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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們參加的是個生日派對。」丹尼•伯恩將視線從一個穿著緊身短裙的黑發美女身上轉移開,疑惑地說。

「不,這不是。」托比•馬奎爾解釋說︰「萊奧的生日在11月11日,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這是一個單身派對,慶祝我們共同的朋友萊昂納多•迪拉普里奧重新恢復單身。」威廉帶頭朝登船梯走去,一邊回應著四周的招呼聲,一邊對身後三人抱怨道︰「萊奧生日那天我打電話給他,問他為什麼今年過生日這麼安靜,你們都知道去年他玩的有多瘋,然後他跟我說今年的生日計劃就是和女友去加勒比過二人世界,還發表了一達通他們在加勒比的小島上過的有多幸福,甚至不想回來好萊塢的感想。當時我還以為他終于遇到真命天女了,或者至少這一個會堅持更長時間,結果不到半個月,一切恢復如初。」

「換句話說,這也算是補辦的生日派對?」丹尼•伯恩聳聳肩︰「我不太理解單身派對存在的意義,雖然這里是很熱鬧。」

「生日派對也好,單身派對也好,只是一個想要舉辦派對的借口,萊昂納多可是七十代演員里最會玩了的,《泰坦尼克號》之後,他吸引到的導演制作人越來越多,派對也越來越像個社交場合,年輕演員們趨之若鶩,借著派對晚宴,萊昂納多可是收獲了不少人脈資源,不像我們的‘修道士’,你有要求我哪怕為你舉辦過一次派對嗎?」

亞蒙•高夫曼此刻看向威廉的眼神簡直是控訴的,而他口中所謂的「修道士」,除了指威廉還能有誰?

「嗨,威爾!托比!」甲板上的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已經看到了一行人,舉著酒杯快步朝他們走來。

「別把火燒到我身上。」威廉整整衣領,朝不遠處的萊昂納多微笑,同時不漏痕跡的從嘴角處往外擠話說︰「派對?我只要參加別人的就好了。」

在威廉和萊昂納多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托比•馬奎爾在用嚴肅的點頭贊同威廉的發言,亞蒙•高夫曼在翻白眼,而丹尼•伯恩,則是失望的咕噥︰「我喜歡派對。」

……

「 」的一聲響,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單手起開了一瓶啤酒遞給威廉,然後攬著他的肩膀,頗有幾分尋求同盟般興奮地宣布道︰「我們又並肩而立了,威爾,好萊塢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組合!」

威廉抬起萊昂納多的左手看了三秒鐘,才發現對方剛剛不是力大無比到單手開瓶蓋,左手手指上戴的也不是什麼戒指,而是個派對用的迷你開瓶器。用派對道具武裝自己到手指,怪不得亞蒙說萊奧比自己會玩太多。

萊昂納多瞥著威廉,右嘴角可疑地勾起︰「看我的手干嘛,想為我戴戒指?」

威廉將萊昂納多的左手舉到唇邊,深情款款地看著他︰「我是有這個想法,可惜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肯合法承認我們之間的禁忌戀情。」

萊昂納多臉上的壞笑凍結了,一閃而過的羞窘之後迅速轉化為干巴巴的不知所措,好像他是真的相信了威廉的說法一樣。

威廉丟掉萊昂納多的手指,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萊昂納多此時也明白自己是被戲弄了,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咆哮︰「等著瞧,威爾,我要把你丟給那群超模,你絕對會被她們榨干的,而你那張布滿了唇膏印的俊俏臉蛋兒,明天早上也一準兒出現在全美國街頭巷尾的小報上。」

「消消氣,伙計,別那麼暴躁,我甚至都還沒撓你的手掌心呢。」威廉揉了下笑道酸疼的肚子︰「先是生日一聲不吭的跑去加勒比度假,然後又突然恢復單身,還舉辦了這麼盛大的慶祝派對,租這艘游輪一定很貴?我看到自助餐點那里的龍蝦個頭也不小。還有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根據你剛剛的反應,你有很強烈的負面情緒——不知道和你分手的是誰,我早就記不住你那一大堆女朋友的名字了,但她的離開對你的影響肯定很大。」

