖騰。對于扈臨淵此人,長生不禁想起了「臨淵羨魚ヾ」四字。

夜良弓,世家次子。其母並非家主原配,生下他後便逝世了。夜良弓精通琴棋書畫,奈何修煉資質一般,不過也因此活得毫無壓力逍遙自在。听到夜良弓這名字,長生也想到了一句話——「飛鳥盡,良弓藏ゝ」。

最後一個荊遠柔,萬千寵愛于一身。只是她天性好強,平生唯恨不為男兒身,听聞她與人做生意之時總因女子身份而被小覷,所以才男裝打扮。

這樣的三個人,怎麼看都不會是什麼單純的紈褲。長生甚至懷疑或許這修真界真的有命運這玩意兒,畢竟這些人的名字實在于他們的處境太過契合。

「話倒是說得漂亮。你不必擔心我們花容宗招待不周,因為明日選拔之時……」

「我會好好招待你的。」扈臨淵冷冷地說道,無論是什麼原因,剛才將絕沖撞到他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我們走。」扈臨淵盯著荊遠柔已經拿出靈卡的左手,直接阻止了對方想要打賞長生的舉動。

「切,什麼暴脾氣……」荊遠柔咕噥了一句,卻仍是拉上夜良弓一同走了。走之前她還對著長生晃了晃靈卡,比了一個「我看好你」的口型。

長生見他們終于離去後,笑意慢慢斂了下來。花容宗那外門女弟子許是真的被剛才那一幕給嚇到了,她再也不說一個字,只是公事公辦地將長生和將絕帶到了一個閣樓里,隨後便匆匆離去了。

長生不知道這閣樓算不算上好的住所,起碼他覺得挺干淨的。他該慶幸那女弟子沒嚇得找個最差的地方給他們住嗎?

那頭的扈臨淵顯然也怒火未消,只听他側頭對身側夜良弓說道︰「良弓,給我剛才那兩人的畫像。」

夜良弓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荊遠柔卻開口了︰「你沒必要和那兩人過不去吧。你看那個叫長生的如今才築基境,竟然已經俊美到了此等地步。等到他踏入金丹境再次洗經伐髓,又會是何等風采?我都想象不出來!」

「而且這男人的氣質實在很特別,明明慣會說花言巧語,卻似乎又非諂媚之輩。這種人實在不好惹。」荊遠柔理智地分析著利弊,卻只換來了扈臨淵的一聲嗤笑。

「他若是通過了明天的試衣,我自會捧他,甚至是大捧特捧。」

「要知道馬上就是小千世界百年一度的盛典了,我想看看此子究竟有多大能耐。你放心,我絕不會跟錢過不去。」扈臨淵說完後便對著宗門執事傳音了幾句,為明日的試衣安排了些特別的玩意兒。

「隨你吧。」荊遠柔搖搖頭便先行離去了,而夜良弓隨手畫出兩張畫像後也晃晃悠悠地走遠了。

扈臨淵回到自己的宮殿後便取出了剛才夜良弓畫的兩張畫像,他沒有仔細看長生的畫像,反而先拿出了將絕的那張。同時他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枚鏡子。

鏡子里先是漆黑一片,片刻後一個陌生的宮殿便緩緩浮現,而那宮殿內的暗金色龍椅看著格外華貴,仿佛縈繞著亙古而悠遠的氣息。

可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這龍椅,而是龍椅上坐著的男人。那個天生讓萬龍臣服的男人——帝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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