「閉嘴,《人物》封面男孩。」

「噢……哦。」威廉愣了一秒鐘後恍然大悟︰「所以你有听到剛剛的電台廣播?而且你剛剛那麼暴躁,不是因為剛和女友分手,而是因為嫉妒我?因為我在雜志排行里位置比你高?」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面無表情地聳聳肩,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的眼神的確是在心虛的飄往右邊不肯和威廉對視。

「你們兩個在討論什麼?氣氛好古怪。」托比•馬奎爾結束了和熟人的聊天,走了過來。

「呃,我們剛剛在聊——」

威廉的話剛開始說就被萊昂納多搶了過去︰「威爾嫉妒我辦了這麼盛大的一場派對而他從沒辦過。」

「撒謊。」

「才沒有。」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用上他最真摯的表情去說服另一個朋友︰「瞧這艘游輪,比泰坦尼克號小不了多少,我們的航程長達三天,還有一個五人組的迷你樂隊全程服務,我還為你們定了去頭龍蝦和神戶牛肉,好萊塢每一個熱愛派對的人,都應該嫉妒我的闊氣。」

威廉朝萊昂納多翻過去一個白眼,卻仁慈的沒有揭穿他的自圓其說。

目前拍一部電影的片酬掙得只有朋友零頭多的托比•馬奎爾替萊昂納多心疼錢包︰「萊奧,你不能這麼浪費,你知不知道辦這樣一場派對要花——」

「一切都是免費的。」

「什麼?」威廉&托比&丹尼。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看起來很享受他的話帶給三人的震驚效果,他指指游輪船體上油漆的大字「摩托羅拉」︰「所有花銷都有贊助。我同意摩托羅拉在我的派對上做廣告,他們就為我的賬單付款。」指指自助餐台上的酒水餐點︰「這些也是贊助,餐點來自希爾頓酒店,至于那些龍舌蘭,則是本地的一個酒商主動找來的,他們的要求只是在這場派對上讓自己的商標多出現幾次而已,我為什麼不同意呢。」

萊昂納多的手指又點過三次處地方,給出的點評全是「贊助」,直到他的手指在附近一群穿著比基尼的模特身上晃了晃,收回來後聳聳肩說︰「她們是自己跑來的。」

「這簡直……棒透了。」托比•馬奎爾忍不住咬著手指說。他在想自己以後也會有這樣的待遇嗎?或許,不過那得讓他先遇到自己的《泰坦尼克號》。

「萊奧,要介紹你的朋友給我們認識嗎?」比基尼模特女郎們開始朝萊昂納多放電了,而且不少模特雖然嘴里說著介紹,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威廉,恨不能立刻手腳並用黏上去一樣。

萊昂納多朝威廉他們使了個眼色就奔了過去,托比有點害羞的扭扭捏捏跟在後面,威廉走的磨磨蹭蹭,亞蒙•高夫曼這時候湊到他耳朵邊,用並不太低的音量說︰「諾基亞早就找過我,你知道的,他們絕對能為你辦一場更大的派對。」

丹尼•伯恩充滿期待的看著威廉︰「我喜歡派對。」

「好吧好吧,我可以辦一場派對,不過得等再過一段時間,《相濡以血》快上映的時候。」威廉只是簡單想了一下,就明白他早晚得要學會在自己的主場拓展社交圈的,于是點頭同意說︰「我們可以辦一個電影預熱派對,或許還可以搞一個小小的內部試映會。」

……

甲板另一側,大衛•芬奇和布拉德•皮特正在聊天。

大衛•芬奇是好萊塢目前人氣頗高的新生代導演之一,年輕時候曾就職工業光魔參與過《星球大戰》系列的制作,84年的時候離開光魔成為了一名廣告導演,還曾為麥當娜等巨星拍攝過音樂錄影帶,九十年代初期開始拍電影,處女作是《異形3》,代表作是和布拉德•皮特合作的《七宗罪》,這部電影也令兩人聲名大噪,並成為私下里的好友。

布拉德•皮特是在馬丁•斯科塞斯的派對上認識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的,兩人雖然同為好萊塢超級偶像巨星,但年齡相差了有十一歲,表演風格不同選片口味也也不一樣,因此並沒有變成彼此對立的競爭關系——布拉德•皮特的直接競爭對手其實是湯姆•克魯斯,娛樂報紙無論搞什麼評選總喜歡把他們擺在一起比較,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的直接競爭對手其實是威廉,但不知為何兩人從未形成過實質上的對立關系——總之,皮特和萊昂納多成為了關系還不錯的熟人,時不時參加對方派對聚會的那種,今天也是布拉德•皮特先接到了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的邀請,然後把大衛•芬奇帶過來放松的。

大衛•芬奇注意到布拉德•皮特的視線總是在隔上一段時間後就朝某個方向停留一下,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在發現那里站著誰後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並在結束了當前的話題後,主動開口問:「布拉德,你很討厭威爾?」

「什麼?」布拉德•皮特回過神來,右手立刻舉起啤酒瓶喝了一口,又轉過身來靠著欄桿,用心不在焉地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伙計,你很討厭威廉•布蘭德利?」大衛•芬奇用上了那種「我知道你在撒謊」的語氣再次問道。

「……不。」經過好一會兒的深思熟慮後,布拉德•皮特坦白道。

「那你喜歡他?」

布拉德•皮特差點將嘴里的啤酒噴出來,他小心的將那金黃的液體咽進喉嚨里,然後堅定地給出了一聲︰「不!」

「那我真是搞不懂你為什麼一直在偷看他了。」大衛•芬奇聳聳肩,也喝了口啤酒說。

布拉德•皮特倒是沒有否認芬奇的那句他在看威廉•布蘭德利的話,因為好吧,他的確是一直在打量對方,不過並不是出于喜歡或討厭之類的想法,而是想起了兩人曾有過的一點不愉快的交際,不情不願地思考著對方或許辦到了他也辦不到的事,以及感慨于好萊塢新生代演員勢不可擋的崛起。

布拉德•皮特當然不喜歡威廉•布蘭德利,甚至因為曾經在《遇見喬•布萊克》的試鏡中敗給對方的事,他對對方還有點不爽。然後電影上映了,漫天遍野的負/面/新/聞讓布拉德•皮特一度有點幸災樂禍,甚至慶幸還好最後得到喬•布萊克的不是自己,但當這部電影的票房和口碑來了一次大逆轉後,他在震驚之余也不免有些好奇——威廉•布蘭德利到底是怎麼詮釋喬•布萊克這個角色的?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讓這部電影起死回生了?

作為同樣看過劇本,並且還做過深入研究的專業演員,皮特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他跑去電影院了,他想要知道威廉•布蘭德利演繹出的喬•布萊克和自己理解的有什麼不一樣,是更好還是更壞。當然了,他是一個人偷偷去的電影院,午夜檔,還認真做了偽裝。

結果是……更好。

得出這樣的認知讓布拉德•皮特的心情一度十分低落,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喬•布萊克本就不是布拉德•皮特擅長的角色類型,而最後也證明威廉•布蘭德利和這個角色無以倫比的契合,環球當初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該死的正確。所以今晚,在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的派對上見到威廉•布蘭德利的時候,布拉德•皮特的心情非常微妙,有點敵對,有點佩服,帶點挑釁,也帶點興趣。

或許是布拉德•皮特的表情泄露出了太多想法,大衛•芬奇興趣十足的打量了他一番,突然說︰「雖然不太清楚你和威爾曾經有過什麼恩怨,或者交情,但是看到你看他的表情,我開始覺得我前幾天做出的是個天才的決定了。」

「哦,有多天才?」

大衛•芬奇用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說︰「我邀請了威爾來演杰克。」

布拉德•皮特終于將嘴里的啤酒噴了出來︰「你讓他來演《搏擊俱樂部》?他就是我的搭檔?!」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大衛•芬奇說。

大衛•芬奇頂著布拉德•皮特震驚及憤慨的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並用一種充滿信心的語氣說︰「我能感覺到你們之間會有化學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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